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辞不了。”一针见血,“你前几天替我签的合同里有一份新的就业协议,你的。”
“……”
等唐绍骂骂咧咧了几句,却发现景岩的眉头竟然越来越紧,他疑惑:“你到底在看什么?”
“五年前沫冉在pmd的疗养记录。”
唐绍低头看了一眼手表:“距离你们结婚的吉时已经过了十分钟。”
“她的婚纱坏了。”
“是吗?”唐绍站起身,朝门口走去,“可我刚刚看见顾小姐已经朝会堂过去了。”
景岩蹙眉别过脸,看向唐绍:“沫冉跟着她吗?”
“没有,我只看见了顾小姐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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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并没有睡很久,睡眠不足加上心悸,等一路小跑赶到酒店门口的时候,门外的保安显然也没有把清洁工人当回事,以为只是要在婚礼开场之前重新再打扫一下卫生。
沫冉的脸上没有丝毫的血色,因为跑步的关系,现在微微有些气喘。
刚刚从洗手间拿来的手机发出一阵的震动,她忙从口袋里拿出来,摁下接听键。
“速度很快,可惜了那身礼服,景先生亲自挑选的礼服看来是专门为你挑选的。”
他的玩笑丝毫引不起沫冉的动容,沫冉一心只在乎林然的安全,她却不敢说话,怕出声就引起了门外安保工作的警觉。
“沫冉,我在地下停车场负三层等你。我给你十五分钟,不许坐电梯。”
沫冉左右看了两圈,左边距离地下停车场的标识不足一百米,可没等她开始跑,耳边紧接着听见他说:“晚一分钟……”
无限的静默,让沫冉浑身发颤。
她挂断手机,拼了命地朝地下停车场跑了过去,冷风从喉咙一阵一阵地灌进去,只觉得耳边的风声呼啸而过,喉咙是干燥地疼,可是她不敢停。
黑黝的地下停车场门前,丝毫的犹豫都抵不过母亲生命威胁的恐惧,她冲进去,在无数的车辆面前狂奔,一层一层地绕着圈奔跑。
直到最后五分钟的时候,她才刚刚跑到第二层。
手机再次响了起来。
她不敢停,喘着气看着第三层的箭头,拼了命地往前跑。一边跑,一边摁下手机,湍急的呼吸声传入听筒的另外一边,秦晟淡淡地笑着:“五年前,你也是用这样的速度,拼了命地逃离我;五年后,你却用这样的速度,拼了命地追赶着我给你的时间。”
她喘不过气来,朝着无边无际的过道一路跑,时间从指缝顺着风轻巧而过,她不敢停下,每一分每一秒都像是一把尖锐的刀尖戳着她的心脏。
不能停,不能停!
发软的双腿机械地奔跑着,她几乎用尽了当年跑3000米的全身力气,甚至于更加卖力,可是无止境的拐弯让她差点失去了信心。
最后一分钟。
直到最后一个拐角。
“如果最后一秒,你没踩在第三层的话,那么我该怎么对伯母交代呢?”
不!不行!
沫冉咬着牙,眼前发黑。可是她什么都顾不上了,她丢掉手机,双手交摆,拼了命地朝前冲刺。
直到冲下第三层,周围安静地让人发慌。
放眼过去,除了车,一个人都没有。静谧的只能够听见她剧烈的喘气声,汗水打湿了她的后背,她努力地稳住呼吸,一步一步朝前走过去。
“秦晟,我已经来了。”
回音在地下停车场里回荡着,可是却没有回应。
她小心翼翼地回头张望着,身后没有人。她紧张的手心满是汗,湿漉的鼻尖冒出细细密密的一层汗珠,她朝前看过去,有一辆货车。
按理来说,这样的场合,来参加婚礼的非富即贵,不会出现这样的车。
她把手伸进口袋,握了握自己带来的电击棒,再朝那辆车慢慢靠过去。
小心谨慎地看了一眼,车前没有人,但是车后座躺着一个人,那个人正是林然!
沫冉忙伸手拽开车门,爬上车扶起林然,她的眼睛紧闭,没有丝毫的反应。
“妈?!”
沫冉整个人都慌了,可是下一秒身后传来危险的触感,她下意识伸进口袋去摩挲,可没等回过头,手臂被刺入异物,冰冷的液体顺着细小的针管刺入了血管流进身体。
她的意识慢慢模糊,眼前的那张脸渐渐落入了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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礼堂上,所有人准备就绪,景岩站在现场,身上已经换成了礼服,手工定制衬得整个人完美得好像从杂志上走下来的一样,就那么站在台上,气质浑然天成。他淡漠而清贵地挂着一抹儒雅的微笑,眼底却心不在焉。
从台后匆匆跑出来一个黑衣保镖,硬着头皮交代:“景先生,苏小姐不见了。”
“不见了?”景岩的眼底压抑着阴沉,“我不是让你们寸步不离地跟着她吗?”
“我们跟着苏小姐去了卫生间,可是过了很久她都没有出来,我们只好去找了一个女清洁工进去,她说里面没有人,只有苏小姐的衣服、提包和手机。”保镖畏畏缩缩地支吾了一会,显然这是他们的责任。
“跟着沫冉应该不止你们,其他的人呢?”景岩脸色紧绷,视线看向会场的简歌,简歌注意到了他的视线,站起身走过来。
保镖歉意而慌张:“其他的人因为顾小姐那边的交代,被支走了。”
此刻,景岩的眼底已经布满了阴霾,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