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林围场,陛下笑眯眯的看着自己三个儿子。“六子,你的猎物呢?”

小六看看四哥的收获,羡慕的流口水,又看看言景行,昂首道:“我打赢了表哥!”

无耻!言景行咬牙,转脸不去看他。皇帝一目了然,哈哈大笑,把小孩拉到自己身边:“你耍诈了吧?”

“咦?父皇怎么这么英明?您老人家是千里眼吗?”

皇帝更是笑的舒坦:竟然就这么不要脸的承认了啊。皇后瞟了这对父子一眼,心道:他这无耻的样子颇有你当年的风范。

“吾儿勤学不惰,刻苦上进,朕十分欣慰。来,赏。”

金樽清酒,金刀一柄,又有正红色攒西番莲花结腰带一条。看着杨小六兴致勃勃的红腰带勒上,言景行暗暗点头:是得用红色避避邪,不然沾谁谁倒霉。

四皇子表现出众,得美酒一壶,精锻火焰枪一杆,明珠一匣,却有杏黄色绣虎腰带一条,并所获所有猎物尽数赐给了他。他领旨谢恩,气度俊伟,谈吐落拓,言景行不由多看了两眼。“儿臣愿献此虎于父皇,皮为裘衣,骨为药酒。”

皇帝早年与胡族作战,曾中流矢,每到阴天下雨便骨头疼。四皇子此举让他非常满意,皇帝笑眯眯的点头。最终却把虎心一颗仍旧赐予了他。

“承平,你为何空手而归?难不成也贪玩耍与人打架了不成?”皇帝询问自家老三顺便打趣小六和外甥。言景行觉得自己很无辜,默默的站远了点,跟六皇子保持距离。

三皇子恭敬跪下:“回父皇的话,儿臣并非一无所获,儿臣在众侍卫协力之下,将一花豹逼入陷阱,将其活捉。”

皇帝便问:“即是如此,花豹何在?又逃了不成?”

三皇子温和面庞上露出恻隐和不忍:“儿臣看那花豹奋力挣扎,形极惨厉,双眼露出哀求痛苦之色,实在不忍其惶栗。又想其方才弃树而走,必是尚有幼子在穴,才以身诱敌,使自己显于险境。想来爱子之心,兽亦类人。儿不忍伤害护子之母,故放它去也。”

他语调温和,陈述动情,一番话说下来,便有为人父的老臣摸着胡须连连点头,只觉三皇子乃是悲天悯人,圣人心肠。

小六冲言景行使了个颜色,瞧,果然是这样。幸而我没射杀那头鹿,不然这会儿肯定吵起来了。陛下最厌烦子女不和了。言景行假装没看见。

皇帝笑道:“老三还是心软。也罢,你本就不适合做这些事。所谓君子远庖厨。乃是君子爱物,不忍看砧板上羽鳞之属。你起来吧。”

照旧赐美酒一樽,玉佩一件,却是取君子比德如玉之意。

既罢,归程,杨小六意难平,拉了言景行咬耳朵:“我。让我想到那个谁谁谁,看到牛被宰杀做牺牲,十分不忍,便要换羊。难道羊就该被宰杀吗?只是牛恰好被他看见罢了。”

“那是孟子见梁惠王。让你多读书!”言景行皱眉道:“你该多看着你四哥。”

“我早晚打赢他。”刚在言景行这里占了上风,小六正值斗志昂扬。

“非也,你觉得狩猎真是考校个人武功吗?”

“难道不是?”

言景行伸手推开他的脸:“像你们这些皇子一个个金贵的不得了,陛下哪里会放人单独在满是野兽的山上游荡?有随从有侍卫。陛下要考察的是你的御下能力,还有你队伍通力合作的能力。看四皇子的猎物,陆空皆有,有小物也有猛兽。他必然一开始就进行了明确的分工。尤其捕虎的时候,必然有人搜寻,有人追赶,有人下网,那只老虎嘴角有细微的血印子,你四哥应该是打算活捉,猛虎挣扎撕咬渔网把口唇勒破了。最后没办法,才射死的。陛下就是看出这一点,所以四皇子才最得好评。”

小六惊讶的张大嘴巴:“四哥这么会玩?”

-------就你是来玩的,你俩哥都是来刷好感的。言景行驱马走开,不再理他。再说下去就变成挑拨皇室感情了。

我的御下能力?小六回头看自己的护卫:他跟言景行打架的时候这帮人都在围观。也不错嘛!小六望天:大家行动都很一致。

皇后挑开金黄绣凤的轿帘子看着外甥远去的背影,又看看自己懵懂一片的小六,微微够了勾唇。一边有一云鬓凤钗的宫装丽人,顺着皇后的视线看了看,唇脂涂的鲜红的唇微微翘起:“那是宁远侯之子吧?真是英才天成美若惊鸿啊。只是怎么看起来倒像与六皇子打架了?未免太不恭敬些。”

尽管两人是收拾好才回来的----而且默契的遵守“不许打脸”的准则,但还是有眼尖的人看出了异样,两人说着说着就分道扬镳,明显是又发生矛盾了啊。

“君就是君,臣就是臣,皇家的猫儿狗儿都金贵,何况是堂堂皇子殿下,再怎么不治威严,外人也不能不敬着。”那人捧了钧州粉胎青花小盖钟,端坐微笑,手指上一根长长的嵌碧玺琥珀指甲分外惹眼。

皇后看看她,又看看坐在中间的皇帝,粉颈一昂,嘟嘴道:“我就喜欢看他俩好。”

率真的话语中透着些孩子气,惹得年长她许多的帝王会心一笑。

宫装丽人没想到这人这么不按套路出牌,顿时气结。她是三皇子的生母,德妃娘娘。入宫见幸,迄今不衰。当年前任皇后驾崩,大家都以为她会被扶上皇位,却不料帝王却在某次花灯节上多看了一眼,那一眼就对镇国公府的幺妹儿上了心。一封诏书送过去,三十岁的帝王就有了个十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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