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龙上上,混江龙山寨。
经过一晚上的苦战,山寨内的厮杀声终于弱了下去,黑旋风怒气冲冲的冲到了混江龙的大厅里,一屁股在那张虎皮椅子上坐了下来,骂道:“他奶奶的混江龙,十几年才存下来一百多两银子,还不够老子塞牙缝的!”
大厅中的云中燕也是一脸烦闷:“就是,按说当绺子的花钱大手大脚,也正常,但他混江龙这么多年,怎么会就只存下来这么点积蓄。”
“会不会没找到?”战东北一脸疑惑。
“弟兄们把山寨翻了个底朝天,怎么会没找到?”云中燕叹口气说。
就在这时,大厅外面进来个人,气喘吁吁的道:“各位当家的,俺们发现了个地窖,混江龙的婆娘和崽子都藏在里面呢,被俺们逮住了。”
黑旋风一下子站起来,焦急的问道:“银子呢?找没找着银子?”
“没有……除了人,就有十几口大白菜。”
“把人带上来。”黑旋风道。那胡匪领命下去了,不一会,七八个哭哭啼啼的女人和一串小孩子就被带了上来。
“呦呵!混江龙挺能生啊!”云中燕打趣道,贪婪的目光从那几个女人的脸上滑过。
黑旋风现在可没玩笑的心情,他板着脸,道:“你们几个都是混江龙的婆娘?”
那几个妇人都点点头,微不可察的嗯了一声。
“知道混江龙把银子都藏到哪了吗?”黑旋风又问。
那几个妇人面面相觑,都摇了摇头。
“他娘的!”黑旋风骂了一声,骤然起身,随手抢过一个孩子,铁钳般的大手往那孩子脖子上一掐,那孩子不过七八岁大,顿时翻了白眼,浑身乱颤。
“说不说!”黑旋风头上青筋乱跳,狰狞吼道。
见自己的孩子被抢走,一个穿着蓝裙子的妇人顿时扑了过来,双手扒着黑旋风的胳膊,凄厉的哭喊道:“放开我孩子……我们真的不知道啊……求你放手啊……”
这时别的女人也看不下去了,纷纷帮腔道:“老爷,混江龙要是想藏什么东西,我们哪能知道啊,就是真有银子,我们也留不住,干嘛不说呢,您就行行好,放了我们吧。”
黑旋风找不到银子正心烦,再加上黑风口折了不少人手,心中憋了一口恶气,此时被眼前这妇人凄厉的哭声一激,这些恶气全都撒了出来,手上猛一用力,那小孩便不动了。
那孩子的母亲当场一声尖锐的惨叫,满脸狰狞的看着黑旋风,尖叫道:“我跟你拼了!”然而还没等她起身脸颊上便挨了一拳。
那母亲的声音戛然而止,断线风筝一样飞了出去,摔在地上不动了,空中撒过一道鲜血。黑旋风拳头上满是鲜红,望着剩余的妇人,吼道:“说不说?”
那些孩子被这情景吓得全都大哭不已,妇人们也是失声痛哭,全都挤到了一团。
“大哥消消气,这些女人是铁了心的不肯说,您杀她们没用,不如就交给我处理吧!”云中燕赶紧劝道。
听着云中燕叫自己一声大哥,黑旋风的心里舒坦了不少,一看云中燕那淫笑的样子,心里也明白了,道:“那行,女人你领去吧,孩子要除掉,不能留祸根!”说着眼中透出了恶毒的光芒。
云中燕笑道:“那是,那是……不过,女孩子,就由兄弟我处理了吧,不用劳烦大哥动手!”
黑旋风闻言,诧异的看了云中燕一眼,道:“女娃娃你也有胃口?算了……你领去吧……”
“谢谢大哥!”云中燕顿时喜不自胜,伸手便向那些妇人和女孩抓去,妇人们力气那是他的对手,连扯带拽的就被扯到了里屋,正好也就是混江龙的卧房,不一会就发出了衣服撕裂和女子羞愤欲绝的尖叫声。
黑旋风此时眉头紧锁,正在思索接下来怎么办,突然门外又冲进来一个胡匪,满面惊恐之色,上气不接下气的道:“报……大……大当家的……山寨……叫官军给围了!”
“什么?”黑旋风刚一站起来,就听得远处传来十声炮响。然后屋顶轰的一下破了个大口子,身旁“铛”的一声闷响。
黑旋风往身边一看,一块圆石头砸在地上,一面呈焦黑色,已经裂开了,下面的砖石地板也碎成了齑粉,凹成一个小坑。
“大当家……官军……攻……攻山寨了……”
此时在混江龙山寨外的山坡上,十门虎蹲炮一字排开,每门炮旁都站着四个人,两个炮手负责装弹发炮,两个盾手负责举着大盾掩护炮手。
因为虎蹲炮的射距太短了,只有一百六十余丈,而且又是往山上打,射程更近,为避免被箭矢所伤,才不得已采用这种战法。
现在发炮的只有五门,都是实心弹,用以攻坚;而另五门虎蹲炮,都塞上了百余枚小石子,一有胡匪在城墙上露头,便发炮,一炮下去,如天女散花一般,死伤一片。
胡匪们初时还敢射箭还击,待到被虎蹲炮夺取十几条性命之后,便一个个缩在城垛后面不敢露头了。
在虎蹲炮后,隔了十来丈的地方,八旗将士正目瞪口呆的看着眼前的一幕,几百号胡匪被十门炮压在山寨里不敢露头,如缩头乌龟一般。
胤祚站在一处缓坡之上,看着山寨里的动静,身后跑来一个兵丁,抱拳道:“大人,山寨已被将士们包围!”
巴海在胤祚身后看的暗暗咂舌,二十个人凭借十门炮就把几百个人打的不敢露头,这实在是匪夷所思。
事实上满人将领心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