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拾舟猫着身子,掂着小脚轻飘飘的凑到了树林里。
不知何时,星级大能竟是热衷于听墙角的游戏,若是以前,她恨不得劈了自己。
至于现在么,她竟是还有几分甘之如饴。
“我说你是不是傻,人家那儿可是几十亩的好地,那老头子便是老了些,但以后他走了,这些可不都是你的?你看看你那家人,你说你咋这么不开窍!”妇人手指戳了戳周氏的额头。
周氏忙后退一步,有些防备。
妇人面上一僵,似乎很是气她的不识抬举。
“娘家跟你闹还不是为了你?你难不成还替叶家那短命鬼守节不成,那家子拖油瓶哪个不是等着张嘴吃饭的?啊,你说你怎么这么不懂事?!你大哥二哥也是为了你好。”
“以后吃香的穿好的,你少不得感谢大嫂我。”
妇人很是语重心长,看着周氏那倔强的模样恨不得一巴掌扇上她的脸。
她嫁过来时可没少受周家老太太的磋磨,但背地里许多时候都是周氏被她背了黑锅。那会儿周氏才十多岁,性子软。
“家里离不得我。大嫂你喜欢你就去嫁吧。”周氏眼中带泪,说着要走。眼中有些屈辱。
只有在叶家,她才觉得自己还是个人。孩子再不听话,总有人听话的一天。
妇人气得忙一把抓住她:“咋的了,娘家说话还不听了!那叶短命死了你改嫁,天经地义!今儿我就把话撂这了。这事你不同意也得同意。聘礼都收了,到时那边直接来这儿抬人!”
妇人厉声喝道。
“你们敢!我是叶家妇,我要为淮安守节!我不会改嫁,要嫁你们自己去嫁!”周氏一听顿时满脸苍白,气得浑身都在颤。
心里一沉再沉,几乎要昏死过去。
“大嫂,大嫂。我不能嫁啊,家里还有舟舟和大安,便是婉言和世平都还小。大嫂你也是做母亲的,你帮我给大哥二哥说说。大嫂。。。”
周氏气得哆嗦,嘴里更是口不择言。又是祈求又是胆颤。
那妇人见她害怕,面上才放松了几分。
那当家的说啥叶家跟以前不同了,看样子还不是一样。吓唬两句就成了。
“哎,你也算是我一手带大的。我还会害你不成?那叶家已经拖不起来了,你看看叶泽南那腿,以后少不得花钱吃药。那老太太又不是个好东西,你家那继子继女,哪个不是混账东西。你总不能一辈子当牛做马吧?那日子还有什么盼头!”
“舟舟和大安都是好孩子。他们很听话。”周氏流着泪还不忘反驳一下。倒把那妇人噎了一下。
听话个屁!一群有爹娘生,没爹娘养的混账。
妇人冷笑两声。见周氏性子还是那般软,心里也踏实了。
到时候多来几个人,还怕上不了花轿?一群破落户有什么好怕的。
“好了好了,人家那边不嫌弃你生过孩子,你还哭什么,晦气得很!你就等着做新嫁娘吧,到时候过了好日子可别忘了娘家。”妇人嫌恶的瘪嘴。
外边传言周氏命不好,她也是忌讳莫深的。
嫁一个死一个,看来也是克人的命。
那妇人扭着臀,便一步三摇的走了。脸上满是得意,男人还是比不得女人心细。
哪个女人不想过好日子,私下里哄哄不就完了。过几日就想通了。
叶拾舟抱着孩子蹲在草堆里,瘪了瘪嘴。
“梨要..陈..木娘,的,孩纸了。”那漂亮孩子木木说道。
他的思维很简单,只是从出生到现在,并未有人与他交流,都把他关着当个傻子。怕他丢了家族的脸。
久而久之,脑袋和声带都快退化了。
周氏哭了好一会儿,才踉跄着爬起来,擦干净脸上的痕迹回去了。
叶拾舟蹙眉,如今她的情绪已经有了很大的变化,眼神也逐渐有了神采。比刚来之时,至少不会吓人了。
盯着人说话才是礼貌的行为,叶拾舟非常严肃的执行了这一项标准。至少曾经她还因为猛盯着个汉子,惹得人家以为她要带他回去做压寨相公。
最后匆匆找了个妹纸结婚,后来传开了,但凡被她多看个几眼的,都匆匆结婚生子。为星际的婚配率做出了极大贡献。
这会儿叶拾舟一手搂着孩子,一边往前走。
村里这几日气氛很是奇怪,常常有三五个汉子围在一起,面上满是凝重。
但是只要叶拾舟亦或是村里的孩子靠近,那些汉子便猛地散开。
连村里的妇人都不再村头绣花,偶尔看见也是忧心忡忡,望着那做富饶的大山脸色难看。
今年冬天来得早,家家户户日子都不好过。
村里仿佛在预谋什么大事,但是却把老弱病残排除了在外。村里的气氛越发古怪。
叶家没个当家男人,自然不被通知。
“你不觉得仿佛有什么大事要发生?”黑胖子问着侯强,侯强正带着一群人做叶拾舟给的那些古怪招式。
虽然古怪,但练了两个月,力气和个子都长了。
黑胖子以前就是个东家偷西家抢的混子,对这村里来说估计都是个祸害,有什么自然不会告诉他们。
更何况,在村民的眼里,这些少年不过是小打小闹成不了大器。不过是个不成器的小子罢了。
“往年这个时候汉子都去镇上做工了,以求冬天好过点儿。今年村里却是一个人没少。”黑胖子这几日也没少转悠。
“不止,连村外的男人都召回了。”侯强面上有些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