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千岁话音刚落,房梁上忽然落下一撮沙子,飘在一碗色泽鲜艳的枸杞黄参鸡汤里,像老鼠屎一样,让人看了反感。81
房梁有沙子坠落,说明屋顶有人。
九千岁机谨地用自己白多黑少的眼睛,示意跪在身边正要离去的壮汉。
壮汉也抬头看了看,尖锐犀利的眸子,看到桌子上面正对的屋顶砖瓦在轻轻移擦。他立刻起身悄声走至九千岁身旁,小声道:“九千岁,让属下去帮你抓来这种不懂规矩的外来野狗。”
九千岁轻轻点头,继续悠哉听着小曲,饮着美味玉酿。
壮汉虎背熊腰,却伸手轻灵,脚尖如蜻蜓点水,在门口一跃而上,直冲房顶。
“啊——!”
壮汉忽然被打了下来,捂着胸口,口吐鲜血地仰趴在地上。
“九千岁……我……”壮汉伸着手,呕心沥血地呼唤道。
九千岁无动于衷,什么也不管。
因为门外已经传来的纷沓而至的脚步声。
是一群护卫。
他们望着受伤壮汉手指的方向,朝屋顶望去,看到那么站着一个玉树临风,手执长剑的黑衣人。
“大胆!竟然赶在九千岁头上造次,我看你是活腻了!”身披颜色不同盔甲的护卫,是个头领,朝天怒呼着。
黑衣人蒙面,看不到脸,但冷峻冰寒的眸子,让人看了不寒而栗。
“九千岁祸国殃民,今夜我就要替天行道!”黑衣人掷地有声。
“呸!”护卫头领一口浓痰,狠狠地吐在地上:“就凭你?”
“对!就凭我!”
“哈哈哈……”头领护卫捧腹笑的人仰马翻。
其他人也跟着嘲笑起来。
“你要不是疯子,那就是我人生听到的最可笑的一个笑话!”护卫头领嘲讽着。
黑衣人眸光一沉:“少废话,谁挡我杀九千岁,我就杀谁!”
“哼!像你这,我一脸三百六十五天,不知多付多少。兄弟们,上!除了这个狂妄无知的蠢货,把他的头颅削下来,挂在城楼让人耻笑!”护卫头领大呼。
护卫们立刻挥刀,如鹰般一跃而起,将黑衣人包围在房顶。
刀,寒冷雪亮。
剑,轻灵游弋。
月光下,刀光剑影,激烈地交打着。
黑衣人以一挡十,施展着横扫千军之术,坚挺不屈。
“有两下子,看来我小觑了你。”护卫头领挥刀而语。
黑衣人冷眸睥睨,不说话,手中长剑却如银蛇,上下游窜,攻守有度。
一时间,大堂的屋瓦,被他们踩的粉碎稀烂,片片朝堂内跌去。
然而九千岁,早已消失无踪。
黑衣人透过破碎的瓦洞,寻不着九千岁的人影,立刻飞身下屋,朝其他地方寻去。
护卫头领岂会让他在府内随意走动,于是吹响口哨,召来更多的护卫。
黑衣人一面跑着,身后一面追着黑压压一群护卫。他们扬着刀,不留余地朝他追着。
追着一处假山造就的精致花园,黑衣人迅一闪,闪至假山后一簇扎人的蔷薇花团下,隐匿起来。
“人呢?跑的可真快!你们迅分为四拨,朝四个不同方向搜查,一花一草都不要放过!”
“是!”
群起而攻的护卫们,立刻均匀地分散四面,到处搜寻起来。
黑衣人趁着空荡在蔷薇花簇下一溜烟跑至刑房的顶上,轻轻拨开一片砖瓦,看到衣衫染血,面色凄惨的灵愫雪正不省人事地倚靠在墙角,头凌乱,憔悴至极。
“他奶奶的!去向九千岁禀告个事,竟然要这么长时间!”块头大的壮汉坐在木板凳上,抖着腿,不耐烦地嘀咕着。
黑衣人趁护卫们没寻来,从刑房上纵身一跃,轻飘飘来至刑房内,悄无声息地将剑架在壮汉脖子上。
壮汉感觉脖子一凉,瞬间痴楞:“是谁?”
“是我!”黑衣人毫不犹豫将脸上黑纱扯了下来。
壮汉转眸一望,不屑笑道:“文公主好不容易把你从这里带走,没想到你自己又主动来羊入虎口了!”
“快把愫雪放了!”
“愫雪?哦!贵妃娘娘?”壮汉毫不惧怕脖子上的剑,露出狡黠笑容:“不能放,放了我就没有漂亮老婆了。”
“……”
黑衣人气极,执着剑在壮汉脖子上一割。
鲜红的血就像喷泉一样漫天彪飞。
壮汉捂着脖子倒下的瞬间,面色惊恐的望着黑衣人,吃惊道:“你会武功?”
“废话,我一直不出手不代表我不会武功!”黑衣人冷冷道。
壮汉亡。
亡在他掉以轻心,以为黑衣人是个懦夫。
黑衣人绕过壮汉尸体,抱起虚弱柔软的灵愫雪,重新带好面纱,朝刑房外走去。
一阵冷风拂面而来。
门外树影下站着一个漆黑的身影。
“想走,没那么容易?”声音浑厚低沉,仿佛从地上飘来。
黑衣人以为是护卫头领,并未在意,继续朝前走着,走了五步,才在斑驳树影下看出对方是九千岁。
黑衣人一愣,脚步有些迟疑。
“看在文公主的面子上,你只要把人放下,咱家立即放你一条生路,否则这里就是葬身之地!”九千岁唇冷齿寒,言语冒着阴森的凉气。
黑衣人有些紧张,但不停下脚步,慢慢朝前走着。
忽然,九千岁的身旁冒出一双碧绿慎人的眼睛,十分犀利地盯着黑衣人,散着狰狞的气息。
九千岁抬起一只手,朝身旁碧绿的眼睛上方轻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