辰舒回客栈时,莫一早已回去了,见到辰舒这个样子,笑问到:“你这是干嘛去了,这么晚才回来,身上还满是伤。”
“我把刘铭杀了。”辰舒打了盆热水。
“原来今天将那酒楼搅腾的不得安宁的人是你。”莫一又笑了。
那间酒楼之所以这么长时间能够发展成成都最大的酒楼,最重要的原因就是,掌柜的无比听无极会的话。可如今,这分舵舵主在这酒楼里被杀了,这掌柜的就算是跑到天涯海角,无极会的人也会把他找出来打死的。
“……听说无诫来成都了……”
辰舒没有接话,话锋一转问到。无极会接下来会有什么行动,辰舒并不担心,无非就是找人来与他寻仇,这正是他迫不及待的事情。
杀刘铭的目的,正是在此。
“我不知道。”莫一说到。
“你不知道?”辰舒从这铜盆中抬起头看着他。
“无诫想见谁,那是他的自由。秦王每天派给我这么多事情,我哪有闲心管他们。”莫一说罢,懒洋洋的躺在床上大大的伸了一个懒腰。
夜已深,辰舒收拾完也以同样舒适的姿势躺下来,莫一已经响起了轻微的呼噜声。
“你知不知道我大哥现在在哪,我想去看看他。”过了许久,辰舒问到。
“……”回答他的,只有那轻微的呼噜声。
不消半刻,辰舒也进入了梦想。即墨在的时候,交给他许多用药包扎的知识,她不能随时陪在他身边,只能将这些东西教给辰舒。
在辰舒离开时,说了万声珍重。
梦里,辰舒又回到那片小树林,挖遍了空地,却依旧找不到铁刀的尸体,同样也再没有见过那个女子的面容。
……
日上三竿。
莫一一大早便又不见了身影,不知又在哪个衙门里处理公务。
辰舒难得休闲自在,独自在这成都的街道上行走着。他在等消息,等无极会的消息。
辰舒在路边的茶摊上坐下,虽然春寒未过,但是这人们也愿意在这路边坐一坐,聊聊闲话了。
辰舒要了壶茶,坐在一旁与众人一起听这老人将江湖中的往事。这个老人还是半年前成都说书的老人,讲的故事,依旧是洛白驹的故事。
洛白驹本应该是闻名天下的大侠,却不知为何只有这区区轶闻,连一个完整的版本都没有。
“你们知道,为什么出了这成都城,你们就听不到这洛白驹的故事了吗?”说书老人洋洋自得,和以往没有半分差距。
“因为,这洛大侠就是成都人,与他有关的事情,只有在这里你才能知道。”
“老爷子又说笑。”众人哄笑到。
人们只是一众听客,自然是谁的故事好听,便听谁的,谁也没有非要听这个洛白驹。
此时的说书老人,好似刚刚说完一个故事,正端着茶碗喝着热茶,闭目养神。
辰舒端着自己的茶水走上前,坐在老人家身边,说到:“老人家,这个洛白驹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我听您这几个故事,实在是对他心生敬仰,不知他如今在何处。”
“嗯?”老爷子转过头来看面前这个不过二十岁的少年,一双眼睛苍老而浑浊。待他将辰舒上上下下打量了个遍,才缓缓开口到,“现在像你这样的年轻人不多了,你居然对这洛白驹感兴趣?”
“实不相瞒,晚辈有事听老人家您将这洛白驹的轶闻,总是觉得遗憾,遗憾我和他不是一个时代的人。”
“哈哈哈!”说书老人听这话语里颇有些怅然若失的情绪,捻着自己的胡子笑到,笑过之后,却是比辰舒还要怅然若失。
“他啊,他这一生最重要的就是他的兄弟,他的好友,以及这天下。从未对他的妻儿上心过,最后落得个尸骨无存的下场,死都不知道死在了哪里……他的儿子,若是还活着,如今,也应该是你这个年岁。”
说书老人思绪畅游在外,辰舒也在品琢着他的这番话。一个人为了对的起自己的兄弟朋友,却辜负自己的妻儿,这样的人是大侠,却不是一个好的男人。
“没有人知道这个孩子现在在哪吗?”辰舒问到,他只觉做这大侠的儿子没什么好,还不如自己,至少还有疼爱自己的奶奶,以及后来疼爱他的师父。
想到师父沈默,辰舒心中又是一阵剧痛,剧痛过后,心中的恨意更足。
“他走的时候,他儿子刚刚出生。”说书老人喝了一大口热茶,“那时,他的兄弟遇难,他去救人,将妻儿撇在家里,之后就再也没有回来过。”
正在说话间,忽然门外一阵吵闹,众人都转头看去,只见一人已被打的满头是血的倒在地上,另一个人则像是死了一般趴在地上一动不动,可身边那个壮汉,还是一拳一拳砸在那人的脑袋上。
这两个人正是那酒楼里的掌柜和小二。
围观的人,无一没有不认识他们二人的,但是此时却也不敢多说一句,多向前迈一步。若是那样,说不定自己会落得同样的下场,围观的人只希望自己是不认识面前这两个人的。
有的人不忍再看,悄悄转身走掉。
这大汉一拳接着一拳,那店小二的头骨已经被这人砸碎,此时正软绵绵的贴在脑子上。
那大汉却还不停手,可在一下秒,扬起的拳头却被人紧紧握住了。
那大汉站起身来,看着阻止他的人,厉声到:“你是什么人,活得不耐烦了!竟然敢管老子的闲事。”说着话,一拳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