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子钰坐在主位上,淡然道:“家兄日前出游了,估摸月余才能回来,各位掌柜有什么话不妨对我说。”
一人斜着眼道:“柳姑娘,你能做柳家的主吗?”
柳子钰不卑不亢的道:“今日在座的,都是扬州盐商中德高望重的前辈,也是我富春银行的金主,我知道其中的分寸,也望各位前辈不要为难我这后生晚辈。”
众盐商听这话都有些不好意思,但还是硬着头皮道:“既然如此,柳姑娘,我便明说了,我马家要将富春银行中的银子全取出来,还要在富春银行中退股。”
“张家也是!”
“孟家也是!”
……
附和声响成一片。
那姓马的盐商道:“扬州盐法道近来的事情,想必柳姑娘已经知道了,我们扬州盐商与六阿哥为敌,才落了这么个下场,如今唯有与徽商断绝关系,去求得六阿哥原谅。”
张姓盐商痛心疾首的道:“150文一斤官盐啊!我在云贵线的官盐每卖一斤,我张家就要亏损40多文啊!纵使有金山银山也遭不住啊,为今之计只有脱离徽商,然后老夫亲自去向六阿哥请罪啊。”
柳子钰满脸为难之色:“诸位叔伯的存银,占了富春银行五成以上的储银,骤然抽出,恐怕银行就倾覆在即了,诸位的心血也会付之东流啊,六皇子不是不近人情的人,我们一同去恳请一番,陈明利害,也许事情会有转机。”
姓孟的盐商道:“不是我们不近人情,这几日我们也去行宫外求情了,好话说尽,连六阿哥一面都没见上啊。”
“与这女子啰嗦这么多干嘛,我们手里有银票,直接去富春银行取现就是,看他们还敢不给不成!”有暴脾气的已经坐不住了,毕竟每耽误一刻,便有成千上万两的银子亏出去。
柳子钰慌忙起身:“且慢,突然的大额兑付,会引起银行挤兑的!前辈切勿如此!”
那人怒道:“那你说怎么办?”
“也罢,我柳家做生意,最重一个信字,既然各位叔伯一心取现,那我柳家就算砸锅卖铁,家破人亡,也把银子给出来!”
柳子钰满脸凝重,咬着牙道。
“这个主,我柳子钰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