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规矩既然与我有关,我便不能破例。上次会救刘有助,是因为马兄以‘天子门生’之位相约,现在我也是庶人了,这院子我便不会再住。”
他自有自己的一套行事准则。
“否则我之前的坚持,岂不是笑话一般?”
“徐兄,你这样是不是太过执拗?”褚向于心不忍,“你若是觉得这样不好,我可以搬来和你同住,这样……”
“那我岂不是和梁山伯一样,从此只能仰望着别人的施舍行事?”
徐之敬反驳。
徐之敬拿梁山伯举的这两个例子都太过不客气,此言一出,梁山伯苦笑了下,用手势制止了祝英台想要维护他的话。
在很多人的眼里,他本来就是这样的。
也确实就是这样的。
还好他没有贸贸然提出邀请,请他和自己同住,或与傅歧同居,否则会面临怎样的难堪局面,可想而知。
场面一下子变得有些尴尬,这闲聊有些聊不下去了,褚向大概是没经历过这样的场面,又是他提起的话头,越发不太自在,只好寻了个由头,先行告辞了。
如此生硬的拒绝了褚向的好意,又让梁山伯难堪,徐之敬大概也知道自己说的有些过分了,但只是倔强地抿紧了嘴唇。
马文才心中叹了口气,重新提起了新的话题。
“以徐兄震慑卢二郎的本事,相信无论住在哪里都能安之若素……”他不太担心乙舍那些人能欺负到他,“只是我很好奇,徐兄是怎么办到的?”
徐之敬看了马文才一眼,似乎在斟酌能不能告诉他。过了一会儿,他缓缓说道:
“这些旁门杂学,即便是在我家中也是禁忌。往日里我们兄弟是连看都看不到一眼的……”
“若我们人人都学了这样的本事,家兄和家父又怎会有这样的下场。”
他满脸怨恨。
“是用毒吗?医毒不分家?”
祝英台想起《倚天屠龙记》里的蝶谷医仙夫妻,好奇地问。
“是,也不是。”
徐之敬摇头。
徐家的医术自东汉起便大有名气,但东汉末年天下大乱,徐家门下子弟在各处行医时常常遭遇横祸。
当时徐家有一怪才,不好治病,只喜欢研究一些奇门怪道,为了保护自家弟子,便将他那些怪门道著了一本经书,教导他的那些方术。
这本书屡屡被不肖弟子拿来谋财害命,后来便成了徐家的秘密,连徐之敬都不知道有这本书存在。唯有徐之敬的幼弟徐之才喜欢研读家中旧卷,从老宅中偶然找到了这本经书,偷偷学习。
徐之敬出事后,被除去了士族的身份,他闯的祸太大,徐家不好当面袒护他,只让家人送来一些财物和房契等物,在明面上要和他划清界限。
徐家几个兄弟都很担心他的性子,若没了身份和家族护庇会吃亏,尤其是徐之敬的幼弟徐之才。
徐之才从小便早慧,又有神童之名,趁徐家送东西的机会将那本书夹带了出来,让徐之敬背熟,给自己的兄长防身。
徐之敬医术高超,所缺的不过是经验,但他性子偏激,和“仁心仁术”相差甚远,倒和徐家那位不守规矩的先祖相似,是以一拿到那本医术便如获至宝,一路上用闲暇时间炮制了不少防身之物。
之前那几人面目可怖倒不是中毒,只是徐之敬制的一些药粉而已。那时他站在上风之处,又学会了诸般施放的手法,所以看起来才神乎其技。
这本该是徐之敬趁其不备的底牌,原不该告诉他们的,只是他们的交情毕竟不比寻常,他斟酌了一番后,还是透露了几分。
听到徐之敬的经历,几人眼中纷纷闪着异彩,这种“奇遇”般的经历无论在什么时候都是这个年纪的少年最爱听的秘闻,更别说祝英台这样从小看着武侠长大的姑娘了。
“徐兄……”
马文才犹豫了一会儿,开口问道:“既然那本书里都是旁门左道,那书中可有一种迷烟,能用细管吹入,晕倒一室之人?”
马文才的提问一出,梁山伯和祝英台齐齐一愣。人人都爱马文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