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又走了约莫一箭之地,看到一个围墙高广的大院,门口站着七八个青衣小厮,个个眉目清秀,衣着新亮。院门高大轩敞,都大开着,门前八个大红灯笼照得远近亮如白昼。喜庆之声从里往外传出,也许就是在唱《文姬归汉》的热闹场面。
淳于沔带头走在前面,视门口这几个看门小厮为无物,径直就要往大门里迈进去。
突然,站在最靠中央的一个小厮一只手臂横在了淳于沔的身前。
“干什么?不是可以吃流水席吗?”淳于沔乜斜了那个小厮一眼,左手轻轻一碰,就把那只拦着的手荡开了。
“流水席?奥,对,是可以吃。不过你们不够格。”那个小厮又把手横了起来,“衣衫不整者,邋里邋遢者,是不能进入的。”
“哈哈,不是来者不拒吗?来者都是客,必有喜庆来。你没有听说过吗?”谢灵走上前,伸手又把那个小厮的手撇开了。
“还想动手?你也不看看这是谁的庄院?这可是黄府。”那小厮说道,“你们要吃也可以,但不能进入院内吃,可以到那边去吃。来,小柳,带他们到收容厅去吃。”
“是。”然后这个小柳面无表情地对淳于沔四个人说,“跟我到这边来。”
淳于沔还想说什么,却被谢灵止住了。
小柳带着淳于沔等人从围墙边一直走了大约一百多步,来到墙边的一个虽然低矮却很大的一个破烂茅屋前,说道:“到了,请自己进去吧。”
这个破烂的茅屋前也有十多个青衣小厮看着,其中一个伸手打开们说道:“几位进去吧!”
淳于沔他们走了进去,门就立刻咣当关上了。
他们发现里面有一盏晕黄的油灯,里面模模糊糊的,好像地上还躺着有三四十个人,都是衣衫褴褛的。
“大骗子,伪善。”淳于沔破口骂了一声,转过头对谢灵说:“你刚才干吗劝我不要发作?”
“师姐,我们顺从他们,不是可以看出他们到底要干什么吗?摸清楚了那个姓黄的底细,那我们不是可以更加好教训他?”谢灵回答道。
袁异客说道:“以我的性子,我早就在他们大门口开打了。不过师兄说的很有道理。难道他们还能把我们几个怎么样?”
他们说话不久,就听得门响,一个小厮提进来一个大篮子,里面有小桶饭、一小桶菜和四副碗筷。
一个小师弟把碗筷分给淳于沔和谢灵等人,谢灵端出那小桶菜,一下就摔在地上“砰”的一声巨响,原来这桶菜都是别人吃剩的残羹冷炙!
而地上那些人也一下被惊醒了,都惊慌地看着谢灵他们,可是谁也没有发声。
“嘎吱”门又被打开了,一个蓝衣小厮进来了,说道:“叫花子还嫌饭馊?你以为你们是上等的命?”
“我们还真嫌饭馊了。”淳于沔仰着头,说道,“你们还能怎地?”
“那就给你们来点硬货。”几个小厮冲进来,手里拿着木棒,对着谢灵他们劈打下来。
不等谢灵动手,身边的一个小师弟抬起左手一挡,那几根木棒纷纷断裂,几乎同时这个小师弟的右手也挥动了一下,早就随着几道清脆的响声,走在前面的五个小厮脸上都留下了通红的掌印。
小厮们晕头转脑的,捂着脸,几乎跌倒,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知道自己何时已被对手打到。
先前进来的那个蓝衣小厮说了一句:“水冷!”那些小厮都一起退了出去,大门也随即重重关上了。
袁异客也想追出去,可是见谢灵没有动,就也停了下来。
谢灵走过去,弯下腰,对躺在地上的人说:“各位在此受苦了,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可是他们都没有作声,谢灵逐个去查看了一下,才发现他们多是年青人,有些呆滞,多问徒劳。
几个人正打算下一步的行动,门又开了,蓝衣小厮垂首拱立,恭敬赔礼道:“小的眼瞎,有眼不视金镶玉。还是请各位到雅间就餐,可好?”
“冲撞了我们倒不紧要。躺在地上这些人,倒是为何?”谢灵问道。
“公子,这些人是从外地过来的要饭的,只是他们刚来的时候像你们一样都好好的,可是才过一天,他们就好像中邪了,我想他们是得了瘟疫,我们黄先生说是疯人症。黄先生已经给他们喂过药了,说是过几天就好转好。”蓝衣小厮说。
“那为何要将我们和他们关在一起?”淳于沔问道,“是想我们也传染疯人症?”
蓝衣小厮连连摆手道:“各位贵客误会了,是我们以为你们和他们是一起的,认为你们也得了疯人症,怕你们不久也会发作,就将你们也关在此间,以防传染他人;同时也随时可以等待我们黄先生救治。”
听起来好像很有道理,但谢灵还是心里有些疑惑,就说道:“既然这样说,我也不多怪罪你,但是你们这样做对我们很无礼,要是我们这些没有病的让你们这样一弄反而染上了病,那不是害了我们?”
“是,是,是……是我们处事不周。”蓝衣小厮说道,“所以我看到各位的身手,就知道各位不同凡响,和躺在地上的这些人绝不是一路来的。”
“好像我们一路前来并没听说什么疯人症呀?”袁异客说了一声。
蓝衣小厮这个时候才正眼瞅了一下袁异客,才从邋遢中看到了他的怪异长相,心里一凛,说道:“其实我们也不知道哪个地方暴发疯人症,只是后来这些人到这里发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