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但是我如今不是已经离开了那个和我私奔的男人了么?”周月红白了一眼高雪梅,转身走向卧室,不再拿正眼瞧她。高雪梅望着她冷漠的背影,无声地叹了口气。
拿着吹风筒,高雪梅给周月红风干着头发,她忍不住又对周月红说:“你那样离开马凤斌,他一定非常痛苦的。他是那样的喜欢你。你或许伤害他伤得太深了些。”
周月红一下子拔下了吹风筒的线头,气呼呼的站了起来,大声地对高雪梅说:“可是人家已经厌倦他了,他真是个扶不起的阿斗,我只不过要和他分手,他就不要脸地跪下来哀求。哼!一点骨气都没有!如果他确实离不开女人,那干脆就让他去死好了。”
莫名的一阵心烦,周月红冷哼了一声“真扫兴”,离开了高雪梅,徒留下高雪梅呆呆地站在那,一片乌云笼罩在高雪梅的心头,内心不由的为马凤斌担心起来。
高雪梅是周月红的表妹,高雪梅的家本在梨树的乡下,因为家境贫困,姑姑将高雪梅从乡下带到四平来求学,小时候周月红曾对高雪梅有过救命之恩,在加上姑父,姑姑对她的养育之情,因此懂事的高雪梅主动承担起一些家务,来回报姑姑。久而久之她就变成了周月红的贴身女仆。
马凤斌本是高雪梅的朋友,因送高雪梅回家,因而遇见周月红惊为天人。而周月红也对他斯文有礼的气质所吸引,两人展开了一段风花雪月的恋情,后来步入婚姻的殿堂。
但是前段时间周月红对另一个男人产生了兴趣,并选择了离家出走,害得马凤斌在亲属和朋友面前丢尽了面子。
高雪梅夹在中间不好说什么,一个是她要好的朋友,一个是她至爱的表姐,这使她摇摆不定。因而这些日子很是烦恼。
穿着一身蓝色露背装的周月红神采飞扬地走下楼梯,客厅里的电话铃声让她停下了脚步,她踟蹰一下,叫过正在洗碗的高雪梅:“高雪梅,快去接一下电话,假如是马凤斌,就告诉他说我不在。”
高雪梅用不赞成的眼光看着周月红,周月红眼一瞪,“快点”。高雪梅暗暗叹了口气,走进客厅,拿起话筒低柔地招呼“您好!”听到电话那边的声音,高雪梅露出了她温柔的笑容,很礼貌的说:“姑姑和姑父都不在家,那……好的。”
一旁有些紧张地听着高雪梅的电话的周月红,听见不是马凤斌的电话,长长吐了一口气。
见高雪梅礼貌的说“拜拜”放下了电话,周月红面上露出了笑容。高雪梅微笑的对周月红:“是姑姑的朋友。”周月红想着远方旅游的父母,微笑道:“他们在杭州旅游一定会玩的很开心的。”高雪梅也抿着嘴笑着赞同的点点头。
看了一眼高雪梅,周月红歪着头问:“你是咋安排的,最近会回去看舅舅和舅母吗?”高雪梅坚定的点点头:“我会回去看爸爸妈妈的的,现在院子里一定结了好多水果,我会栽些回来让你品尝的。”周月红无所谓地说:“先谢啦。哦对了,我今天晚上恐怕会晚点回来,你就不用等我了。”说完,周月红飘然而去。
面对表姐难得的关心,高雪梅心中暖暖的,她微笑着目送着表姐消失在门外。
马凤魁又一次来到了弟弟的房间,这些日子以来,过度的悲伤一直在折磨着他。他的容颜明显的憔悴了,眼窝深深地陷进去,下巴上也长出了青湛的胡须,每日都是寝食难安辗转反侧。
自从十五年前,他的父亲因受不了母亲外遇而杀妻被枪决后,兄弟俩就一直相依为命。马凤魁身兼父职母职的培育着马凤斌,帮他在铁路找了份让很多人羡慕不已的工作,马凤斌也没有让他这个做哥哥的失望,几乎每年都被单位评为先进工作者,既得奖金,又得奖状,而后终于熬到马凤斌娶妻成家了。但是由于其他原因,马凤魁没有参加弟弟的婚礼,只是听弟弟说看上的女人很漂亮,一见钟情就闪电结婚了。因此马凤魁和弟媳素未谋面。可是,马凤魁高兴的温度还没有降下来,弟弟竟然毫无留恋地舍他而去。
马凤魁知道,弟弟马凤斌都是因为那个女人,那个背着弟弟和别的男人私奔的女人。
马凤魁来到了弟弟生前的书桌前。打开书桌抽屉,他发现里面放着一个厚厚的活页日记本,马凤魁的心一动,他拿起本子读了起来,果然是马凤斌的日记。他随手翻开一页,只见上面工工整整写着:“今天,我终于知道爱一个人是多么幸福。我爱你!周月红!”
马凤魁不由自主地坐在椅子上翻看起来。他一页接着一页的读下去,眼神渐渐的无奈,这本日记记录了弟弟的爱恋。
今生我缠定你了,你将是我生命的全部,我爱你——地老天荒。
为什么你现在厌倦我了,为什么把我对你的爱不屑一顾呢,为了你,我愿意做任何事。
为了你,我可以付出我的一切。只要你不离开我,我甚至可以忍受屈辱,哪怕绿巾罩顶。
因为你厌恶活着的我,我会让你眼不见心不烦的,周月红。
马凤魁看到这里,一种愤外的阴沉,他咬牙切齿地低吼着一个名字:“周月红”。读完弟弟马凤斌日记的所有内容,马凤魁呆呆的坐着,努力咀嚼着弟弟带给他的震惊和遗憾。
有一点是可以肯定的,弟弟不是因为男人的尊严而才寻短见的,他是为了一个背叛他的女人而走上那条不归路的。
日记夹层里的一张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