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咱真要和她在这儿吃啊?”伍志学小声地问伍志勤。
伍志勤甩着手上的水珠,看二弟别扭的样子,知道这个弟弟为什么会这样。平日里二弟常带着二妹一起玩,有人欺负二妹时,也是二弟最先冲上去保护二妹,如今二妹换了人,二弟是最难过的,也是最不能适应的。
“二弟,她才是我们的二妹,从今以后,你要像对待以前的二妹一样,好好保护她。”
“可……我……她……她是富贵人家的小姐,脾气怎么会好,她吃饭挑嘴,咱家穷,她看不起我们的。”伍志学犹豫着还是把心里想的说了出来。
王财主家的小姐才五岁,就知道罚丫环在太阳底下跪着,还拿石子扔丫环,好饭好菜的不高兴吃就倒了喂猫。指着鼻子骂他们这些在她家干活的人,说他们是穷鬼、乡巴佬。在伍志学仅有的见过的有钱富人家里的小姐的样子就是这样的,于是,伍二妹很悲惨地被她的这个二哥划为了脾气不好打骂丫环这一类小姐身上。
“胡说,她为娘、大妹争一口气,不让三姑她们欺负着干活,是脾气不好?她只喝了玉米面野菜糊糊,却把白面馒头给我们,她这是挑嘴吗?她愿意穿大妹的衣服,给咱们做鱼一头的汗,这些都是她会嫌弃我们,嫌我们穷会做的事吗?她以前的家富贵,可她却会做饭,我不知道她以前过的什么样的日子,我只知道她现在是二妹,我们的亲妹妹,我们是她的哥哥、姐姐,我们要爱护她、对她好,让她不受欺负,有好吃的要先给她。二弟,你听明白了吗?我不希望你用别人身上的毛病去想咱们的妹妹,你是当哥哥的,你要有个当哥哥的样子,大妹,你也是。”
“嗯,大哥,我知道,我是姐姐,我疼二妹。”伍如梅马上向大哥保证地说。
伍志勤严厉的模样镇住了伍志学,看到大哥不容质疑的眼神,在大姐伍如梅也期待的眼神中,伍志学绷着身子点了下头,闷声闷气地说:“我知道了,我听大哥的。”
伍如花悄悄退回去,心想,看伍志勤平日里不说话,没想到小小年纪为人正派公正,还有长兄的风范,心思也够细腻的,居然从她会做菜而怀疑她在齐家的过的日子。这样的话,她以后做事说话还是得小心着些,太出格的话会被怀疑当成妖怪的。
吃饭时,不等他们问,伍如花就言明这菜是照着书上说的做的,也不知道好不好。于是,伍志勤兄妹也就打消了疑虑,倒是喜娃一直不曾怀疑,在他心中这个二妹姐干什么都是合理的。
“喜娃,这样把鱼刺挑出来,小口的这样吃,有鱼刺就吐出来,别扎了嘴。”
听喜娃说他是第一次吃鱼,伍二妹便认真地教着喜娃,怎么挑出鱼刺,怎么嚼怎么吐出小刺来。
虽没有人再说话交流,这几个缺了调味的菜色还是得到了伍家兄妹和喜娃的喜欢,到底都还是小孩子,吃着吃着也就不拘束了,这一顿饭吃的算是愉快的。
“喜娃,这鱼怎么捉的,你教我,回头捉了,我们也请你吃。”伍志学以为鱼是喜娃捉的,想着要回请喜娃,一吃完就急着问喜娃。
喜娃看向伍如花,见她喝着汤没有说话,眼珠子转了转,对着伍志学露出一抹不好意思的笑来。
“嗯,那个,志学哥,这是我爷爷教的法子,我也是第一次用,没想到运气好,等有空了,我和你一起去,就是不知道会不会再有这样的好运气。”
“哦,那我和大哥还是帮你打猪草吧,你拿了给王财主家送去,也好换窝窝吃。”
吃了喜娃家的鱼,伍志学他们还是不好意思的,就想着替喜娃做些什么。
“我给喜娃补补衣服吧,我这就回家去拿针线。”伍如梅也想到帮喜娃做什么了,忙也说着。
“那个,那我就谢谢志勤哥志学哥大妹姐了,大妹姐,我把衣服放家里,你一会儿来了替我补补,我下午去打猪草。”喜娃并没有说他和伍如花采金银花的事。
几人收拾洗好碗筷,精神地出了喜娃的家,伍如花和喜娃随后也背着大筐子提着篮子就又出门了。
“喜娃,还剩的一条鱼我都收掇好了,抹了盐放在盆里,你晚上回来在锅里烧了水直接煮了吃,再放点姜芽子啥的提提味就行。”
“嗯,好。”晚上还有鲜美的鱼吃,喜娃高兴的不得了,拉了伍二妹的手,一路上都兴冲冲的。
下午时间长,两个人倒是掐的金银花很多,约莫是上午的二倍,有个十六、七斤的样子。好几次伍如花都停下手,向东南方向望去,惹得喜娃也不停地往那边瞧,他还问:“怎么了二妹姐?”可伍如花却摇摇头,示意他没事。
这样算来,伍如花和喜娃两个人一天总共掐了二十五斤,其中十六斤多的金银花,不到九斤的金银花蜜,如果晾干后能有八斤多。把金银花晾在席子上,伍如花拿了篓子依旧去了水潭边上下好篓子。
第二天镇上赶集,伍三秋早早的带着儿子和女儿去逛了,伍如花想这娘三个又为了偷懒。邹氏带了小儿子去了小闺女伍小雨的婆家,老头子吩咐她去看看,怎么给带了信了还没见过来,再有几日就要收麦子忙活了,小女婿王树不来陪着伍立文去趟县里齐家,伍老爷子这心里就像猫抓的难受。
伍立文两口子带了大儿子依旧去地里干着活计,伍志学去王财主家放牛,伍如梅则去打猪草喂猪、干家务、看家。伍如花照旧,跟脸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