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难翁这番话语,直接将众人说的面红耳赤,心中更是火起,就要动手。
他们可都是定君城的纨绔,一辈子根本没有怕过什么人,此刻被墨难翁言语欺压,自然是难以容忍。
莫无邪只觉得自己的脸上被人囫囵的扇了一百多个巴掌,疼痛难忍,但是在这一刻,他却再次思考到了同一个问题。
他为什么要管我们的事?
莫无邪思考到了这个问题的时候,心里忽然冷静了下来,他将大手一挥,一众纨绔立时停止了动作,对于莫无邪,他们言听计从。
作为纨绔子弟的头头,他混的自然在定君城首屈一指,并且毫发无伤,甚至为纨绔证明,这等功绩,足以让人心悦诚服。
墨难翁难得正经的看了莫无邪一眼,说道:“没有想到,你们这群乌合之众之中,还有个明白人。”
莫无邪握着手中的酒杯,滴酒未洒,稳稳的放在了玉桌之上,身体缓缓坐了下去。
“不知道......你究竟有何事?”
这话并不自然,好像是从他嘴里硬生生挤出来的一般。
莫无邪说这话的时候其实是带着莫大的压力的,刚刚他也问过墨难翁同样的问题,但是在刚刚他的心里没有任何压力,此刻在有准备的情况之下,反而像是背负着重山峻岭,喘不过气来。
墨难翁拉过身旁的一个凳子,背上的长剑取下轻轻放在一旁。过程漫长,动作儒雅,缓慢而又有序。这与他刚刚的强硬形成了强烈的反差,好像这把剑被他视若生命般尊贵。
这样的虔诚之态,让莫无邪更加地看不懂了。
“你看,我现在坐在了凳子上,自然是来吃饭的。”墨难翁指了指旁边一张坐满人的桌子,示意莫无邪往上面看去。
圆圆的桌子被人挤满,没有丝毫空隙,所有人皆是低着头不语,听闻墨难翁说这话,甚至连吃饭的动作都放下了,一点声响都不敢发出。
这一系列的举动在莫无邪眼里都是欲盖弥彰,而且墨难翁如此拙劣的表演与王选想比,着实是一个地下一个天上,至少王选就不会说这样不靠谱的话。
“兄弟要是吃饭的话,我可以请客,但现在我跟我的朋友还有要事要谈,能不能麻烦让个路?”莫无邪心思沉稳而且缜密,天宫之内藏龙卧虎他早有耳闻,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这番话可以说是滴水不漏,墨难翁若是真的如他所说的是来这里吃饭,那就不应该拒绝。但事实是,墨难翁当然不是来这里吃饭的。
他也是刚刚从药园之中出来,身心有些疲惫,而在回来的途中却被人告知在食堂会碰到王选,顿时心中窝火,马不停蹄的赶了回来。
在被王选的一阵马屁拍的飘飘欲仙之后,他终于认识到了自己是多么的愚蠢,虽然他是后知后觉,但是这却更让他对王选充满恨意。
他的武曲星君剑已经易主,这也让他不得不拿出来自己一直珍藏的另一把剑,而他之所以如此着急着赶路,自然是为了讨一个说法,最好能让王选吃一顿苦头。
但是他到了这里没有看到王选不说,还看到了莫无邪等人如此张扬,怒气憋不住,就要发泄,当然莫无邪等人倒不倒霉就不在他考虑的范围之内了。
让莫无邪最为郁闷的就是,连理由都不知道是什么,就遭到了针对。
“你们是不是想要成立一个什么联盟,我在这里就跟你们说明白,要想成立这样的一个组织,你们首先得跪在地上,叫我一声爷爷。”
墨难翁忽然站了起来,身材高大的他,不怒自威,再加上如此蛮横的一番话语,直让莫无邪认为自己碰上了蛮横无理之人。
莫无邪听得墨难翁如此直率,赤果果的挑衅,再也没有了谈话的欲.望。
“既然你这么说,那么有什么手段我们接着,来什么我们受着。至于君子联盟,只要我们在,它就一直都在,成不成立的并不需要什么仪式。所以你所说的什么跪在地上叫爷爷的事,我们绝对是不会做的。”
莫无邪冷冷的说道,他手中的白玉酒杯上出现了道道细密的裂纹,细密的水珠从缝隙之中溢了出来,滑落到白净的桌子之上。
他突地站了起来,“不过,你要是能叫我一声爷爷,我倒是可以考虑考虑。”
那白玉酒杯从他手中离开之后,瞬间就化为齑粉,然而酒杯之中的酒却化作一道雾气飘散在空中。
如此手段,莫无邪竟然达到了气感境修为!
凝气化虚,分明是气感境的手段!
墨难翁不禁眼前一亮,他没有想到,在新生之中,竟然还有气感境界的人?
但这并不代表,他对于莫无邪的话语无视掉了。
从来没有人敢跟他说这样的话,饶是今天听到了,他并不觉得刺耳,反而觉着有些新鲜。
“你很勇敢,我对你有些兴趣。”墨难翁第一次正眼看向了莫无邪,漆黑的瞳孔里仿佛带着无穷的魔力,只看了一眼,莫无邪背后就冷汗直流,这股压迫力,让他在承受之余,倍感艰难。
但是此刻他并不仅仅代表着他一个人,在他身后的十数个同门,都是以他为精神支柱,若是他倒下了,那么君子联盟就彻底消失了,必定会成为一个永远的笑话。
不知不觉,他握紧了拳头,咬紧了牙关。
想要变得强硬的他,此时才意识到刚刚那句话,是他永远都达不到的高度。
因为直至现在,墨难翁从来没有将他视为对手,所以那番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