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好,菡萏心里想,孝仁太后,北汉的第三位太后,自己应该不仅仅是重生了,还回到了嘉和二十六年,即是闵梁国安泰十八年,离闵惠王去世还有十二年,也就是是十五年前。而且自己重生在了五国中最强盛的北汉。想想自己前世父兄惨死,亲族流放,菡萏心里更加坚定,既然自己已经占据了这个身体,便这么样也要孝敬父母,爱护兄长弟妹,保护亲族不受戕害。便对着夫人憨笑着,“自然是听母亲的”。
“官卿暖,你可算是醒了”,还未见人,一声清亮的喊声便传入耳畔。菡萏听见外面丫头们的招呼声“世子爷”,想必是自己的嫡亲兄长。十七八岁的男子玉冠博带,眉眼间透着一股子凌冽,快步进了屋。“你可知道父亲、母亲这几日有多担心你?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你如此玩闹不爱惜性命便是不敬不孝,夫子教的礼仪孝道我看你是全忘了。”
“你暖妹刚醒,你便这样训斥,也不知好好心疼下你妹妹。”
“暖儿就是仗着您的怜爱才若此莽撞以致落水,母亲以后可不能惯着她了。”
“哥哥说的是,暖儿害父母和兄长操心了。”虽然这位哥哥颇想立出长兄风范,可那温柔的眸子,关切的眼神却是透露了他对妹妹的怜爱。所谓爱之深责之切。
“暖妹莫要听大哥胡说,就这一个妹妹,怎能不娇惯着”,又进来为十六七岁的少年,可能是少了世子身份所累,这位哥哥却是更加开朗潇洒。又对着母亲拱手请安。
“还是老二会心疼妹妹。”
看来这一家是哥又陪着说了好一会儿话,才被母亲赶了回自己院子里温课。母亲亲自喂了卿暖粥和药,便也被卿暖和崔妈妈好说歹说地劝回去休息。
菡萏,卿暖,一魄两世,便不能辜负上天的垂怜,敛尽锋芒,这一世,一个平凡的女子就好。
过去了十多天,卿暖身体也好了很多,已经能下地活动了。这期间卿暖找了府里那些常在外面奔走的妈子老婆,试探的问问闵梁魏家,可结果却让卿暖大失所望——并没有人听说过闵梁魏家。当初魏家也算是一等一的将府,而魏菡萏更是三岁开蒙,五岁知四书五经,六岁通兵法,七岁始著策略论——曰《阴谋论》,八岁得闵惠帝亲自召见,入翰林院习书,可谓也是名通四海,却没人知道有魏菡萏这一个人。想来自己重生一世,历史多半已经改变,便也不再深究,既无自己的前世亲族,那更便要孝敬自己的今世父母兄长。卿暖上一世是谋士,最擅长的便是揣摩人心,从那些个人嘴中套话,这十多天也尽将这府中情况打听清楚了。祖父母五年前已经去世,育有父亲和两位叔叔,两位叔叔均在外放。父亲是当朝威远侯,世袭的爵位,在中书省任职,颇得皇上信任。母亲是文定老侯爷的嫡亲长孙女,老侯爷、老夫人、外祖母、外祖父均健在,还有两个舅舅,一个在内廷当差,一个在神机营主管京城防卫。这一家子还真是显贵得不得了。
“暖妹这几日可好些了?”大哥官擎正看来刚从翰林院回家。这大哥的脾性卿暖算是摸清了,在外面和父亲母亲面前是惯会装严肃正经的,可在几个兄弟姊妹面前却会展露出不一样的活泼一面。
“大哥还说,大哥可有四天未来看暖妹了”,卿暖装作生气的样子。为弥补上一世的遗憾,这一世她确实最看重亲情,也是极喜欢的家人的相处的。虽只有几天,但是真真打心里接受这一互敬互爱的家人。
“暖妹莫生气,进来翰林院确实忙得紧”。
“我可没生气,只是母亲这几日每每在饭毕后都要念叨”,说着便学起官母的语调,“‘这正儿这几日在外面也不知有没有好好用食,晚上在外面也不知歇没歇好’”。
“哈哈,你这丫头,惯会古灵精怪的”,说着从袖兜里取出来了个物件,“暖妹,看这是什么?”
接过那个描的精致的漆红盒子,打开来看,“哇,好通透的红玛瑙手钏,大哥从何处得来的?”
“是今儿大舅舅家的林远大表哥让人来给我的,说是表嫂在广福寺开过光的,妹妹年纪小,用来保平安最好。还问妹妹近日身体可好些了,改日跟着舅母来拜访。”
“那大哥哥可要替我多谢表哥表嫂了。”说着就将手钏戴到了手上,红得晶莹的手钏更映得娇小的手腕肤若白雪。
“暖妹戴着还真真是极好看的。父亲也该回来了,我去外院给父亲请安,你好生歇着。”说着起了身,卿暖将大哥送出了门。
晚饭时分,算是一家子都凑齐了。官父官启科为人忠直,家里面也没有什么乱七八糟的姨娘通房,官母又是个能干的,刚刚过门前三年就抱俩。后来又过了好几年,以为这辈子都没女儿命的时候,又怀了卿暖,千盼万盼终于盼来了个女娃。官父更是欣喜,当即就取名卿暖,望女儿日后“偕老共卿卿”。“暖儿这些日子可是好些了?看着脸色也红润了不少。”饭毕官父微笑着对着卿暖问道。“好了已经好了许多了,劳父亲挂心了”。“我儿虽经此大劫,却是祸兮福之所倚,比过去倒是文静懂事了不少,夫人教导有方呀”。“侯爷可莫要夸她了,前两天还支走了崔妈妈和绘心绘意姐儿俩,带着娟儿都溜过角门了,幸好被回府的张妈妈看见,给带到了我跟儿前”。说起这件事,卿暖就朝张妈妈嘟了嘟嘴,都怪张妈妈,不然都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