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那座山亭,还是两人,不过这次变成了两个男子于亭中相会。其一正是上次神秘女子口称二哥之人,另一人却是个腰间佩着短剑,长相俊美的少年,看模样竟与张春明有七分相似,只是更多了几分阴柔少了张春明的活泼阳光之气。
那位“二哥”坐在亭中,细细地喝着茶,不时酝酿一番,极为享受。
“这等山茶,也只有在这荒凉之地才能及时采得,要是在扬州徐州上京等富裕之地,反而是不易寻得。”男子赞了一声。抬起头看了眼一边一边百无聊赖用短剑刮指甲的阴柔版张春明,嫌弃地撇了撇嘴。
“我说二哥,上次要不是我给你收摊子你就真的玩儿脱了。”阴柔张春明看见二哥嫌恶地表情,愤愤不平地说。
二哥仍是淡淡的喝茶,心中不以为然。“小三子你就是这糙性子,以前被说过多少回了,还是这样。”那二哥放下茶杯,淡淡说道有几分斥责的意思。
那人恼火地看着二哥,“你不说出个所以然我就拿这把剑把二哥你的脸刻成女子。”
二哥忽的起身,走到亭边,远望旷野。
“这个臭小子自幼顺风顺水,又天资聪颖,更是天生剑骨,下山游历也是有人回护,什么事情都有人帮他承担,特别是他身边那个杜洪,整日母鸡护犊一般围在他身边,不利于他成长,依着我的意思,就应该把他除去。
奈何他俩情义深厚不输我等,我怕贸然出手恐怕使他失了本性要有极端,但是,玉不琢不成器,不经历失败何以成长,不在生死间游走何以懂江湖。我搜集的情报显示,那小子第一次杀人还险些吐了,如此心性如何在江湖立足?”
二哥的话音淡淡,却掷地有声,不容置疑,显示出极大的威严。一边的男子见他发怒,反而有些怯懦起来。“那你下手也得有个轻重啊,这玉就算要琢,也不能往死里整啊,那日真的危险,我若不出手,他就死了。”男子虽然声音低,但是也反驳道。
“终有一日,他会与我们对上,或者杀了你我也不无可能。老三,你好像挺喜欢他,莫非,是有了龙阳之好?”那二哥忽然促狭一笑。
“……”男子无语。
“哈哈。逗你的。你有你的方法,我有我的方法,都是想他变得更强以满足毕生夙愿。擅谋者,不拘于生死,倘若他真的不堪打磨,连一个小小的吴勾尚不能应付,如何应对你?如何应对我?老三,你出手救他一次,我可不会,今后你我不再碰头,分头行事,我的计划老是被你打乱,烦人。”
二哥说着,又是一顿斥责,一甩袖子端着心爱的茶具离开了座山亭。
男子怔怔坐在亭中,心里挺不是滋味,何至于此呢?
过了良久他忽然反应过来,不对,二哥向来算无遗策,从来不因任何人做出改变,也不会被任何因素打乱计划,我既然出现在他的随手局中,必然也是被考虑在内的因素。他深知我性格,料定我会出手,根本就是故意的,现在还逮着机会骂我,好啊,我一定要把你弄成女的。
男子暗暗发狠,那二哥离开凉亭,却开始哼起了小曲儿,心中快意无比,智商压制的舒畅感游走全身。
走了片刻,他停下来,喃喃自语,“真正布局现在才铺开,老三就算干涉,也无力改变大局势,小子,你准备接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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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源之地。
长老端坐太师椅上,下首是个黑衣人,伏在地上手中拿着一只令牌,正是那日给六扇门的那只。
暗处走出一个人,取了令牌放入一个锦盒之中,再交给长老。长老点点头,随手往桌案上一放,看下下首之人。
“起来说话。京中有什么消息?”
黑衣人站起来,“禀报长老,上京并无异常,各方势力都在蛰伏,上次六扇门出动之后便再无动静。倒是那雷豹之事被某些隐秘势力所掩盖,以我们情报暂时无法探知是何方所为。六扇门也是如常,不能探查出内部有无异变,也无从得知是何方想对我们出手。”
长老沉吟片刻,不置可否。又问道公子曹俊现在何方,情况如何。
黑衣人答说公子曹俊下山后四处游历,几乎快将扬州走遍,倒是没有什么波折,就是甩开了长老派给他的随从孤身一人在游山玩水,也曾剑挑多城,有胜有负,倒是在潜龙榜排名已升至一百多,想是剑法又有了突破。
长老满意的点点头,挥手让黑衣人出去。待的黑衣人的身影消失在门外,从暗处又走出一人。
“长老,暗堂密保。”
长老接过火漆封好的密件,打开看完,脸变换不定。
“没有大动静,呵,江湖又要热闹起来了啊。”长老将密件在蜡烛上点燃,扔进案上的香炉中,走入后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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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州大地,广袤无比,大国有三分为,北有北庭汗国,占据三州,西有胡国,据两州,中原及南方为夏国,据四州。
夏国四州,国力强盛,京都上京自然是繁华无比。
上京这样一个繁华的大城市,纵然星夜也是灯火辉煌,宵禁制度虽然尚在,实际上已经名存实亡。
国朝强盛,虽有强敌环饲,但是怡然不惧。只是国中暗流汹涌,皇室亦是放任自流,故而宵禁之制在有心人的运作之下,便无形之中被取缔。
在上京某处,有一个极大的庄园,内里有一处装饰繁华的小楼,小楼中古玩珍奇摆放错落,极具艺术,雕檐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