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里家书只为墙…”在这七字下逐一点过,许鼎眸光流动,似思索似品味,道:“如果衡臣相公确是在用此诗暗喻国器重宝所在,那这开头一句中最关键的,莫过于一个‘墙’字!”
“墙?”
张瑞秋和陈蝈儿不约而同轻咦一声,不甚明了。
“对,就是墙。”胖子“咯”地敲敲木桌,手指便点在那“墙”字上,又道:“千里家书只为墙只为墙…呵,只为墙…不就清楚告诉了我们这些后来者,‘东西’就在‘墙’处吗?”
“那是什么墙呢?哪座墙?”
虽还不怎么明白胖子的思路,但张瑞秋已急着往下追问。
“再看下一句。”胖子一点头,又沾了茶水,在桌上写下新的七字:“让他三尺又何妨…这句却是点明了‘东西’在‘墙’的哪个位置。”
“三尺?意思是‘东西’被埋在了‘墙’底下?老话都讲‘挖地三尺’嘛。”
这次,小郑抢先道。
“有这可能。”
许鼎先是轻一点头,但随即又摇摇头,看得另三人一阵糊涂。
“要知道,除了‘挖地三尺’,古话同样还有‘举头三尺有神明’。所以,到底是在‘墙上’还是‘墙下’,真不好说。”
双掌轻合,许鼎亦不敢断定。
“但还是没说‘墙’在哪里啊?”
实在不懂“墙上”和“墙下”的区别,张妹妹又急切问道。
“‘墙’在哪,就要看后面的两句了。”
这次,许鼎直接将剩下的十四字一气在桌上写出,同时道:
“万里长城今犹在,不见当年秦始皇…如果仅看字面,那这座‘墙’毫无疑问就是指‘长城’了。”
“长城?”
张瑞秋一下瞪大眼睛,似为胖子的答案感到惊讶。
“仅看字面,长城的确是最明显的答案。”
许鼎再次一点头,但神色间又有几分古怪的迟疑。
“华夏长城的确是世界上最伟大的‘墙’了。可是长城号称万里,那具体会是在哪儿呢?”
这时,陈蝈儿也疑问道。
“不知道。”
胖子直接摇摇头。
“不知道!?”
听到这话,小郑和张陈姐妹一下不淡定了。
一直以来,许鼎都表现得无所不知、仿佛一切成竹在胸,却想不到现在忽地自承气短、放了软档。
“真的不知道。”迎着三双惊疑似的目光,胖子亦是苦笑:“说实话,‘墙’是否真的就指‘长城’,我仍有些不敢肯定。更勿论是指长城哪里了。”
“为什么还不肯定呢?就像许大哥你说的,诗的第三句都直白写出了‘万里长城今犹在’,不就可以确定了吗?”
陈蝈儿又低头看了眼桌上的几字,反问道。
“就是因为太直白了。”许鼎亦用指轻划过这第三句,一下将字体抹得一片模糊:“按经验,这类以诗做谜的古题,实在不应该出现这样简白的词句理解。否则,出题的主人也有些太丢脸了。”
“可是,现在除了长城,暂时又想不到其他答案。”
这时,张瑞秋又道。
“是的。”
胖子轻叹口气。
“那我们就先以长城为目标,尝试找到具体‘墙’的所在,寻出宝物来吧。”
仿佛再不可耐,张妹妹直接拍板。
“…好吧。”
也的确暂时没有更多线索,许鼎一边继续思索“让墙诗”的后半段,一边点点头。
“蝈儿,直接订下最近从徽地直飞京城的航班机票,我们今天就赶回去。”好像突然化身精明强干的职业精英,张瑞秋先是指挥过表妹立即下单订票,紧接着又看向小郑:“谢谢郑哥您两天来的多番照顾和陪同。如果有机会,请您一定来亚美利亚游玩,也让我尽一下地主之谊。”
“呃…好说,好说。”
看着如此雷厉风行的张妹妹,小郑也一下有些不习惯,又看了许鼎一眼,笑着点点头。
“那么,吃完了茶点就去机场吧。”
胖子耸耸肩,又是苦笑。
显然,张瑞秋已有些着急了。或许是受了“六尺巷”新旧交替的刺激,或许是真的相信“墙”就是指长城,反正是心有火焰、急不可耐了。
于是,陈蝈儿当场用手机订下了三张今日下午返回京城的机票,且都是商务座。
剩下一点时间,四人便匆匆把茶点吃尽,就由小郑驾车送去徽地机场了。
“鼎哥,记得要多来看我啊!”
送机大厅,小郑一把抱住胖子,哭丧了脸送别。
“别装死。”许鼎也用力一拍小郑,笑骂道:“那你赶紧找个姑娘结婚,我好过来给你闹洞房。”
“结婚啊…”
这下小郑真的耷拉下脸,好像面对世间最难的事一般。
“出息!”
胖子又一巴掌抽过去,小郑吃痛地叫着跳开。
“郑哥,谢谢您。这次要不是您帮忙,表姐就真的危险了。”
这时,陈蝈儿也上前来再次向小郑诚挚道谢。
一旁,张瑞秋也是深深一躬。
“呵呵,都已经是朋友了,真不用这么客气。”
说实话,小郑对张陈姐妹的印象都不错,后续双方又可能有大合作,便是半个自己人了。
“您的电话我已转交家中长辈,可能下个月就会直接来电联系。”
看了眼登机牌时间,陈蝈儿又关照一句道。
“好的,我随时恭候。”
小郑亦是笑着点头。
于是,又道别几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