嬷嬷说地动容,皇后听得又岂会淡定?
“行了,本宫都知道了。你起来吧。”
嬷嬷眼见皇后的脸色不好,起来又道,“娘娘,如今她并未出宫,想要动手,自然还是有机会的。”
皇后的眸光闪烁,显然是多有不忍。
嬷嬷一咬牙,“娘娘,您总要为肚子里的皇嗣想想才好。”
一句话,再次提醒了皇后。
如今她贵为国母,可是也代表了,她必须要大度,不能争宠。
皇上注定是天下人的皇上,不是她自己的。
“知道了。去吧。”
皇后一发话,嬷嬷顿时面上一喜,朝着门口的两个宫婢使了个眼色。
只不过,一刻钟之后,宫婢们又十分沮丧地回来了。
“回嬷嬷,奴婢过去的时候,正好看到摄政王亲自扶着王妃呢,奴婢们不敢上前,便又回来了。”
嬷嬷顿时面色一黑,好好的机会,凭白地错过了。
有摄政王在,自然是谁也不敢放肆的!
哪个胆儿肥的敢去惹摄政王?
便是连皇上,见着他都得是软声细语的。
当然,能治得了摄政王的,目前看来,也就一个皇上。
澈公子扶着安潇潇上了马车,脸上的冰寒仍然是没有褪去。
“不是说了让你在家好好养胎?”
安潇潇知道他在恼什么,“我这不是没事儿吗?再说了,总在家里闷着,你也不怕我再闷出病来。”
“你这是在嫌弃我了?”
安潇潇的嘴角抽了抽,这能一样吗?
“皇后的脉象有些不太对,显然是被人用了药,可是情况又不会太糟。你说,这是不是很奇怪?”
“什么意思?”
安潇潇清了清嗓子,然后一本正经道,“我觉得,好像是有人对皇后肚子里的孩子下手了。可是同时,药量又不重,又不会真的让皇后把孩子给流掉。同时,又想要以此来换取些什么。”
澈公子眯了眯眼,微薄的双唇,似乎是微微抖动了一下。
“人人皆知你是神医,一旦皇后有不好,定然会第一时间来通知你。因为你不仅是神医,而且还与她是妯娌关系。这么看来,对方似乎是想要借着皇后来对你下手?”
安潇潇挑眉,这个男人,总算是开窍了。
“我只是有这么一种直觉,而且,我总觉得,能对皇后下手的人,绝对不简单。”
澈公子沉默了。
皇上登基不过一年有余,宫里头的妃嫔并不多。
除却被打入冷宫的那位凤侧妃外,也不过十余人。
这对于任何一位帝王来说,都算是后宫比较少的。
至今为止,也就只有皇后为皇上怀上了孩子,其它的妃嫔那里,可是一点儿动静也没有呢。
“这件事情,怕是没有这么简单。”
澈公子话落,正对上了她看过来的眼神,微微一笑,“想起什么来了?”
“我今天在路上遇到方轻柔了。”
澈公子的面色不变,眸子里更是波澜不惊,就好像是听到了什么云淡风轻的事情一样。
安潇潇见他这副模样,顿时也没有了再逗弄他的心思。
“清流,我们会一直在一起吧?”
“怎么?你还想着逃开我?”
说话的语气有些阴沉,显然是不高兴了。
安潇潇见他这样,反倒是吃吃地笑了。
“我现在就算是想逃,你觉得还能逃得了吗?”
话落,低头看向自己的肚子,同时,伸手轻轻地在肚子上抚摸着。
澈公子的眉眼竟然也渐渐地弯了起来,大手覆在了她的手背上,隔着并不算厚的衣服,安潇潇觉得肚子上暖烘烘的。
回到王府,澈公子伸手将她抱下来。
“我自己走。”
“不行!”
直接拒了她的话,然后绷着一张脸进了府。
“清流,我不想回寝院。”安潇潇双手搂着他的脖子,开始撒娇。
澈公子的眉心微动,最受不了的,就是她的这个娇媚样子。
“妖精!”低咒了一声,明知道她现在是什么情况,竟然还敢撩自己。
安潇潇见他怒了,却是笑得更为欢愉了些。
“清流,抱我去竹林吧。我想听你吹箫。”
澈公子寒着脸,没出声。
不过,安潇潇也不在意,将头靠在了他的肩上,开始闭目养神了。
等到安潇潇察觉到他停下来的时候,鼻端传来的,也是一种独属于竹子的清香淡雅。
唇角微勾,并未笑出声来。
“去给王妃取条毯子来。”
“是,王爷。”
亭子里有一张藤椅,上面被铺了一张洁白的皮毛,安潇潇坐到上面,微微调整了一下姿势。
“累了?”
安潇潇没说话,只是轻轻地摇了摇头。
有时候她觉得,清流这样一直宠着她,会不会把她往那种惑国妖妃的路上带?
毕竟,他可是摄政王呢。
“我昨天见到方夫人了。”
安潇潇今天提到了方轻柔,并非是无意的。
当然,她觉得今天会遇到方轻柔,也觉得并非巧合。
尤其是想到了方轻柔脸上的那抹笑,安潇潇就觉得,方轻柔应该是在故意等她出现呢。
虽然这样的想法听上去有些不可思议。
可是安潇潇就是觉得,方轻柔不是无端地让自己看到她。
澈公子没接她的话,拿过九月手上的毯子,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