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李通便调集了八百精兵,其中又有五十人假扮成商旅,时年天下大乱,走商的人一般都托庇于豪族之下,而且是在固定的地域行走,基本上不会跨郡,在流民和山贼横行的年代,跨郡做生意的只有割据地方的军阀,而不是托庇在地方土豪之下的商人。
所以这假扮为商旅的五十人冒充成谯郡另外一个县城的商旅,带上一些紧俏货物和板车,由李通和吕布两人带领,乔装后先行离开了平舆,往夏丘而去。
三日后,曹彰则和李通手下两个别部司马带着七百五十人分批潜行出城,自备五日水粮,配备步战用的短戟,朝夏丘疾行而去,在夏丘城外事先约定好的地方等候吕布和李通的消息。
这还是曹彰头一次自己带军,好在现在自己个头已经不小,加上颇有名声,也能做到令行禁止,疾行四日之后来到夏丘之外的一处叫做亢龙沟的地方,此地是一个小山沟,正是和李通吕布约定见面的地点。
刚进沟里,就看见许多简易的帐篷立在面前,李通和五个军士正在帐篷外等候曹彰,见到曹彰后李通说道:“三公子,如今侯爷和军士们已经住进了夏丘豪族甘家宅院中,和他们洽谈生意,夏丘县外三十里有甘家庄园,其中好像有壮丁五百人,正要等三公子带兵来才好发难。”
曹彰问道:“夏丘城中可有军士?”
李通答道:“县府有两百民夫,说是隶属县令,只怕也是甘家壮丁。”
曹彰问道:“侯爷有何安排?”
李通答道:“侯爷的意思是直接带着军士冲进夏丘,八百人汇合一处,用四百人压制民夫,三百人控制县中百姓,三十人控制甘家宅院,剩下七十人分七队控制夏丘另外七个大户,然后伪装成甘家的人赚入甘家庄园,把壮丁给抓了,再去五河。”
“两百民夫,五百壮丁,夏丘县城,吾等要留守多少军士在此处?”曹彰问道。
李通答道:“至少要留下四百军士。”
曹彰闻言眉头一皱,在五河盘踞的盗贼估计不下五千人,如果留下四百人的话就只能带另外四百人去,人数差距超过十倍,这仗还能打吗?
李通看出了曹彰的忧虑,只听他说道:“三公子不用担心,吾常年和汝南盗贼打交道,这群盗贼平常聚集千人已经不易,若有数千人必定是分属不同豪族,被突袭了必然会大乱,够胆反击的只怕十不足一,其他人必然溃逃。”
曹彰闻言点头道:“既然如此,就照温侯安排的做吧。”曹彰好像从军出战后就没打过以少胜多的仗,所以心里自然有点担忧,不过吕布和李通两个身经百战的人都这么说,他自然放心。
李通闻言说道:“诺!”接着让七百五十军士把身上最后一日的行粮吃完,让他们进帐篷休息,等待今日深夜便即攻击夏丘。
曹彰也进帐篷小寐了会,因为春寒料峭的时节天气还是比较冷,所以睡得不太好,不到起兵的时间便即起身,走出帐篷。
营中空地上,李通督促着军士造简易的飞梯,看那飞梯应该不到十五米,可见夏丘县城的城墙不是很高,李通见到曹彰行礼道:“三公子。”
曹彰问道:“李太守,这夏丘城上有多少军士守护?我们这样贸然进攻县城,甘家庄园的壮丁不会被惊动吧?若是打草惊蛇放走了五河的盗贼,那就亏大了。”
李通笑道:“城上有十五人守夜,据吾多日观察,他们到深夜不会有人轮值,而是全部躲懒睡觉去了,我军快速突袭的话很容易就能控制城门,而且夏丘在下风处,甘家庄园在上风处,相距三十里,没法听到声息的,除非我们把整个夏丘都烧了,那样庄园的人也许会看到火光。”
曹彰笑道:“原来如此,想来他们自己也是贼,自然不会防范别的贼了,只从这一点就可以看出豫州本地土豪的势力盘根错节,同气连枝。”
李通答道:“确实如此,所以此役过后吾就要和满校尉查查这些贼子的兵器是从何处流出,然后把这些豪强统统治罪,不然别说豫州,就算汝南也有很大的隐患。”
此时军士已经做好了五架飞梯,李通看看月色传令道:“让士卒起身吧!吾等这便去夏丘。”
亢龙沟离夏丘不过二十里地,此时月上中天,想来已经是三更时分,在这没有夜生活的年代,这种时间,是个人都应该睡了,所以当曹军到达夏丘三百米之外时,就看到城墙上插着的火把也灭了一半,另一半也有熄灭的势头,至于守军则一个都没见到,显然这些守城的军士都去睡觉了,连火把都不换,任由它熄灭。
李通见状便即打了个手势,五架飞梯一前一后各有士卒抬起,接着有军士则分成五队,每队五十人,跟随在五架飞梯之后朝夏丘城小跑而去,队伍整齐,脚步一致,可见李通治军有方。
曹彰此时已经把环首刀握在手中,他背上依然带着弓箭,不过现在是偷城,没必要带弓箭,等那五队偷城军士冲到离城墙还有一百米时,李通拔出环首刀大喝一声:“儿郎们!冲!”身后五百军士一通鼓噪,挥舞着约摸一米五长的短戟跟李通一起朝夏丘冲去。
早在李通拔刀时曹彰已经快步向前,朝城墙冲去,片刻间五架飞梯全部搭上了城墙,那些偷城的士兵显然是经过专业训练,飞梯一搭上那群士兵就向蚂蚁一样往上爬,而夏丘城上的士兵刚刚一探头就有曹军爬上了城头,一挥戟就把那睡眼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