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曼心里暗嗤:合着这公孙家族还讲究尊卑等级的?听着排行公孙如雪跟两位小姑娘是堂姐妹关系,可是两位小姑娘虽然称她一声姐,在她面前却如同旧社会的小丫头般,随她斥骂使唤!
站在廊庑下的十九显然很不服公孙如雪,眼看两位堂姐走远,她跺一跺脚,嘴里诅咒般嘀咕两句,也跟在她们后头追上去。
小曼自然是跟着十九,公孙离规定了时间,叮嘱曾孙女公孙如雪深更半夜也要准时过去添药,是在炼制什么丹药吧?想想自家宝珠空间里那个看不出什么材质的、黑不溜秋会旋转的丹炉,挺好奇公孙家族的炼丹炉是什么样的,既然来了就顺便参观参观呗。
十九缀后五六步跟在公孙如雪和十七身后,小曼如影随形,听着前面公孙如雪和十七的谈话:
“十六姐,你不用难过的啊,曾祖那天不是说了,只要得到灵植,就能炼成上品丹,到时候要恢复你的修为易如反掌!”
“哼,那也得灵植到手再说。”
“叔祖带回来那个女孩,给她用最好的药吃最好的饭食,在山下庄子里也养得差不多了,只要送她回去,应该就可以了吧?”
“若真的那么容易,家里长辈们何苦折腾成这样?难就难在掌握灵植的门派不太好招惹……唉!也怨长辈们目光不够长远,若我们家抢先与顾家联姻,现在什么事都没有,还能不费吹费之力得到灵植!”公孙如雪又开始做梦了,语气忧伤情绪低落。
小曼又气又好笑,这什么人长的什么脑子啊?也太能想像了!
走在后面的十九嘴唇抿紧又松开,挺着急的样子,最后终于忍不住,出声道:“十六姐,这个时候你不应该想那些不高兴的事情,曾祖说过你去添药时切忌心绪不稳……”
“闭嘴!我用得着你来教?我两三岁就跟在曾祖身边,十岁上,曾祖炼制的各种药丸全由我添药、观察炉火,件件桩桩做好随记,这些你都会吗?你能吗?”公孙如雪止步回头,怒视十九。
十七也白了十九一眼:“学习就要有学习的样子,安安静静呆着,多做事少说话,不吱声没人当你哑巴!”
说完转回去,跟公孙如雪提起另一个话题:前些天公孙如雪给山下庄子里一个病妇配的药,吃完两副就好了,那妇人感恩戴德,直说十六姑娘是天仙下凡……
果然公孙如雪听了顺耳,心境也变好,再谈起此次“添药”的事就平静淡定多了。
“为这一炉丹丸,两位祖宗足足准备了七八年,花费多少心力财力,才收集得够这么些药材,大部分都由我经手打点,一开炉火就要紧盯着七七四十九天,如今才过半,曾祖在这个节骨眼又非得出门七天,家里只有我一人看着丹房,我岂能不谨慎上心的?你们不过是初来学徒,若果真弄出个什么事来,曾祖只会拿我是问,难不成你们还能担责接受惩罚?都不知你咋咋呼呼慌张个什么劲儿!”
十九顺眉垂眼撇着嘴,没敢再作声。
几人走进一座古朴静穆的老院子,小曼四面瞧瞧,断定这里应该是公孙离居住的地方。
直往上房,穿过静修堂来到后院,却是一片空地,又再过一个穿堂,才算到了丹房,不愧是修真大家族,公孙家丹房看上去虽然黑不隆冬的,却极有气派,五间高大上房,当中三间架放三个铸铜丹炉,如今都开了火,每个丹炉有两个年轻男子守着,上房廊庑下和台阶下也有人不停走动巡视。
公孙如雪走入丹房逐个察看炉火,叮嘱看火的小伙子几句,然后出来,转到左面最边上的房间推门进去,十七和十九没有跟入,小曼靠近门口感觉到一股阻力,是公孙离设的禁制,她破不掉,也就进不去。
站在门边等了一会,公孙如雪出来了,手上小心冀冀捧着一个木匣子,抬脚跨出门槛之际,忽然膝盖窝里像被蚂蚁咬了一口,腿一软,脚踩脚又因为穿着长袍更是绊得厉害,身子不受控制地滚倒在地,于是乎几声尖叫,人们看到公孙如雪怀里宝贝般捧着的木匣子被摔落出去,啪然散开,里头不管是药材还是什么东西,散了个七零八落!
两粒长得跟干枯的油茶果似的东西滚到小曼脚下,小曼趁着众人手忙脚乱扶起公孙如雪、又要帮忙捡拾地上药材之际收了这两个干果子,再把刚才路过某个廊庑从晾晒药材的簸箕里抓着把玩的一把药材顺手撒了出去……
左手一直捏着的信息符却在此时碎成粉末,小曼很是无语:顾少钧搞什么?就不能多等五分钟再召唤她?哪怕三分钟也好啊!
小曼最后楞是拖延了两分钟才离开,她非得亲眼看着公孙如雪在众人催促下,战战兢兢攀上梯子,把那些药材添加进丹炉,心里爽极了!
即便有些怀疑担心,想去拿清单认真核对验看一下那个木匣子里的药材,但时辰已到,误了这个点儿不添下这些药材,这一锅丹药百分之百会废掉!
她只能硬着头皮下料!
小曼顺来路出去,边跑边乐:叫你厚颜无耻肖想我未婚夫还恶心我,这些丹药出炉也不知长什么样?最好公孙离的责罚来得更重更惨些,或者直接扶持十九上来顶替公孙雪,看她还有没有那个闲空去想人家未婚夫了。
小曼急急忙忙奔到东边山脚下遇到了下来接应她的顾少钧,顾少钧担心问道:“没什么事吧?”
小曼愧疚摇头:“没事!我迟到了两分钟对不起!”
顾少钧曲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