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一没有进李村,大马金刀坐在岸边,有条不紊地发布命令,锚收了回来,船上已经落下的帆又一次升起,随时可以再次启航。
水手给丁一送来了两把剑,丁一把双剑插在身前,等着船上送来的食物和李村监视者的回话,数十名水手全副武装,安静地坐在船头等着食物和命令,李村准备的四匹马被牵在一旁,等着丁一等人骑乘。
庄严肃穆的气氛影响了众人,李修年陪侍在丁一身旁,作为带着千余人在蛮荒之地开拓的族长,不知道怎么回事,大气也不敢出,脸上出了一层油汗。李三郎站在他身旁,担心地看着他。
招呼李村来人一起用饭,饭后时间不长,就有人匆匆跑了过来,跪在地上向丁一和李修年禀告,东行大约五十多公里,红毛夷正在攻打一处村落。
丁一豁地立起,问道:“那个村庄是否在岸边?”
报信人看了李修年两眼,得到示意,回答道:“是,沿海岸东行五十多里就能看到!”
丁一命令道:“李族人上船,老林带队,沿岸搜索前进!见到红毛夷,能捉就捉,不能捉尽屠之!”说罢,把报信人一把丢到马上,拨出双剑,跃身上马:“带路,走,驾,驾!”两人四马,很快沿海岸向东跑去。
丁一埋头猛冲,报信人也只好奋力扬鞭,跑了一多半路程的时候还换了次马。
丁一沿路十分警惕,还好,敌人并没有注意警戒,很安全!
“官爷,快到了,前面不远就是那个村庄!”听到零星的枪声传来,报信人急忙叫住丁一。
“吁......”丁一跳下马,把缰绳丢给报信人:“你带马到路边丛林躲避,注意海上的船,小心敌人,我先去看看。”
不待报信人回答,丁一提着双剑向前跑去。
报信人牵马走入路边林中,栓住后拨出一把刀,跟在丁一后面小心谨慎地慢慢走去!
枪声依旧不时传来,还是零零星星的,听起来抵抗十分微弱。丁一心中焦急,不过在看到村子的时候就放慢了速度,这个村子规模比李村小了许多,没有围墙,房屋破旧低矮。村前阡陌纵横,地上还长着一些庄稼,在风中摇曳,如果不是起初传来的枪声,多么和谐美好的恬淡乡村画面!
潜行进入村子,倚在村边的一处房子后,丁一极度气愤,村里血腥气很重,在墙角探头,村中东一具、西一具,零乱地摆着几具尸体,只是跟丁一所想不同,村中见不到战斗的双方人影。不知道村里的大多数人和红毛夷都那里去了。
丁一边小心前行,边静静倾听,东边似乎传来人声,不走正路,丁一翻墙过院,直奔东边而去。
声音渐渐清晰,是几个人的哭喊,有男有女有老有少。
小院子,靠门的是四个衣着短衫,手持火枪的红毛夷,头上还戴着奇怪的帽子,接着是一个肥胖的中年人,穿着件绸衫,着一条彩色裤子,头上戴着一顶瓜皮小帽,有点不伦不类,不知道是那里的打扮,这五个人明显一伙,四个红毛夷在说着什么,时不时那个胖子翻译一下。
院子里侧墙角龟缩着两个五六岁的小孩子,一男一女,瘦骨嶙峋,上身没穿衣服,下面着一条小短裤,一个背对门口中年妇女紧紧抱着他们,两个小孩不停地哭着,妇女眼里不停滴泪和摇头。
与胖子对峙的是一个黑瘦老汉,挺着一个粪叉,做出防护动作,却又不敢动,虚张声势。几缕稀疏的花白山羊胡一抖一抖,激动地瞪着胖子在喊着什么,脸上青筋冒起,汗水直流,赤着上身,排骨凸显。
他们说些什么丁一完全听不懂,只能大约听出老人和胖子说的是福州一带的语言,那几个红毛夷的语言更听不出来了。
四个红毛夷跟胖子说了几句后,似乎很不耐烦,有人把火枪举到眼前,做出瞄准动作,胖子急忙伸手去拦,却被一个红毛夷一脚踹倒在地,另一个红毛夷搬动击锤,对准老人,马上就要开火。
丁一象一只巨大的风筝,从矮墙后面升起,腾在半空,左手的剑已经闪电般射了出去,红毛夷仰天后坐,钉死在地上,手指抽搐,砰的一声大响,子弹不知道飞向了那里!另外三个红毛反应不能说不快,后退靠墙,搬动击锤,举枪欲射。
只是丁一既然已经发动,那里会给他们机会。刚一落地,风一样掠过三个红毛。
转眼间,四个红毛都倒在地上,再无声息。丁一拨起掷出去的剑,也不说话,冷冷地看着胖子。
胖子退了两步,跪倒在地,不停跪头,口里不住地说着什么!老人和妇女儿童也被惊呆了,全都闭紧了嘴,看着丁一。
“你说什么?我听不懂!”丁一双剑都被左手斜持在身后,右手掏掏耳朵,不屑地看着胖子。
“官爷饶命,官爷饶命!”胖子居然会说官话,刚才丁一还在考虑要不要杀掉这个胖子,这下子好了,胖子作用大增,且听他说说怎么回事!
“不要杀他,他不是坏人!”老头也会说官话,只是说得很呦口,听起来有点费力,扑通一声跪到在地:“见过官爷!多谢官爷救命之恩!”伸手示意身后妇女和儿童磕头。
中年妇女急忙带着两个儿童给丁一磕头。
“都起来说说,乱糟糟成什么样子!”丁一皱眉,让老人、中年妇女和儿童起来。
胖子刚要站起,丁一伸剑平放到胖子肩上:“你跪着跟我讲讲怎么回事,红毛夷都那去了,村里人那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