拐角处离大厅有些距离,自然十分安静。
乔岑不敢上前很多,只得挪了挪。
“你,看起来过得不错。”
是个女人的声音。乔岑眨巴了几下眼,这个声音好像在哪里听见过,只是一时半会儿也想不起来。
乔岑虽对丁院长并不了解,但他清正的作为倒是略有耳闻。这女人……
乔岑没有往下想。
“是很好。”丁院长的声音很平静,就像一碗没有波澜的水,清澈却疏离。
女人没有说话,只是传来些细琐声,而后,她轻笑一下:“我还有事,先走了。”
不知道为什么,乔岑却从她的笑中听出了些无奈与苦涩。或许是乔岑太敏感了,和她想象中情人见面有些不太一样,或许,是她想错了。
女人穿的平底鞋,走路声音很小,但刚走两步,便见丁院长的声音再次响起:“你,没有什么要解释的吗?我想,我现在能心平气和地听。”
语气很奇怪,像是质问,但更多地,却是想要一种安慰,心里的安慰。
女人闻言,只觉得心跳地很快,她没有转头,眉目间尽是苦涩:“有什么好解释?走了就是走了,没有任何理由。”说罢,重新迈开步子。
乔岑赶忙缩到一边,女人没有注意到她,她却认出来,这是和妈妈一起出现在洛子筠病房里的那个女人!
她不知道这个女人叫什么,但她知道,她和妈妈邵瑞君的关系很好。只是自己从来都没有和她说过话罢了。
她和丁院长……
乔岑不觉皱眉,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
不过,这是人家的事,本来就不应该偷听,更别说管了。
她抿唇,走出了楼梯口。
正准备出医院门,却见一个男人急匆匆拎了个袋子往楼上走。
乔岑认识他,是白志远的专车司机。
他这个时候在医院?
想来也就是白佳琪的事儿了。
乔岑见上去的电梯停在了六层,便也上了六层。
六层是外科住院部,入目皆是缺胳膊短腿打着石膏的。帝都医院说小不小,但想找个人还是很容易的。
在护士站一问,她便确定了住在医院的正是白佳琪。
白佳琪的病房在靠近走廊的第二间,是个单人病房。门关着,从外面看不见什么。
很快,司机放下东西便出了来。里面许久没有动静。
乔岑敲了敲门,只见里面传来一个重物落地的声音!一声咒骂随之而来:“滚!不管是谁都给我滚!”
声音很大,却很沙哑,就像是从嗓子眼里迸出的那种沙哑。
乔岑推了门走进去。
只见白佳琪穿着病号服躺在床上,头上裹着一层白纱。地上洒落了一地的汤汁,正是刚才司机拿进来的袋子。
“我说了滚!听不懂人话吗!”白佳琪的吼叫声再次响起,她忽的转头,一双睁地像铜铃一般的大眼死死地瞪着乔岑,眼中的愤怒不言而喻。
但——
那只是一瞬间。
很快,眼中的愤怒被惊讶盖过,她很惊讶为什么乔岑会在这里。
乔岑也不客气,绕过碎片端了张椅子便往床边一放,舒舒服服一靠,极尽慵懒。她顺势勾起二郎腿,眸中含笑望着白佳琪。
“呵——骂人这么中气十足,看来伤的并不重。”似是有一种看好戏的意味在其中。
白佳琪见是她,也顾不得正在输液的手,挣扎着坐起身子,将白色的枕头抱在身前。
“你来干什么?”语气不善。
乔岑轻笑一声,歪头看着她:“你紧张什么?我又不会吃了你。”
乔岑越表现的气定神闲,白佳琪心里压力便越大,她死瞪着乔岑,似是咬牙切齿:“你是故意来看我笑话的对不对?你这个贱人,你这么做到底有什么好处?”
“好处?能有什么好处?”乔岑眯着眼,低迷极了。
她忽的身子前倾,离白佳琪只一个拳头距离:“你相信因果吗?你们中了因,就要接受果。现在就是到了报应的时候。呵——好处?不需要好处,只需要你将我们承受过的重新来一遍。”
乔岑的声音很平静,平静地就像是这些话从来都不是出自她的口。
但在白佳琪听来,却是字字灼心,她黑色的瞳孔微缩,心头一颤:“你,你究竟是谁,为什么……”
连她自己都不确定乔岑说的是不是真的。
她觉得很奇怪,一开始她只是纯粹的看乔岑不爽,后来慢慢地发现,她并没有那么简单。
从她针对白家开始。
只是——
为什么?
乔岑重新坐回到椅子上,淡然自若。
这个神情……白佳琪觉得好面熟!她猛地抬眸,不可思议道:“你,你是那个贱人生的杂种是不是?”
“杂种?”听到这个词,乔岑突然笑了。
真可笑,一个勾引了别人男人生的女儿骂正主的女儿是杂种?
乔岑没有和她纠缠这个话题,环着双臂起身准备离开。她本来就是来看看白佳琪是否安好的。若安好,下一步就可以开始了。
她要让白佳琪和方茜如亲眼看着,她们都不是好欺负的。
白佳琪心里慌急了,她随手从床头柜上抓了个杯子便往乔岑的方向砸。
好在杯子碰到桌面的声音被乔岑听到了,她赶忙往旁边一躲。
‘咔嚓’。门开。
‘唔……’一声闷哼,随即杯子落下,碎了一地!
白佳琪听到声音慌忙抬头,目光中的忿恨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