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婉有些茫然,她站在明堂中,望了望宋氏,满眼的疑惑。
宋氏心里还在难过,她不想姜婉进宫,可今日圣旨一下,这已经是无可更改。这可怎么办?
姜阮上前挽了宋氏的胳膊,轻声的安慰道,“母亲不要忧心,阿婉进宫也只是去陪伴公主,陪公主也不用多久,公主的年纪比阿婉大,说不定今年就会定下亲事,那样公主要待嫁,阿婉就不用进宫了。”
宋氏心里咯噔一下,是啊,公主的年纪也该嫁人了,那,阿婉?
京里的人都传言珍平公主中意周子曦,有意想嫁进周家。若是这传言是真的,那阿婉不就是公主心里的那根刺?别的不说,就这一点,阿婉进宫就不会有好。
宋氏急的都快哭了出来。
永定候带着两个儿子送了冯宝回来,一进明堂就看见宋氏两眼含泪,只要再眨两眼就会流泪。妻子一向刚强,如今这般软弱,频频落泪,他也是第一次见。这可是要挖他的心几次啊。
儿女在旁,永定候不好多说,只能吩咐道,“阮姐儿,你带着瑜哥儿回去安置,我同你母亲还有阿婉有事商议。”
姜阮应了诺,抱起乖巧的瑜哥儿,轻声哄着出了明堂。
姜云忧心的望了望姜阮的背影。
姜旭盯着父亲,急急的问道,“父亲,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会突然有圣旨要阿婉进宫?”
永定候紧了紧拳头,坐在了明堂正中的太师椅上,艰难的道,“一个女孩儿,进个宫,你觉得需要圣旨吗?不过一个口谕随时就能传召,圣旨,圣人可真看得起我永定候府。”
姜云皱了眉头。
永定候道,“此时还需从长计较,如今急也是无用,都坐吧。”
宋氏点了点头坐在了永定候的一边,姜云,姜旭和姜婉也依次落了坐。
“今日朝堂刚言要婉姐儿进宫,左相搅了浑水,圣人便不曾勉强,可如今急急忙忙的来颁旨,只怕这中间还有些事情,可这么晚了,宫里的消息一时半会儿也递不出来。我原本同你们母亲商议,让婉姐儿装病,同你们小舅舅一起离开京城,就说是去求医问药去了。可如今此计策也不能再用,毕竟我们是臣,君与臣有些事情,还不能太过。”
姜云知道太过的意思,太过了,就会伤了圣人的面子。所以不能太过。
姜婉淡然的看着着急的亲人,她心里一片温暖。
其实她对进宫并没有什么感觉,反正就是去一个她没有去过的地方,这个世界她没有去过的地方多了,在她的心里皇权并没有存在感,给人屈膝下跪,或者压制,在她看来不过是陪着一些人玩的游戏,跪下去的只是她的膝盖,又不是她的心。
这个世界里面,她的心里她永远都是一个**的自主的人,跪拜屈膝并不能改变什么。
没有畏惧,没有敬畏,所以见皇帝还是见公主,在她而言不过是见一个人,同见一个乞丐,还是见一个平民并无区别,唯一的区别只是年龄,性别不同罢了。
她心里一片坦然。
因此,姜婉并不想让亲人们为此事如此忧心。反正都这样了,难道还能不同。进了宫她多留个心眼,万事小心就是,老天爷总不能让她穿越过来就是为了进宫送给公主或者皇帝杀的吧?
更何况,永定候府的小姐也不是说杀就能杀的。
她站了起来,走到宋氏身边,拉着宋氏的手道,“母亲不要忧心,我能照顾好自己,我不会有事,更何况,大哥还在宫中当值,总能照拂我一二,我隔几日也能回来看看,不会有事的。”
姜旭焦急的道,“阿婉,你不知道,这个珍平公主可是出了名的刁蛮任性,你如此温婉,那里知道刁蛮的人的那些手段。这个珍平公主是圣人的胞妹,说是胞妹可却又有些。早就有传言,说珍平公主不是真正的公主,因为她生有一种外域人的样貌,头发卷的拉都拉不直,这根本就是一看就不是我族。也因为这样,珍平公主几乎不出皇宫。可圣人和太后十分喜爱她,总说她的样貌是秦家先祖血脉显现,是吉瑞。这那里是什么吉瑞,这就是拐着弯的说,秦氏血脉不是我中原种族,那就是外族。这事情大家都是敢怒不敢言。”
姜婉和宋氏惊讶的看着姜旭,又一同看向了永定候。
这是谣言还是秘密啊?
怎么会有这样的事情?
永定候尴尬的不说话,怎么说?他都不知道怎么说啊,这是先帝的糊涂账,他也不清楚,估计先帝自己也不清楚吧?
姜云生气的瞪了弟弟一眼,忙出言解释,“其实这些只是传言,虽然空**来风,也多少有些可能,可也不能真的当真。若说外族血脉,圣人的母亲倒是有,她本就是外族进献的美女,外族血统应该是她的一方。母亲和妹妹不要听旭哥儿瞎说。”
姜旭急的快站了起来。
他争辩道,“我可没有瞎说,我如今正派人查这事,多少也有些眉目。”
姜云大惊,他急忙问道,“你查这些作甚,皇家的秘密知道都要当不知道,你为何要去沾边?”
姜旭哑口无言的愣在了那里,不知道如何回到。
永定候看着两兄弟急,心里叹了口气,总觉得有些事情瞒住还不如直说。
他抬手打了一个暗语,暗处的暗卫忙四散戒严而去。他望着姜云道,“这些事情是我让旭哥儿去查的,没有告诉你,是不想你在宫里当值的时候露出端疑,让人怀疑。这条线索是从前几次抓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