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道林倒是知道为刘靖打气,他正了正身子,高耸了一下眉眼,意味深长道:“我说刘靖啊,你是个聪明人,既然有什么比较好的建议,那就大胆的说出来,若是对房子县未来的发展有益,那么我相信,在座的各位,以及房子县的子民都会感激你,也都会支持你,你但说无妨,我定会为你做主!”
刘靖两手抱拳一拜:“谢黄大人厚爱,其实刘某觉得在我和张兄两人之中,任何一人都可胜任这商会会长的职务,而我呢也不想因此选举而让房子县埋没了有才之人,故而我愿意支持张兄来担当这商会会长一职,我也觉得如若张兄做了这商会会长之后,定会为房子县的商贾们多做善事,多谋福祉,为大家提供一个更加公平、健康的经商环境,你说对吗张兄?”
那张德海本就欲要发飙,他今天来之前就做好了志在必得的准备,不管是用武力还是其他方法,不得到商会会长他定然不会罢休。
但是方才听到这刘靖如此一说,心里的火竟然莫名地消失了,他对刘靖的看法也有了很大的改变,心里开始琢磨着这刘靖到底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前几天还和自己争得你死我活的,并且又让黄道林拿出什么他差人放火焚仓、寻衅滋事的证据来威胁自己,这今天怎么像变了个人似的,莫不是他这些做法都是受了别人指使?
想到这里,张德海用一种奇异的眼神看了看黄道林,只见那黄道林铁青着脸,用手大力的揉捏着手里的那串佛珠,很明显,他对刘靖的话语给气着了。
见到黄道林如此模样,张德海的心里似乎也是明白了,暗道原来一直从中作梗,跟自己过不去的人并不是他刘靖,而是另有其人啊,看来我肯能是错怪了某些人了。
正在他左疑右顾之间,刘靖又是开口了“我这里倒是还有一个建议,不知道大家还要不要继续听下去?”
那张德海不等别人发话,就抢先道:“刘公但说无妨,倘若你提的建议对咱房子县有利,对咱们众商贾有利,我张德海第一个举双手赞成!”
张德海说的这些话,连他自己都没有想到,一直孤冷、高傲的他,这么会说出如此暖人心肺的话来。
那张崇辉也是乐呵了起来,补充着说道:“你呀,有什么话就说,说出来大家议议,这建议好不好的总得有个商量嘛!”
刘靖看出了黄道林的不满,他走到了黄道林跟前,徐徐道:“我呢,提议在房子县也筹建一个治安协会,来协助县令大人管理好咱房子治安状况,维护咱们居民和商贾的利益,这样一来,商会和治安协会一起发展,咱们房子县肯定会越来越好!”
张德海此刻心里正乐开了花了,听到刘靖的这一提议,也是顺理成章的以为刘靖屈服了自己,只是想弄个治安协会会长的职务出来,给他自己和黄道林一个台阶下,他寻思着,这县里的兵务一直都有他张家把持,任他刘靖纠集起几个小混混,能兴起什么风浪来?
故而他又是第一个支持道:“好,这个建议我觉得不错,那白鹅镇本就是商会和治安协会一起办得嘛,我看这事儿就这样定下了!”
张德海刚刚说完话,便是看到张崇辉斜眼横了他一下,便是立刻止住了嘴,他知道自己一高兴,欠考虑,把话给说多了。
那黄道林听到这里,却是从刘靖的嘴里听出了门道,于是又是转怒为笑,爽朗道:“难得你有这么个周全的考虑,这样一来,你就担任那治安协会会长一职,同张德海二人一起为咱们房子县效力,也算人尽其才、物尽其用了,我看就这样定了!”
在场的那些个商贾们,看到刘靖、张德海、黄道林、张崇辉他们四个人,你一言我一语的就把这个事儿给定了下来,并未出现那众人担心的冲突事件,故而都开始说起了和事老的话来。
就这样,商会和治安协会同时成立了,张德海任商会会长,刘靖人治安协会会长。
由于当天参会的众人当中,只有商贾参加,故而新设立的治安协会也只是定了个框架,具体的人事安排,还得召集县里的混混们一起来议事。
第二天上午,由县游缴主持的治安协会成员班子会议,在县衙大堂召开了。
县里的各路混子们,都在昨天收到了县府的邀请函,今天都屁颠屁颠地赶来参会了。
这次会议,混混们来的还是比较全的,因为在历朝历代,他们混混子的身份本就属于三教九流之中的末流,一直入不得流,难得有公家的邀请函,谁不来就相当于跟公家作对,那就是等于找死。
房子县的县游缴,姓程名远志,房子县本土人士,是黄道林来了房子县后,在官衙内部提升出来了,故而属于支持黄道林的人,但是苦于县衙没有兵权,故而也只能做些抓贼、维护治安的小事儿。
议事厅内,程远志同刘靖并排着坐着,刘靖的身后一动不动地站着一个壮汉,他便是褚燕。
下面两列坐有四个混混头儿,他们各自有各自的外号,分别是:青面鼠、浪里蛟、窜天猴、笑面虎等,分别是东关、南关、北关、中街的头儿,唯独缺了一个西关的头儿:南霸天。
程远志身着一身锦绣官袍,头戴法冠,双目炯炯有神,看上去威风凛凛,他环视了众人一番,面色有些不悦道:“怎么?县里通知开会,竟还有不捧场的?那个西关南霸天干什么去了?这都什么时辰了,为何还不见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