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以物喜,不以己悲;居庙堂之高则忧其民;处江湖之远则忧其君。是进亦忧,退亦忧。然则何时而乐耶?其必曰‘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乎?”
“夫为道者,犹木在水,寻流而行,不触两岸,不为人取,不为鬼神所遮,不为洄流所住,亦不腐败,吾保此木决定入海。学道之人,不为情欲所惑,不为众邪所娆,精进无为,吾保此人必得道矣。如人锻铁,去滓成器,器即精好。学道之人,去心垢染,行即清净矣。”
言毕,杵着禅杖立于前方。紫不语站在他面前,双手看似随意的低垂着,但他早就已经做好了战斗的准备。
“许久未见,别来无恙,紫不语。”男人取下斗笠,露出了清秀的面孔。
应该是明帝国的僧侣,但他却有着奇异的金瞳,虽是黄种人,身上却处处散发着异样的亲和感。紫不语察觉到他的身上生人的气息非常微弱,他恐怕已经不是人类了。紫不语眉头一皱,梅可欣和廖雪晴都在附近,尽管如此,他现在却有些犹豫。这个男人并不是那些‘新人’可以对付的家伙,搞不好连紫不语也不是对手。
“你为什么会在英国?”紫不语站定了说道。
“观天地念非常,观世界念非常,观灵觉即菩提。感诸世四方,能在此世行走是我的荣幸,没什么好惊讶的,”他也没有任何要动手的意思,定定的站着,温和的说,“当然,我们说不定会发生一些冲突,但那不会是因我而起的。尔等之事若非困于常事,则出于爱恨欲意。为情所困的妖狐,你现在又是为了什么拦在我面前?你应该明白,我不可能与你们的事情有关,也不会为谁而效命。此行之事,是为我道劝诫那位施主,回头是岸。”
劝诫?开什么玩笑,要是迪奥会因为三两句话改变心意,那么这家伙就可以去少年漫画里当主角了。紫不语对他的话不屑一顾,可他却还是谨慎的盯着这个男人。
“如果你不是那边的人,就请回吧,既然对常事没有兴趣,就不要插手我们常事的事情。”
“我倒是很支持这位先生的想法。”
另一个声音忽然插了进来,紫不语顿时一惊,那一位带着福克斯面具,穿着戏服的古怪男人v不知何时也来到他身后。
“哦?这位施主,我看你并非藏头露尾的小辈,为何覆上面具?”僧侣显得有些惊讶。
“常事之人大多都戴着面具,大多数人都是忘了怎么摘下来,”v微微向他点点头,“很高兴能见到你,可以把你的名字告诉我吗?”
“江流儿,贫僧曾用过这么名字,也最为平凡,”男人竖起手掌,微微躬身,“这位施主,我有一点不解,不知当不当讲。”
“但说无妨。”v颔首示意。
“您身上戾气很重,相必杀了不少人。其中有与你完全无关的人,也有你的仇人和敌人,想必您有着一些令人扼腕的过往吧。可我现在并未从您身上感觉到任何一丝的恨意,您的觉悟令贫僧十足的羞愧,贫僧想知道,是什么改变了施主您?”
“我这面具之下只不过是一具丑陋的尸首,与这世界没有任何关联。这具身体不过是一个容器,承载着这种思想,而这种思想的结晶就是此身,v,”他抚摸着面具,缓缓说着,“曾经恨意也占据了这身体的每一个角落,是仇恨和愤怒支持着这具身体呼吸,行动。但是...意识在偶然间出现了一些变化。正是大师你要去劝诫的那个少女,尽管她所行之事向恶,但我确确实实的得到了她的‘启示’。”
“...看来是贫僧冒昧了,”江流儿,这个名字古怪的僧侣叹了口气,“贫僧不曾了解她的事,却狂妄的来此进行‘劝诫’。也罢,现在贫僧很像与她见上一面。”
“那你注定要失望了。”v头一歪,他注意到了身后有一点动静。
“此话怎讲?”江流儿眉头一挑。
“她的行为和内心没有一丝善良,全部都是恶意的。迷茫的善意谁也救不了,但机缘巧合之下,那些恶人的恶事,却说不定会成为‘好事’。”
“此言差矣,施主,无论何时,行善都不应被指责。”江流儿眉头微皱。
“到底是不是那样呢?对极恶之人的善,能称之为善吗?因为一时的善良而铸成更大的错误,那又能成为善吗?”v冷笑一声,“而善良的定义又是什么?现在你不过是遵循典经所说,执行典经之上的善和道,终究是下下成罢了。”
说完,v忽然拔出腰间的蝴蝶刀,转过身去面对着新的‘来者’。当他看到那人的时候,不由皱起眉头。
“...真是热闹,难道都是来欢迎我的吗?”
那名看上去十六七岁的银发少女摘下墨镜,微微一笑,扫视了一圈在场的人,随后将目光定格在v身上,她耸了耸鼻子,像是在嗅着什么,随后眯起眼睛说道:
“喂,穿着戏服的家伙,迪奥在哪里?”
“真是...令人惊讶,”v眉头一挑,他已经认出了眼前这个人,在骷髅会的资料中,她的名字不止一次出现过,v收起了刀,面具下的眼睛打量着眼前的少女,“遥远世界的来客,可以告诉我你的名字吗?”
“十六夜月,是个佣兵...吧?”她不知从那里摸出一把银质的小刀,在手里把玩着,“我先说了,我最讨厌你们搬出书本上那些东西胡言乱语,迪奥在哪里?穿戏服的,你身上的问道很浓,看起来最近见过面...”
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