盗匪们过了个冬天身体素质不行,猫冬的亏空还没补回来,大多数都体力不足。
孔明的多年苦练起了作用,被扑倒在地,他踹开一个,屈肘又顶翻一个,敌人拚命揪扯孔明,四面八方都是手在晃,身上各处都被揪扯,前仆后继,拳头、爪子向雨点一样向孔明攻来,他没工夫起身,只能全力招架。
盗匪们手上没有兵器,想杀他也办不到,但眼瞅着就要糟糕,有敌人狂吼:“扯他头发!”“锤他老二!”“戳他眼睛!”这些家伙无所不用其极,只盼快点杀死孔明。
事态紧急,扑向兵器的几个家伙或刀或枪,脸上带着得逞的狞笑,就要杀向丁一和孔明。
匪贼们的判断没错,只有丁一和孔明两人,力量不足,确实可欺,但只有一点他们没料到,丁一的实力跟看起来并不一样。
武学宗师没有内力,水准虽会低很多,也许不是真正高手过招,但眼光和技巧不会少,会对付不了乌合之众吗?
匪贼们的动作暴烈突然,如扑火的飞蛾,接二连三地围杀上来。
丁一仅仅往旁侧滑行一步,双足都没落地,就破了合围之势。
接着身体突然前倾,两贼伸手抓出,手爪撞到丁一胸膛,未及屈指擒拿,肋下一麻,手臂上也被丁一侧面拍打,不由自主旋转着跌向一旁。
丁一变横切为前进,大步跨进,双手前出,肘弯,掌向上托,两贼下巴受此一托,仰天飞起,撞到同伴,乱成一团。
这时候孔明被扑倒,虎吼连连,数人在地上纠缠,有人挺刀跑向孔明,时机紧迫,丁一本意要降服这些匪贼为已所用,却不好舍弃孔明。
行进间提膝上顶,当面的敌人反应慢了,躬身侧倒,变身为捂档派掌门,躺在地上用力吸气,这个气怎么都吸不进来,钻心地痛。
“铿铿!”手掌滑过刀鞘,两柄直刀飞弹起来,丁一风车般卷动,动作并不甚快,只是围攻他的匪贼无一人能碰到他的衣角,纷纷倒地,他一刀杀一人,每人都在咽喉被破开大口,血管气管同时割裂,鲜血飙得倒处都是,无一例外,这是宗师级的精准和眼力。
孔明正在奋力挣扎,突然感觉身上一沉,手脚变得轻松,脸上猛然湿热,腥气扑鼻,被鲜血浇了个满头满脸,吼叫的嘴里也流入不少,他掀翻压在身上的几人,一咕噜爬起来,满院的尸体,丁一在旁侧不远,身上未沾一滴鲜血,满空尽是血气。
孔明抱拳想说声感谢,血腥气在嘴里喷涌,极度不适之下,跑到墙角,哇地吐了起来。
人血灌入嘴中,他受不了。
好一会才压下胸中不适,向丁一拱手相谢。
地上有个匪贼吓坏了,直叫唤:“别杀我,别杀我!”这是个先前与孔明孔亮和众庄客相斗,被打晕过去的一个家伙,才醒不久,就看到丁一奋发神威,双刀如沸汤泼雪,将众匪的性命消融干净。
丁一侧头看去,脸上没什么表情,只是一眼,那个匪贼便抖如筛糠,在他的心中,丁一如同阎罗,随时都会抽刀劈下。
此人双手捂脸,跪地磕头,叫道:“大王饶命,大王饶命,小人有大财喜奉上!”
“什么大财喜?”
听到喝问,这人胆子大了一些,说话利索起来:“大王答允饶了小人性命,小人愿带大王去取!”
丁一趋前一步,把这人踹翻在地:“我屈指数五下,时间到,你不讲就死!”
锦衣卫有戒条,凡对手谈条件的,一概不理,因为人心无尽,一旦答应一个条件,就会有第二个条件跟上,会助长对手贪欲,给自己造成麻烦。
当初丁一的上司王旗总就跟他讲过:“锦衣卫是天子爪牙,无情面可讲,无条件可谈!”哪怕敌人劫持当朝首辅,只要对皇帝有害,对社稷有害,便连首辅一起杀掉亦可,说白了,执行任务的小锦衣卫随时都要为天子背黑锅,为江山献身。
丁一嘴里开始数数,用的是倒数法:“五!”
左手大拇指内扣,仅余四指:“四!”
小指内扣,余三指:“三!”
声音古井不波,缩起无名指:“二!”
孔明满血鲜血,象从血里捞出来的,他从地上捡起自己的刀,走到贼人跟前,抵住贼人咽喉,刀尖似乎有点控制不住,顶破了贼人皮肤,一滴血珠慢慢沁出,面目狠厉,似乎只要听到丁一数到最后一个数,便会全力刺出。
感觉到喉部的痛疼,贼人知道没了讨价还价的余地。
“饶命,我讲,我讲!”贼人不敢动,双眼下移盯着直刀,汗水哗哗而下。
孔明刀面微侧,啪地击在贼人颈侧,贼人身不由已,平飞了出去,孔明怒骂道:“废物!”
那人在地上挣扎了好一会,从一堆尸体中爬起来,跪好后双手撑地,有气无力地叫道:“郁当家屠了不远的那个村,有千多两银子和许多粮食!大王饶命!对了,还有十来个同伴在那看守,小心愿为大王劝降他们!”
“有多远?”丁一淡然相问。
孔明回答道:“是孟村,不远,离我孔家也就不到一个时辰的距离。”孔明抹了把脸上的血水,走到那人的身后,长刀高高举起,就要斜斩而下,一刀枭首!
那人急得涕泪横流,冷汗流淌,绝望之中,只有不停地反复哭喊:“饶命呀,饶命!我有用,我有用!”声音渐哑,喘息声与呜咽声彼此交织,面孔也越来越扭曲,极致的恐怖就要把他压垮,孔明的这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