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我是说,反正你怎么练都是这个样子,不如来玩点别的,”达莉亚擦拭着棋盘,随口说道,“我已经不抱什么希望了,所以不如趁现在玩一会。”
玩?她眉头一皱,不由得看了一眼一旁喝着茶一言不发的紫不语。那个人依旧没有任何表情,也猜不出来她们在想什么。
廖雪晴怀疑自己没有听清楚达莉亚的话,她微微皱起眉头,手指不禁觉得捏紧了剑。这把剑是她已逝的父亲留下来的,她的家族并非以武学闻名,只是祖辈恰巧在战场上立了一点战功,恰巧得到了皇帝的赏赐,恰巧保住了所谓的‘王公贵族’的头衔,一直传至今日。直到她听到父亲逝世的消息之前,她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会走上这条路。就像达莉亚不久之前说的一样,她就是靠着父辈留下来的关系和‘没落贵族’的头衔,随波逐流。
“这种事情没有意义。”
“你非要说有没有意义,人生大部分事情都没有意义,”达莉亚一直自己面前的座位,“稍微陪下我吧,如果非要拒绝的话,我也可以说这是命令。”
她犹豫了片刻,还是在达莉亚面前坐了下来。只是,看着熟悉的象棋棋子,她却快要忘了要从哪里开始。
“啊,我也是不久之前才接触象棋,”达莉亚耸耸肩,“就随便玩玩吧。”
总感觉时间过得很慢。
几盘棋下来,廖雪晴不时看一眼达莉亚身后的墙上挂着的钟,也不过只过去了四十多分钟。她渐渐感觉到有些不快,尽管不知道那不快从何而来。
“那个啊...”达莉亚随手把車往前一推,“你真的在认真下棋吗?”
“我也很久没有下棋了,已经忘记了,”廖雪晴随口回答道,“我只不过是这个程度的东西而已。”
“是吗?”
达莉亚捧着茶杯,看着顺手推了一下卒的的廖雪晴,眯起眼睛。
“你只是在‘摆弄’这些棋子而已,没有半点思考,这称不上是在下棋吧。”
廖雪晴的动作一顿,推着棋子的手也停了下来。
“迪奥是个有意思的人呢,”达莉亚忽然又说起了其它事情,“北极行动的时候...嗯,你还不在吧,那家伙看上去和你一样,整天一脸苦大仇深的样子,在该‘旅游’的时候也很认真的准备着作战需要的东西,在她看到我和十六夜都穿着便装,提着旅行箱集合的时候,她的表情真的很精彩。就像是你报考了军事学院,第一天去上学的时候发现里面的人都在讴歌青春,尽情的享受生活一样,十足的反差感呢。”
“然后?”
“然后,我们乘着飞机,准备在北极上空跳伞,那个季节正好是极夜,找了个好天气以后,我们在北极跳伞下去,那家伙因为第一次跳伞折断了腿。那个时候我感觉到她稍微放开了一点,至少有一点找到自我的感觉了。在那之前,她和很多我见到的特工一样,都是一副自以为自己看穿了这世界上的一切,对什么都抱着完成任务就好的心情去做事情。看着就让人火大。”
这么说着,达莉亚拿起棋盘上的車,‘啪’的一下拍在棋盘前面。
“啊,紫不语,能帮我泡杯茶吗?”
“让酒鬼喝茶是对茶的侮辱,所以我拒绝。”
“这还真是...那个时候,迪奥对我和十六夜也谈不上信任吧,”达莉亚耸耸肩,一边摸着下巴观察着棋盘上的局势,“我们这种佣兵,对她来说已经是能够接受的极限了。拿钱办事的人,总比为了钱以外的目的的家伙容易利用。她也只是抱着这种简单的想法在行动而已,即使如此,她也活得很累。”
“我并不这么觉得。”
“那当然,在别人看来,她坐着难以企及的位置,拿着丰厚的报酬和活动资金,只是为了做自己想做的事情,看起来很轻松。可她不得不提防任何在她身边的人,所谓的d-10也是。她只会为了自己而行动,这是最辛苦的人生——为别人而活要容易得多,你既不用担心自己的未来,也不需要考虑自己的想法,总能找到用来支持自己信念的人。”
“你到底想要说什么?”廖雪晴别过脸。
“我在说什么很特别的事情吗?”达莉亚歪着头,“我只是说一些和我们的上司有关的事情而已,比起那个...我更想要下好这盘棋。”
“这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情。”
“到你了。”达莉亚只是看着她,摊开手。
“......”
廖雪晴叹着气,这才把目光转向棋盘。不知不觉间,这一盘棋也快要结束了,她根本就没把精力放在这盘棋上,也没注意过棋盘上是怎么样的局势。在不知不觉间,她已经失去了不少的棋子,只剩下了一马一炮可用。她楞了一下,不由得闭上眼睛。
“我可以认输吗?”
“不行。”达莉亚微笑着说。
“这是命令?”廖雪晴无奈的问道。
“如果你需要命令才会行动的话,那么我可以下命令,”达莉亚眯起眼睛,“给我想办法赢——这是我的命令。”
赢?这要怎么赢?
“这就是你想要的命令,军队里隔三差五就能听到这种命令。不合常理,没有道理可言。可即使如此,你还是得去做。很不爽吧?‘明明这家伙懂得没我多,连我都看出了这种局势下没有赢的希望,这些上司还看不出来吗?’之类的情况。”
“......”
“说中了呢,”达莉亚撑着脸颊,“那我告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