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灵萨大娘一样,蛇!对不对?你这么冷,这么白。”
辜敬尘拧着眉头,他不喜欢蛇。
“狐狸。”辜敬尘道。
秋蝉毫无征兆地扎进了他怀里。如果不是有三百年的道行,辜敬尘都能从天上掉下去:“你干什么?”
“不会吧?敬尘哥哥一点都不臭呢,还很香。”秋蝉抿了抿饱满的小嘴,笑道。
辜敬尘看着她……忽然一个俯身,直冲了下去!灵光一抹……隐在山中,落地是一片竹林,边上有一片茶树。此时初冬,林木并没有落败,风一吹仍能滔滔隐藏住一切。
尚在兴奋于刚刚俯冲带来的刺激,秋蝉抬头看漫天星斗,想刚才究竟飞过了哪颗星星的旁边呢?
身边已是最真实的星眸,如闪电一般击中了秋蝉。不能动,不会喊叫,甚至闭不上眼睛,只能眼睁睁看着辜敬尘越来越近的唇是鲜红的,映着雪白的皮肤,说不出的躁动。
没有商量,也没有太多多余的动作,当秋蝉觉得疼痛难忍,头上冒汗时,辜敬尘解开了她的封印:“喝过交杯酒了,下面会发生什么,别告诉我你不知道。”略带压抑的声音响在秋蝉耳边,像是送给秋蝉不知天高地后跑来崇乐坊的惩罚,他半分力道也不减。
秋蝉说不出话来,她现在除了抵抗疼痛,一句话也说不出来,犹是控制不住的颤栗。
辜敬尘停了下来,手穿过秋蝉浓密的黑发,托起她纤细的脖颈:“你既然不愿意委身给陈大人,那就只能交给我了,我可不像他这么废物,耽误这么半天都做不成。只是我除了让你更痛苦,什么也做不了。”尤是清冷的冬天,辜敬尘的头上仍旧冒出了一层薄汗。
秋蝉稍得喘息,艰难地伸出手轻轻去为他擦拭,眼中流出来的泪水映在子时明冷的月光里清澈一片。
深深地皱眉,仿佛背负着难以言说的个中真相,辜敬尘俯身舔干了它。
这样的动作太诱惑,秋蝉无力思考:“敬尘哥哥……”
黎明,总是来了。
初冬的竹林有着郁郁沉沉的青色,偶然夹在着黄,风一过沙沙作响,黎明之前的幽暗重重。
秋蝉艰难地起身,她身边……一只雪白的狐狸。
捂住嘴不让自己叫出声,秋蝉将散落在地上的披风慢慢敷在他身上。自己站起身,暗影之中一片轻纱也无。
忽地起身,坐稳时已是辜敬尘,将头转向一边不看秋蝉,白得不真实的脸上此时是不可置信:“怎么会这样?忽然现了狐形?在近一百的时光里,即使自己再不着意,也没有出现过这样的情况,想来上一次,还是渡劫之时,也就是自己最脆弱,最本真的时候。”
没有想明白,披风又落在了肩上,回身是秋蝉,晨暮之中她有些憔悴。
“你。”辜敬尘想说什么,却不知道说什么。
“今日。”秋蝉站起来,摸了摸自己的头发,一缕发丝落在了她的手上,很大的一缕:“我们今日……要成亲吗?”
渔灯随风而动……
辜敬尘伸出手,抚向雷峰塔静夜之中的影子:“秋蝉。”
“师姐,你哭了?”雀薇出来喝水,看见站在后院树荫处对着辜敬尘的背影流泪的邬铃,月华凝重,邬铃哭起来美美哒。
“没,冻的冰。”邬铃抹着眼泪道。
雀薇拿着手帕子收集了一点证据,举到邬铃面前,这是她和邬铃学的。
“冰化了。”邬铃强词夺理得竟然还有连续性。
雀薇也习惯了邬铃的瞎说八道:“师姐还自带暖炉功能的,喏……还是热的。”雀薇又接了一滴邬铃的眼泪。
“小丫头,懂什么啊?!谈过恋爱没有……”邬铃撅着嘴。
雀薇有一瞬间的失神。
邬铃算过,雀薇看起来也就是十七八的样子,去洪途半霜做了八年苦役,就算是没到期就回来了,也不会差很多,走的时候不过十岁,恋爱肯定没谈过,所以这样抢白一下肯定没什么问题,现在看见雀薇失神,顿觉自己这话说得是不是冒失了。
“……其实我也没谈过。”
雀薇被瞬间逗笑。
邬铃瞪了她一眼:“睡觉,睡觉,明天还要开工。”
看着伸懒腰往房里走的师姐,雀薇明净的脸上闪过一丝无奈,仿佛风过吹散的声音:“师姐,这一世要好好的,陪着他,守着他,听着他……要好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