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元帝看了眼金浦,问:“老二身体如何?”

金浦想都不想的回道:“自从陛下没有理会过二皇子后,御医便再也没有去过,唯有几位宫妃曾经见过二皇子,都说二皇子呆傻、嗜睡,身体羸弱。”

庆元帝心头一沉,说:“走吧,跟朕去瞧瞧老二,带上太医。”

他想要见见他唯一的嫡子,那个八年未见的孩子。

金浦恭敬的应道:“是,陛下。”

他走到门外吩咐了一声,一个小太监匆忙跑向了太医院。

等太医院左太医来后,三人不紧不慢的朝着皇子所而去。

看到皇帝的目的地,左太医抹了把冷汗,没想到皇上还能记得二皇子。

“左太医,太医院的人有八年没有踏进过皇子所了吧。”庆元帝语气不明的问道。

左太医心中咯噔一跳,连忙诚恳的回道:“回陛下,六年前臣来过一次。二皇子周岁后,您吩咐过给二皇子调养,但不过半月,皇子所的下人便没有来过。当时太医院的人全都在照顾太子,分身乏术下便不小心忽略了此事。六年前太子派人传口谕到太医院,让人替二皇子诊脉,说是二皇子呆傻嗜睡,那天刚好是臣值班,便去了一趟,此后皇子所再没有人来过。”

庆元帝眸色一沉,问:“老二的病如何?”

左太医连忙说道:“臣探查到二皇子身体并无不妥,呆傻之症可能是先天不足。而皇子嗜睡……”

左太医有些为难,他整理了下思绪,继续道:“臣曾经好奇此事,便在皇子所呆了七天,而二皇子便睡了七天,期间仅仅醒过一次,也是喝了些水,臣没有查到是何病症,也没有开药,后来被皇子所的人送回了太医院后,便再也没有机会踏足了。”

庆元帝脚步一停,忍住胸中的怒火问道:“为何没人报给朕?”

金浦没有说话,左太医已经意识到事情有些不妙,面带纠结的说:“臣、臣去了几次,都被贤妃娘娘挡了。娘娘说陛下公务繁忙没空接见微臣,她会转告给陛下的。”

庆元帝没有说话,他转身朝着皇子所而去,脚步如千斤般沉重。

他的两个孩子竟然都在他不知道的地方被他的女人他的仆人磋磨,枉他还是君主。

直到他看到了破旧萧索的皇子所才意识到,他的忽略给自己孩子带来了多大的折磨和痛苦。

他早该想到的,宫内的人都很势力,他们都是捧高踩低的,怎么会尊敬一个没有盛宠完全被帝王遗忘的皇子呢。

庆元帝一步步带着懊悔和悲凉走到了皇子所门口,看着门前厚厚的青苔,他完全能想象的到这里是如何冷清。

环顾整个皇宫,没有哪一处是这般死寂冰冷的,连冷宫都有些许人气,这里却如同坟墓,里面的人在永生的沉眠。

嘎吱!

老旧的门被打开,迎面是一位身材消瘦,穿着补丁宫袍的嚒嚒。

庆元帝细细辨认了一下,才惊讶的叫道:“怜书?”

怜书呆愣了一下,似乎没想到皇帝会来这里。

她连忙跪在地上,声音苍老的说:“奴婢参见皇上,皇上万福金安。”

庆元帝伸手将人拉起,他朝着四周看了看,问:“怎么就你一个人,其他人呢?”

怜书退后了一步,声音黯然的说:“这里只有奴婢和二皇子,没有其他人了。”

顿了顿,她眉宇间有些急切:“陛下,奴婢、奴婢要去给二皇子领膳食,晚了就没有了,等奴婢回来,您再治奴婢不敬之罪。”

说罢,急忙朝着御膳房的方向跑去。

庆元帝看着怜书的背影眸色暗沉,他的皇儿原来连饭都吃不上吗?

什么叫晚了就没了?御膳房那群奴才敢克扣皇子膳食不成?!

他将此事记在心里,伸手推开门,满地落叶枯枝,衰败悲凉,阵阵寒风吹来,让庆元帝感觉到一股股冷意从骨子里蔓延出来。

看着破旧的房屋,庆元帝有些颤抖的推开房门走了进去。

屋内昏暗寒冷,蛛网成片,窗户破碎,寒风从外面灌了进来,床边帷幔破旧,还有几个被老鼠咬的洞,桌边的油灯干涸,厚厚的尘土落满。

这是他儿子住的地方?他一国之君,自己的儿子令人住的连奴才养的宠物都不如,可笑,真是可笑。

他急步上前,一把扯开帷幔,还在睡梦中的十岁少年映入眼中。

瘦弱的身体上盖着薄薄的散发着霉气的被子,瘦小的脸上苍白的没有一丝血色,若非那一起一伏微不可查的胸脯,他真以为这孩子已经没了。

庆元帝双手发抖,伸手将孩童紧紧抱在怀里,转身朝着自己寝殿走去。

金浦和左太医对视一眼,知道这皇宫定然又要大换血了。

两人一前一后匆忙跟上了庆元帝,迎面撞上了提食盒的怜书。

看到自家主子被皇帝抱走,怜书不小心打翻了食盒,里面清淡的残羹剩饭让庆元帝更加恼火。

“金浦,去查……罢了,去太医院宣旨,让所有太医来景阳殿。”庆元帝吩咐道。

他本想查查这些年都有谁在背后苛待自己儿子,可后来才想到这一切都源于自己,怨谁都没用。

别人家的孩子三四岁就已经启蒙,而他的孩子十岁了还卧病在床,许是连字都不认识。

这都怪他,是他忽视了这个孩子。

回到景阳殿,太医们已经全部到齐。

“不用行礼了,先替二皇子诊脉。”庆元帝摆摆手让太医们起身,将怀里的


状态提示:第278章--第1页完,继续看下一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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