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裕小心翼翼的将孩子放在床上,将布老虎塞进她的手机,看着她认真的玩着布老虎,这才冷声问道:“二弟这里的下人呢?奶嚒嚒呢?侍候的宫女太监呢?洒扫下人呢?怎么就只有你一个?”
顿了顿,他眼里闪烁着杀机,经历过战场的洗礼后,即使他伤了根基显得有几分病弱,那身冰冷血腥的气势却强大无比。
只要一想到母亲去世后,整个皇后的人都怠慢了自己弟弟,舞裕就忍不住胸中怒火。
怜书脸色微变,神色凝重的说:“回殿下,二皇子的下人太过懈怠,不知尊卑,已经被奴婢打杀了。”
“胡闹。”舞裕定定地看着怜书,说:“即使打杀了,二弟这里难道就不需要下人了吗,只留下你一人侍候的过来吗?”
怜书眉眼柔和了些,笑着说:“奴婢还以为殿下会觉得奴婢心思有异,发落了奴婢呢。”
舞裕摇头,有些感慨的说:“我一直都知道怜书是怎样的人,如果我连怜书都怀疑了,那整座皇宫还有可信的人吗。”
怜书垂头,温温柔柔的说:“殿下是个好孩子。”
舞裕耳根一红,眼里闪过一丝难过,母亲在世时也这么夸他,可如今……
他咳嗽了两声,紧了紧身上的披风,说:“二弟这里我会找人看着,你平时多陪陪二弟。”
“是,殿下。”怜书顺从的应道。
舞裕离开以后,皇子所便彻底安静了下来,他送来的人也都规规矩矩的在皇子所方差,而皇宫却喧闹了起来。
庆元二年六月,皇帝选秀。
自从庆元帝选秀后,皇宫内两位病殃殃的皇子地位变得尴尬了起来。
所有宫妃都盼着自己有孕后杀了太子二皇子,但在她们没怀上的时候又忍不住凑上去假意关怀。
毕竟舞家代代单传,若她们怀不上孩子,硕果仅存的两位皇子便是她们争抢的对象。
直到三年后贤妃有孕,整个皇宫都震动了起来,自贤妃后,一年内良妃、德嫔、江良人也有了身孕。
一时间,东宫和皇子所完全被人忽略了。
东宫内,舞裕躺在萧索的宫殿内撕心裂肺的咳嗽着,他消瘦无比,脸色苍白的厉害,且已经一年没有走出过宫殿了。
方舟走进殿内低头跪在了舞裕面前,红着眼眶说:“殿下,是属下没用。”
舞裕有些吃力的坐起身,嘲讽的说:“罢了,若没有那些宫妃的暗示,内务府怎么敢克扣孤的药,怎么敢克扣你们的月俸,咳咳咳……”
“殿下莫气,您一定要保重身子,若您出了什么事,二皇子该怎么办?”方舟忙上前轻拍着舞裕的背部,语气焦急的劝慰道。
舞裕黯淡的神色一亮,喃喃道:“是啊,孤若是没了,疆儿该怎么在这满是虎狼的皇宫活下去,方舟,给孤更衣,孤想去见见二弟,孤想念二弟了……”
低低的声音渐渐消失,等方舟回过神来时,舞裕已经没有了气息。
“殿下,殿下……”方舟跪倒在床前痛苦的叫道。
他那么好的殿下,就这么被皇帝忽视,被满宫的宫妃给逼死了,那些蛇蝎毒妇。
方舟颤抖着手替舞裕换好衣服,转身飞快的朝着皇子所而去,太子殿下一直惦记着二皇子,他想要替殿下看一眼二皇子,然后追随太子而去。
但方舟没想到,他刚跑出东宫,便有小太监惊叫出声:“方舟害死了太子殿下,来人,快、快禀报给皇上。”
方舟脸色一变,此时他若还想不到这是阴谋的话,便白在宫内长了这么多年了。
那些人是想要找替死鬼,他们害死太子诬陷自己,想要逃脱皇上的处罚,替太子死亡一事划上句号,她们怎么敢!
看着朝自己奔来的侍卫,方舟知道,若他被抓住了,一定免不了一死,连皇上的面都见不到。
不能被抓住,他必须去皇子所报信,即使这么些年二皇子呆呆傻傻,不是睡觉便是发呆,但他必须知道一直疼爱他的兄长的死因。
方舟跟随舞裕上过战场,功夫不错,他三两下撂倒面前的侍卫,直奔皇子所而去。
匆忙赶来的侍卫统领看到方舟逃脱脸色微变,神色阴狠的说:“方舟害死了太子殿下,直奔皇子所想要害死二皇子,来人,跟我追,将人格杀勿论。”
“是。”
方舟拼死拼活的终于来到了皇子所,这里看上去就像冷宫一样,冰冷的没有人气,安静的像一座坟墓。
他带着伤冲开了大门,一把抱住沉睡中的孩童,大声喊道:“二皇子,不管你是傻是呆,你都要记住,你一定要记住,你的哥哥是被后宫妃嫔杀死的,她们逼死了你最后的亲人,你一定要报仇,一定要报仇。”
怜书听到声音匆忙赶来,方舟的话让她心神俱裂,忍不住瘫倒在地上,她努力的发出一丝声音,却因刺激太过,只能呜咽出声。
她的太子怎么会死,皇后百般疼爱的太子怎么就那么没了,她前段时间还见过太子的,太子怎么可能没了。
门外传来嘈杂的声音,侍卫统领没有任何顾忌的闯进了卧房。
他轻蔑的看了一眼睡不醒的孩童,目光落在方舟身上,冷冷道:“来人,方舟害死储君,对二皇子图谋不轨,杀。”
“是。”身后,两名侍卫拔刀上前,想要将方舟直接斩杀。
方舟没有回头,他知道自己难逃一死,只是紧紧抱住孩童,声嘶力竭的吼道:“二皇子,二皇子你记住了,皇宫内这些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