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上她的眸子,飘忽不定却又犀利,薄易之细长的手指扣着桌面,发出均匀有力的声音。然后他轻轻的靠在柔软椅子上,认真的点点头:“的确是我送的。”
虽然早已猜到了答案,可是花晚开的心底还是惊了一下不明白他为什么还要纠缠不清。看着他的眼神有些怨念,嘴角带着一抹嘲笑:“薄总,你总是三番两次的反悔,都说好马还不吃回头草呢。”
“难道,您连马都不如?”
尽管这样的话也贬低了自己,可是她连情人都做过了,还有什么身价可言!
每次他说这样的话,薄易之的心里都像是被针扎一样,细碎的疼,却也来得真真切切。也许这个女人不是对自己真的一点感觉没有,而是不敢了,曾经的伤痛或许历历在目。
但是他,还是没有办法放弃。
直了直身子,凤眸里变成了玩味,戏谑的嘴角张着:“我真的就连马都不如了。”
此言一出,花晚开是真的无言以对了。尽管知道他自大,原来还不要脸。薄易之丝毫不在乎的继续说:“为我们两个人的交易关系是结束了,我现在在光明正大的追求你。”
“公司的人见到你,叫你一声花总经理,不如明天就改成夫人吧。”
“而且,你也见过我爸妈了,也算是见过家长了,我也拜访过你的父母。”
“难道,你还感觉不出来吗?”
简短的几句话,让花晚开听的有些头痛,不禁抬起手按了按太阳穴,呼吸也有些低喘起来。从那天之后,她似乎受不了薄易之对她好的一切。
只要一听到他对自己好的话,她就忍不住心跳加快,心烦意乱。
瞧见她有些异样,薄易之急了,慌乱的问:“你怎么了?”
甩了甩头,花晚开站起身,小脸又恢复了平静,有些不耐:“薄总,我受不起你的追求。你这是在打了我一巴掌之后又给我一个甜枣吗?我们之间没有关系了,以后也不会有任何的关系了,你明白吗?”说完,大步要转身离开。
“谁说我们之间没有关系的。”薄易之在后面喊了一句,前面的人果然停住了,他不疾不徐的丢了一句:“我们之间还是合作关系。”
只丢下一声冷哼,花晚开打开门急步走了出去。
谁知,她刚出门,迎面就站着鬼鬼祟祟的两个人,眼神贼溜溜的。见她一出门,就立刻摆正了姿势。她掠过他们两个,径自按着电梯准备下楼。
孙秘书责怪的瞥了一眼路墨,赶紧跟在她的身后。
直到两个人消失了,路墨才松了一口气,偷听被抓个现行,也是够尴尬的了。他推门而进,手里的文件还在手上,原封不动的拿了回来。
薄易之的眼神不明意味的瞥了一眼偷偷摸摸进来的他,刚才的一幕他看在眼里。这么敏感的时候,连他都有些嫌弃起来:“原来你以前是学间谍的。”
“被人这么嫌弃连同污蔑,路墨找了一个完美的借口:“我还不是关心你。”
同样的眼神再次划过,男子淡淡的回应了一句:“来自男人的男人的关心?”尾音还上扬了一个音调。
路墨只是‘唉’了一声,交友不慎能有什么办法。坐在他的对面,又说了一句来自男人的男人的关心:“你们两个,该怎么办?”
愁的。就像是他自己的事情一样。
薄易之低眉沉思,浓黑的眉毛紧蹙,性感的薄唇抿着,沾着一丝不食人间烟火的味道。他忽然觉得,爱上你个人耳朵时候,就已经输了。
因为把两个人的心叠在了一起!
良久,醇厚性感的声线响起:“没办法了,只能做连马都不如夫人事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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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了楼,花晚开一个人单独离开了。显示在马路上漫无目的的转了几圈,四年来的种种,像是电影一般在她的脑海里回荡。所有青春的甜蜜和痛苦,都像是压缩在了这四年的光阴里。
她不会再像爱他一样爱上其他人了,但是却也不会爱他了。
最后把车子停在了一个高楼下面,她下车,抬头望去高耸的建筑,掏出手机拨了一个电话:“小叶,我在你楼下。”
江小叶,a市著名的心理医生,也是她的朋友,因为经常帮助警方,所以有了一定的知名度。
“大小姐,你怎么来了?”江小叶的嘴里嫌弃这,开门却来了一个大大的拥抱。
花晚开进去以后,神色平静,迷之微笑的回答:“看心理医生。”
闻言,江小叶简直不敢相信,多年练就的睿智从容在这一刻消怡殆尽,大写的惊吓:“在国外生活多年,还有什么是你看不开的呀,大小姐。”
又是那样的迷之微笑:“爱情。”
花晚开坐下来像是述说着一件往事一样,又像是和自己无关,简略的讲了她和薄易之的事情。删减了那段交易的关系,两个人之间清清白白了一些。
落到最后,神色迷茫又无助的看着她:“你说,我该怎么办?哪怕是一点点,我的心都抗拒的不行。”
江小叶听着她讲完了所有的事情,多年的经验,直觉告诉她他们之间不止这样简单,她或多或少的隐瞒了一些事情。她没再多问,开始疏导她:“为什么听不得他对你的一点点好呢?因为你还是放不下。”
“心里死命的告诉自己,放下了。可是真正的放下,是轻松的,自由的。”
这句话让花晚开想到了权又泽,他才是真真正正放下的那个人。
江小叶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