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拓按照计划继续假扮李梧去颖城同黑花庄的弟子会合,再一同去武林盟拜见盟主。

沈嘉禾略去白家旧事,将昨夜发生的事情大概同他讲了一下。

浮拓思量片刻,随即点点头,应道:“我明白了。”

他虽是有些担心沈嘉禾在秦如一的陪同下能否平安回到京都,但颍州这边已经不适合她去了,而他也没理由再去拖延时间送她回去,只能叮嘱一句,“小心些。”

沈嘉禾应了一声,从怀中拿出一张纸。

那上面印着的是她从白景琛那边借来的地煞教印章,以备不时之需。

浮拓接过,瞧了瞧,讶然道:“你怎么会有这东西?”

沈嘉禾避而不答,只是问道:“你仔细瞧瞧,你们教主平时印在纸上的是这个图案么?”

浮拓仔细看了看,点头道:“没错。”

沈嘉禾便点点头,将那张纸小心折好,妥帖地放了起来。

她随口问道:“你有没有什么要带给书琴的?我可以顺便帮你带回去。”

浮拓迟疑了一下,从怀中掏出一个簪子模样的东西,低声道:“这个……可以么?”

沈嘉禾瞧了瞧,微微有些惊讶道:“笄?”

这笄是用在及笄礼上,行礼时以笄结发贯之。

一般来讲,女子十五岁行及笄礼,最迟是二十岁,

书琴比沈嘉禾大上五岁,算一算,如今已是二十一了,已经过了行及笄礼的年岁。

浮拓看着手中的簪子,轻声道:“我知道已经过了,但终归是我这个做哥哥的心意。她的生辰眼瞧着也快到了,麻烦小姐帮我转送给她吧。她若问起,就说是你送的,不必提起我。”

沈嘉禾想了想,拿出软帕将簪子接过细心包好,“知道了。那你除了小马甲之外,有没有想托我送来的东西?”

浮拓安静地摇了摇头,低低说道:“她能平安喜乐便是我最想要的。”

沈文聪将文州的事安排妥当之后,便随着沈嘉禾和秦如一踏上了返程的路。

他性子一向亲和,比起丞相来少了一些沉稳,但添了几分圆滑。

而且他与沈丞相相处惯了,即便秦如一少言少语,他也能寻个有趣的话题把话接下去。

一路走来,他们之间相处得竟还不错。

最开始的路还很顺畅,不过在这之后大抵是盟主知晓了绪欣的消息,总是有些形迹可疑的人在他们附近出没,鬼鬼祟祟。

不过他们却从未出过手,就好似在观望着什么。

沈嘉禾便放任秦如一带路,把持着大体方向不错,任由秦如一顺着直觉在各处绕来绕去,几次三番,竟是把跟在后面的人给甩了出去。

只不过沈文聪作为一个文弱书生,这般绕来绕去令他有些吃不太消,敲着腿小声向沈嘉禾问道:“妹夫这是干什么呢?我记得这地方都绕了八次了。”

沈嘉禾神神秘秘道:“发挥特长。”

沈文聪颇为纳闷,抬头瞧了瞧直视前方毫无迷茫正气凛然的秦如一。

他观察了好一会儿,低声道:“我记得江湖人爱摆阵……妹夫靠双脚在城里画阵法?”

沈嘉禾:“……”

沈嘉禾:“……你算命算多了吧?”

这一路走得算是处处警惕,但好在有惊无险,大体上还很平稳。

也就是说,盟主终究是做好了决定,比起在此刻为女报仇,他还是选择了沉寂。

虽说这种状况对沈嘉禾来说,是再好不过。然而她却长叹了口气,也不知是为了什么,

这事都能忍下来,想来他的心机亦是十分深沉,也越是靠近她心中的猜想。

可她宁愿自己猜得不对,因为她怕秦如一受不了。

耗费在路上的时间,比想象中要多一些。

到达宿州时,已经临近夏末,即将迎着冷风步入秋季。

沈嘉禾在路上曾修书一封,将身份和要求大概表明了一下,要驿站寄给班庄主。

信比人到得要快,待到沈嘉禾一行人来到乾坤庄时,班庄主已经备好了一切。

沈文聪暂且歇息一日,第二天清早便会被乾坤庄的弟子护送回京都。

班若和白景钰早早便在大门前等待着,不住地张望着街口。

他们等了好半晌,才看到一辆马车悠悠哉哉地向着这边走来。

班若扯了扯白景钰的袖子,指着那马车兴奋道:“小白你快看!是不是沈姐姐回来了!”

说完,她不知想起什么,抽泣起来,“你说沈姐姐会不会怪我啊……要不是我提议去泡温泉,又被人骗了,她也不会被那个妖女给抓走……”

白景钰半是无奈半是宠溺地拿起手帕为她擦着眼泪,语气轻柔地哄道:“放心,你沈姐姐不是那样斤斤计较的人,而且泡温泉又不是坏事,只不过是意外而已,不会怪你的。”

班若抬眼,确认般问道:“沈姐姐真不会怪我么?”

白景钰耐心哄道:“真不会的。好啦好啦别哭了,否则你沈姐姐看到你这红红的眼眶,反倒要心疼起来了。”

班若连忙擦了擦脸颊,“那我不哭了。”

她微微仰头,盯着白景钰,问道:“干净了么?有没有哪里不对?”

白景钰怔了怔,用拇指为她抹去颊边的一抹泪痕,轻柔笑道:“不对嘛……是有的。”

班若有点慌张,“哪里呀?哪里不对了?”

白景钰装模作样想了想,嬉皮笑脸地说道:“我家阿若怎么哪里都那么好看呀。”

班若闻言红了脸颊,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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