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妾又如何,难道殿下是想我去天帝面前告上一状,我鲛人一族竟还有可落泪之人,而这祸害还是鲛皇之女?”承鎏讥笑道,
其实,天帝要将这些落泪之人一一诛杀的原因只要细细琢磨便能猜的出来。
原因很简单,鲛人一族近几年的安稳都是因为鲛人再也没了“鲛人泪”,倘若这“鲛人泪”再次现实,怕是世人贪婪的目光又要落在了鲛人的身上,这血雨腥风灭族之痛怕是又要将鲛人族卷了进来。
承鎏当然也猜到了这缘由,但也笃定了赤敷舍不得杀了鲛儿,因此也便有了底气。
两人对视着沉默了许久,赤敷才开了口,“那其二呢?”
“这二就是将鲛皇之位,传给鲛皇的女婿——我。”
赤敷沉默不语,一时间竟是显得人颓唐了许多,些许时间,赤敷才挥了挥衣袖,“待朕与长公主商谈一下再做决定吧。”
“殿下有的是时间谈,可我的时间不多,”鎏伸出了三根手指,“仅三天的时间,殿下可是要与长公主商谈好了。”
鎏背着手走出大殿,高昂的面孔上是遮掩不住的喜悦与自负。
比起鎏这意外得来的狂喜,赤敷正一脸沉重地坐在千荷的宫中。
……
“千荷啊,那东海的承鎏你觉得如何?”赤敷努力的挂出了一个笑颜,可更多的是勉强。
“鎏殿下相貌仪表堂堂,和鲛儿很是相配,”千荷不知道赤敷的用意,为自己的父皇递来了一盘糕点,“我还没与父亲说呢,父亲可知道,鲛儿可是对这鎏殿下上了心啊,一听说鎏殿下来了,便是魂都没了。”
“朕没在说鲛儿,朕说的是你,不知千荷对这鎏殿下有何想法。”听闻这些,赤敷的心更是难了,可现在,情感是小,保住鲛儿的命才是重中之重啊。
“能有什么想法,当然是希望鎏殿下可以娶了妹妹,不让妹妹受委屈啊。”千荷只觉得今日的父亲有些奇怪,但又说不明白。
“可这鎏殿下想娶之人是朕的长公主而不是鲛儿。”赤敷犹豫了很久,这话终于说了出来。
“父亲在开什么玩笑呢,撇开我对鎏殿下没有情意不说,若我嫁给了鎏殿下,鲛儿与我还做得成姐妹么?”听闻父亲的话,千荷只觉得更是奇怪了,明明已经在晚宴上婉拒过一次,又哪能再答应呢,更何况,若是自己嫁了,那鲛儿呢?
她该如何面对鲛儿?
“朕何时有过玩笑话,”赤敷哀叹了一口气,“朕已经答应了鎏殿下,而且,千荷你是要嫁与她做妾的?”
准备为赤敷添水的茶壶从手中落下,那精致的砗磲玉壶一下子便碎的一片一片,“父亲,这……是为何?”
几片碎片割破了千荷白皙的手指,鲜血滴落了几滴,可千荷毫不在意。
她在意的是为何父亲出尔反尔将自己嫁给了不爱之人?
她不懂情,不意味着她是一个提线木偶,父亲想让她嫁给谁她就能甘心的嫁给谁。
看着手被割伤却浑然不觉的千荷,赤敷的神色也是凄然,“千荷可知道这鲛人一族若再有鲛人泪现世,可有什么下场?”
“怕是引得人类再来我海域,屠杀我族人,巧取豪夺这鲛人泪。”千荷的心里难受,她不明白这与自己嫁给鎏有什么干系,却还是老老实实地回答了。
“你可知,刚刚鎏殿下那混小子来找我,给我看了一样东西——”赤敷张了张口,终于说了出口,“那珠子便是鲛人泪,而且这落泪之人,是你妹妹。”
“什么!”千荷也没想到会有如此之事,她只知道天帝曾与鲛人口谕——但凡遇到落泪之人,必杀之。
“朕也是迫不得已啊,千荷。”赤敷的眼微微的红了,却始终是流不出一滴眼泪,“千荷,那鎏殿下指明点姓的要你,不然——”
“不然便是将妹妹之事,告知天帝?”千荷的申请呀有些黯然,“所以鲛皇便同意了以长公主来交换小公主之性命?”
鲛皇张了张口想要反驳,却还是按捺住了,“正是——”
“千荷愿意嫁去当妾,可这不是因为您,而是为了妹妹鲛儿,”千荷背过了身,不愿再去看自己的父亲,“但今后,鲛皇鲛后只有一女,名曰赤鲛,赤千荷从此便不再是您的女儿。”
千荷离去的背影纤细而又孤独,赤敷知道,千荷的心被自己伤透了。
赤敷不愿告诉千荷,当她还小时,是襁褓中的赤鲛救了千荷一命,还落得了一个丑陋无比的青疤,这样会让千荷背上多大的愧疚。
在赤敷的心中,两个女儿都是他的掌上明珠,任其中一人没了,他都无法承受,这样的法子,是在绝境之中唯一的出路。
“都是朕作孽啊,是朕作孽啊。”赤敷摇摇晃晃地站直了身,黯然的走了出去。
除了赤敷,知道这实情的只剩下鲛后了。
鲛后听完了赤敷的言语,亦是憔悴了不少,“千荷欠鲛儿的,便让她还了吧。”
宫里最近很是热闹,处处张灯结彩,赤鲛也听说了,承鎏要娶一位公主回东海。
承鎏最近来鲛儿这里也是频繁了许多,承鎏来这里的原因很简单——他能娶到这美若天仙的千荷,得多亏了这心慕自己还为自己落泪的丑妹妹。
而在鲛儿的心中,既然承鎏是要来娶妻的,还天天来自己的宫中,怕是求娶之人便是自己了。
承鎏是得意的,鲛儿是开心的。
而鲛皇鲛后则苍老了许多,这几日他们连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