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债?这在我们齐齐哈尔推行还可以,在李朝恐怕没有人买吧……”云婉儿皱着眉头说道。
“一张一百两银子的国债没人买,但一百张一两银子的国债一定有人买,国债的收益远高于银行存银,而且面额小,一般人家一两银子的风险还是承受的起的。”
“那万一李朝付不出银子,国债无法兑现,百姓们不敢找朝廷的麻烦,到头来不还是银行承担损失?”
胤祚把一盘羊肉下到火锅中,专心的看着鲜红的肥羊在翻滚中变成微棕色,指着火锅问道:“二位不来点?”
吴泽摆摆手,今天胤祚说了很多经济原理,他要好好消化下。
而云婉儿则气鼓鼓的盯着他看。
“咳咳……”胤祚干咳一声,“咱们这个国债券上每张都印上李焞的画像,再印制几句李焞的名人名言,让老百姓每看债权一次,就想起李焞的样子,淡化银行在这之间起到的作用。
不过国债的事情,最好不让银座出面。这样吧!咱们成立个子公司,专门管李朝的国债,这样即使到时兑现不了,百姓们也只会找那个子公司的麻烦,对于银座银行是没有损害的。”
无耻!
这是吴泽和云婉儿心中同时想到的评价,两人的脸上都是有些呆滞的神情。
明明是皇宫里长大的皇子,天天学的都是圣人之言、帝王之学,会做生意已经很了不起了。
胤祚做的生意,居然能让之前以招摇撞骗为生的吴泽都觉的无耻,这简直就是经商一道的天才。
吴泽喝了口酒压压惊,心中提醒自己,以后经营百事行,还要更加谨慎小心才成,自己的东家可不是那么好糊弄的。
至于云婉儿则在心中暗暗下定决心,要继续向胤祚学习,她是女人,没学过什么圣人之言,凡是能赚到银子的手段都是好手段。
胤祚吃完了火锅,叫了碗羊杂汤,一边吹气,一边小口的喝着,到了大清鲍鱼海参、熊掌象拔、奇珍异兽也吃了许多,但吃来吃去,还是觉的火锅最好吃。
“哦,对了。柳子辉他们那个钱庄叫什么名字?”胤祚问道。
“柳掌柜?”云婉儿有些诧异,自从柳子辉回到江南之后,他与银行几乎没有交集了,不知道为什么胤祚会突然问到他,但还是答道,“富春当,徽商最有实力的钱庄,长江以南都是富春当的天下,我估计他们的储银应在两千万两上下。”
银座银行想要占领全国,山西的晋商票号和江南的富春当,是最大的两个对手。
看来云婉儿对于自己潜在的对手了解的还是很详细的。
“哦,那咱们的子公司就叫富春当吧!”胤祚点点头,随口说道。
从银行的发展来开,东北的地盘还没占牢,与晋商尚没有什么冲突,更别说和富春当撕破脸了。
不过作为潜在的对手,用点手段恶心恶心他们还是可以的,万一李朝真的不还钱,那连带富春当三个大字也要臭大街了。
无耻之极!
吴泽和云婉儿再次呆住了……
吴泽几次张嘴,却不知道劝什么,大清没有商标保护法一说,不起同名的商号,只是商家们约定俗成的一个规矩……这么一想,在李朝开一个富春当好像也没有什么,但为什么觉得这么亏心呢。
胤祚这一手是和罗斯柴尔德家族学的,把那些肮脏的业务以子公司形势剥离出去,这样血腥的活都是下面的公司干的,与罗斯柴尔德家族“毫无关系”。
“李朝的普通人是难以理解股权结构这种东西的,不过万一有别有用心的人煽动,脏水还是可能会泼到银族银行身上。”云婉儿还是有些谨慎。
“真到了那一天,让张玉贞还钱便是,告诉百姓们,王妃不忍心看百姓受苦,把嫁妆卖了才凑到的银子。这样百姓必对她感激涕零,李焞的名声就彻底臭了,呵呵……这种好事,想必张玉贞是很愿意的。”
胤祚喝完羊杂汤,抓起帕子擦了擦嘴,突然看到云婉儿玩味的目光,吴泽则是一副“佩服佩服,都是男人,我懂的”的神情。
“呃……你们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可恶,怎么莫名其妙的有种心虚感。
两人不答,神情依旧。
“我知道外面有些流言,但那些都是子虚乌有的,我和……算了!”胤祚一甩袖子,起身就走,这种事情越描越黑。
走出福满路,看着月亮却不由自主的想起了张玉贞,想起她在月下换衣服的样子,自己怕她为了换衣服走的太远,黑灯瞎火的迷了路,特意出来提醒她……
没想到,借着月光把人家全身看个精光,不愧是把李焞迷得死去活来的女人,那妖娆的曲线,那泛着象牙白的肌肤……
等等!我在想什么!
胤祚摇摇头,不断提醒自己,这个是别人的女人,她已经三十岁了,是个老女人,孩子都生了……
深吸了几口气,又想起阿依慕来,转眼快一年多没见她了,不知她过得如何。
康熙帝亲征她的父汗,恐怕她内心现在很是煎熬吧。
胤祚在回齐齐哈尔的第一天,就派多合隆他们去接阿依慕过来。
现在索额图和他撕破了脸,再待在京城,恐怕会十分危险。
至于大清外地之官不带家眷的规矩,就去他娘的吧,这就是个变态的弊政。
在福满楼的门口与吴泽和云婉儿作别,关于李朝的安排,这两人会去操办的,用不着胤祚担心。
吴泽老练沉稳,云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