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觉醒来发现家里空无一人是什么感觉?
燕窝不在,被褥整齐,房间干净又冷清,厨房往时已经涌着炊烟,现在灶头是冷的,这不对劲。阿瑶心悸,把家的里里外外找了一遍,好不容易发现大娘,抓住她就问:“大娘,你看到燕窝了吗?”
“啊,差点忘了,燕窝姑娘说她给你留了信,就放在你的小百宝箱里。”大娘拍过脑袋说道。
阿瑶拔腿就跑回房间,关上门直奔床边打开百宝箱,里面躺着一封用火漆封好的信件。
她有种不好的预感,颤着手拆了两次才撕开,信件上的字让她两眼发黑:
【阿瑶,当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我已经离开南浔。翻案一事,我心意已决,此行危险重重,我不能连累你,恕我不能与你同行,以后也不会主动联系你,要是一直没有我的消息那便是好消息,我也不希望哪天你听见我的消息时便是我已经被处死了。姑娘要是问起你就直说。她的产业已经处理好,这宅子你可以住下,大娘和大爷会打理,还有南浔草堂的师长稍微看顾你,我放心;若是你决定进京,十日后去南浔镖局,我给你付了定金,他们会把你平安送到京城。把地契带上,你的甜糕店和宅子地契还有信物、银钱都放在你百宝箱的第二层。燕窝留】
她,这是被抛弃了?
阿瑶反复看:“说好的互相照应,她却抛下我偷偷地跑,还不让联系。”
她曾想过,跟燕窝一块上京,两个人同心协力翻了案,把望月接回来。都是她想的太美好了,梦想止步在现实的第一步,燕窝此举把阿瑶打击到了,她也赢了,成功把阿瑶留在南浔。
颓废地放下信件,她现在应该怎么办?
是留在南浔继续经营她的甜糕店,在宅子里面住着,偶尔接一下小宴席,还是改变方向去福海,追上望月,亦或者……继续上京,之前是怎么想的,继续怎么做,上京,打出名声,用美食征服权贵,发展自己的人脉,想……想方法给望月翻案。
可燕窝和望月都保持缄默,他们的案子其实她自己所知不多。
阿瑶收起信,幽幽叹了一口气,甜糕店有段时间没去,得去看看,她还有十天的时间能考虑。
桐生擦桌子,店里的水牌还是老样子,生意惨淡,半天才有人吃碗及第粥,和几个月前的热闹不可同日而语。
“桐生,店里就你一个吗?”
“小老板,你来了。”桐生丢下抹布,给阿瑶倒碗大麦茶,苦笑说起自从望月出事,她不怎么来甜糕店,高家酒楼的掌柜来宣扬店里怎么不好,几个帮工被他挖走,还有的人另觅出路,店里前段时间就剩下他一个人,知道阿瑶在为望月奔波,就没怎么劳烦她,自己撑着还能勉强维持。
“抱歉。”除了抱歉,阿瑶也说不出其他话来,年后开始她就不是个合格的老板。
奇怪的是,阿瑶坐下没多久,可能是看店里有人,陆陆续续就有道观后门出来的信众进来打尖歇脚,两人还没来得及长吁短叹便忙活起来,直到日落前的半个时辰。
阿瑶吩咐桐生把甜糕店提前打烊,她在计算这年的盈余,对着账本惊讶桐生也肩负了掌柜的职责,她不在的时候,他给帮工发了工钱,现在收来钱跟账面是对得上——而且桐生没有拿他的那份。
给桐生结算了工钱,他似乎意会阿瑶的举动:“小老板,你……你这是要辞退我吗?”
“不不不,这是正常结算,你还没拿你应得的那份。我没生气,我不在你来代理,没有问题,就是你来跟我说我也一样会让你全权负责——那时候我的心都记挂在望月师父身上。”阿瑶连忙解释,随即心里升起一个想法:“桐生,你有没有想过自己开店?”
“啊?小老板你开玩笑吧,我要钱没钱,要手艺没手艺,这辈子也就是个跑堂,哪能自己开店。”桐生挠挠脑袋。
阿瑶没说笑,“如果我把店租给你你来经营,你看如何?”
她不想卖店,这是望月给她的,但她进京城也不知道会不会回来,什么时候回来,倒是可以把店租出去,或者交给别人经营,就像望月和醉仙楼那样,也有一笔收入。
“那小老板你怎么办?”
“我要去京城,把甜糕店卖了我不舍得,打算租出去收个租子。”
桐生摇头,依然拒绝:“我做不来的,如果你要把甜糕店租出去,找店宅务去办理就好了,店宅务在衙门的边上。”
说出这番话的阿瑶此时已经决定去京城扎根,只要她站得高,总有一天会跟燕窝相见,以及她还没意识到心底还有那一丝想见故人一面的期待。
阿瑶处理好了她的事情,找镖局打听能不能提前出发,得到的答案却是还有七天才押镖上路。苦笑燕窝就是不想给她找到她的机会,除非她现在孤身上京城,但几年前从江村逃亡的记忆深深印刻在脑海里,想起那一路破庙假和尚,她就腿软,没有勇气自己去京城,而且她也不知道该怎么走。
阿瑶启程的那天,摇翠生香还有英娘都来送别。
河岸宽宽,芦苇连片中有野鸭游出。
“秋高气爽,我说不出衰柳长提的伤感话。阿瑶你多保重,到了京城要给我写信。”英娘不舍,“说不定我什么时候去京城玩就来找你。”
摇翠生香对望一眼:“阿瑶,要不我给少爷写封信告诉他?”
阿瑶知道她们在担忧什么:“不用了,裴朔也好久没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