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他离开病房后,白玥想了很久。乐-文-
可是那天后,他转身就离开了病房,连隔着几天都没有再进来过。
位杰也没有来过,甚至连一个电话都没有。白玥不敢给自己父母打电话,生怕他们担心,只好自己熬着。
可是床头的电话,却在这个时候响了起来。
来电的号码,正是她家里的电话醢。
白玥眉眼一亮,心里下意识就调整好呼吸,接起电话:“喂,妈,我在加班呢……”
“玥玥,你婆婆给我们打电话说你怎么这么不懂事儿,这几年生不出孩子不说,在家也不会做饭洗衣,丢了我们老白家的脸,你婆婆说话难听,愣是把你爸爸给气病了。”电话的另一端是又气又急的呼吸声。
白玥几乎连想都不想就知道何玉兰在电话里会说的有多难听缇。
怎么骂她,她可以忍,可是,骂她的父母,不行。
“妈,您先别生气,这件事我来处理。”
“白玥,你不是说这些年挺好的吗?你婆婆说话这么刻薄,你在那里到底过得好不好,孩子,别吃了苦头不敢跟妈说,再不行,咱回家。”妈妈的声音软了下来,落在白玥的耳朵边,差点软了她的心思。
白玥忍着心底翻涌而出的眼泪,应了一声:“妈,我没事儿,我处理好再联系您,您放心,咱老白家也没那么好欺负,我一定让她给您个交代。”
三言两语交代清楚后,白玥挂了电话。她拔掉了手里的点滴,压着手背的出血口,侧身挪到了边上,头晕目眩地坐起身,光着脚踩下地板,准备下床。
没有人拿着她的换洗衣服来,这些天也就穿着病号服。
脚板心出奇的凉,感觉像是踩了一团软棉花,没等她站稳,双手就被人扶住,捧了起来,重新坐回了床边。
她抬眼去看,落在他清透的眼底。
“你这么不听话的病人,擅自拔掉医药点滴,脑震荡还非要下床的,你是第二个。”维青蹲下身,从大包小包的塑料袋里拿出一双女式拖鞋替她套上。
“第二个?”白玥垂头看着那双樱桃小丸子的拖鞋,心里有点别扭,却还是礼貌地道谢。
维青没有回答她的疑问,替她穿好鞋后自顾自地挺直了身子,在床头柜上放下了手里的塑料袋,里面有毛巾牙刷和一些简单的洗漱用品。
“你想去哪里?”
她拧了拧眉,将点滴的针头擦回滴管里,视线落在她身上,仿佛在静静地等她解释。
“我…我回去一趟。”原本是想说回家的,可是却顿了顿,家,她在安城已经没有家了。
她眼底的落寞被寂寥放了数倍,他看得清晰,也看得仔细。
“你暂时还不能出院,有什么事情我可以替你去做。”何维青从塑料袋里拿出了牙刷、牙杯和牙膏,把桌面上的一次性塑料杯扔进了垃圾桶,然后走进厕所倒了一杯水,递给了白玥,“但是现在,你不能离开。”
白玥前所未有的固执:“我必须走。”
何维青沉默了,把牙杯放在了床头柜上,挤好牙膏,“那我陪你去。”
白玥愣了一瞬,眼神复杂地接过了牙刷,犹豫了一下:“我自己去。”
“两个选择:我陪你去或者你不能去。”维青神情很淡,穿着简单的青衫休闲裤,坐在床边上,好看的手落在她眼底下,指尖正对着她:“你觉得呢?”
刷完牙洗完脸,最后注射完点滴,何维青带着穿病号服的白玥上了车。
何维青的车开得很稳,但是白玥已经头晕目眩,根本就没办法睁开眼睛,她难受地躺在副驾驶座上,放下车靠背躺倒,却还是因为头晕感觉作呕。
足足停了好几次,才开回了白玥和位杰的家。
停在小区门口的时候,白玥还心有余悸地看向了她出事的那个十字路口,有些后怕,却又觉得悲凉。
“环境不错。”维青下来,锁了车门,不冷不淡地打量了两眼小区,“你住哪里?”
白玥将注意力转了回来,看向第二栋花园边上的公寓楼:“二单元,往前走一段距离。”
“你自己买的?”维青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视线简单扫了两眼,“距离你上班的地方不太近。”如果是为景岩办事,那么这里距离gm总部有一大段的距离。
“嗯。”白玥看向不远处的小花园,没有继续说下去。
维青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恰好看到何玉兰正坐在小亭子里笑眼如花地聊着什么,说到精彩的地方还举着手比着动作。她身边站着一个娇滴滴的可人儿,那就是位杰的妹妹,晋萱萱,她是何玉兰亲生女儿。
晋萱萱身高一米六左右,身材姣好,五官标致,在学校里也是女神级别的,但是性格娇蛮,在家里总是给白玥脸色看,从不开口正儿八经叫她一声嫂子。
从前她不知道是为什么,可是现在,她知道了。
“这边走吗?”维青单手揽了揽她的肩,用手指向了一栋公寓楼,问她路。
白玥看了一眼,点头,于是跟着他走进去,上了电梯,摁下楼层。
电梯叮的一声开了,刚一出电梯门,就撞见了正要出门的位杰。他站在门外,正转头走,看见白玥的时候,愣了几秒,“你回来了?”
说完话后,他第一时间回头朝公寓看了两眼。
白玥只觉得心里一窒,平平静静地点头:“我来拿衣服,开一下门。”
“你这些天去哪里了?”位杰皱眉,终于看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