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露忙点上桌上的风气灯。
“姑娘别急,方才午后下了一场急雨,屋内才这般阴沉,现下申时三刻。”
夏日雨来地突然,每次雨至,天也阴沉地可怕。
“母亲醒了吗?”楚玉凝穿好鞋,拿帕子擦脸,忍不住又问了一遍。
白露摇了摇头,随即脸上露出一丝腼腆的欢颜,“不过薛姑娘说,有法子可将夫人脑内浴血化去,只需每日施针一个时辰便可。”
“薛姑娘?”楚玉凝皱眉,刚睡醒的脑子反应有点儿慢,“哪个薛姑娘?”
白露不知自家姑娘还识得哪个薛姑娘,只好道:“是康安侯府的薛姑娘。”
薛永怡?
楚玉凝不记得自己曾告知过她现下住处。
“她是如何寻到此处来的?”她语气有些不善地道。
姑娘的反应与自己预料中有些不一样。
白露心中有些不解,面上老老实实回道:“说是去如意酒楼给兰小哥儿看疹子时,没见着人,问了刘管事,知晓府中出了事,这才过来探望的。”
原是为了来给兰舟治疹子。
这不正是自己当初执意劝兰舟喝下那杯半壶纱的初衷么?
为何心中又止不住地翻出酸涩,仿佛煮沸了的水,咕嘟咕嘟地冒着气泡,那份烫灼却只能自己默默咽下品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