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轲接过手中的信笺,瞅着池裳。
池裳被他盯得心里一阵发毛,急忙解释道,“不是的荣轲,你不要误会。只是,想要帮你。”
她并没有其他的意思。
荣轲苦笑着将手中的东西收好,轻声哄慰道,“别担心,本王没有生气。”她就如此的惧怕他么?
这话,就是答应了的意思。
池裳浅浅的笑开,算是了了一桩心事。
她一直在寻机会将此事全盘拖出,今日,恰好的是给了她一个机会。
有仗可打,才会是武将最好的用武之地。池家军当年的风采,决不可因为父亲和兄长而荒废。想要重新站起来,他们就必须要寻到一颗好乘凉的大树。
显而易见,荣轲就是现在,最佳的人选。
“荣轲,谢谢。”真诚,却是淡漠疏离的语气。
听到荣轲的耳中,尤为的刺耳。
正欲发作,屋外的人,已然是开始了轰炸,劝阻荣轲回去。
是华书芹那边的人。
方才的激情顿时消失,预留在屋中的氛围,逼仄的让人想要逃离。
这是第几次了?
池裳苦笑。
一连几日,都是陪着她直到半夜,随后便会离开,却保护他心中的挚爱。
何苦呢?
“本王,去去就来。”荣轲嘱咐了一句,随即转身准备离开之际,背后的声音,凉悠悠的响了起来。
“荣轲,你不累么?”讽刺的意味,展现的尤为的明显。
来看她,却又顾着华书芹。
荣轲走至门边的身影狠狠一顿。终究,还是推门离开。
室内,重新恢复了一片冷情,就好像方才的那人,不曾来过一般。
屋门死死的关着,池裳盯着,看了许久,终于是忍不住起身,慢吞吞的一小步一小步挪到门边,取下门后的门闩,将屋门死死的堵住了。
他既走了,就别再回来。
池裳坐在桌边,满意的瞅着自己的杰作,不觉有些昏昏欲睡。
她现在的身子虚弱,喝了药,那股困劲更是一股脑儿的涌了上来,让她招架不住,斜斜的倚靠在椅子上。
“咚咚咚”屋外,不合时宜的传来了几声敲门的声音。
荣轲立于屋外,推了推屋门,竟是没有进得去。
门被她锁上了。
荣轲有些哭笑不得,心里倒是不自觉的软了几分。
这样有情绪的使使性子,比毫无情绪,要好的多。
“池裳,开门。”荣轲在屋外耐着性子,轻轻的敲着门。
池裳趴在桌子边,本就睡得不是很安慰,被荣轲这么一吵,已经是清醒了大半。冷言冷语,“你又回来做什么?”
当她这里是什么,又当她是什么?
听这语气,显然是生气了。
还知道生气,好现象。
荣轲对池裳的质问几乎就是充耳不闻,自顾自的抚上门框,半威胁道,“池裳,你若是不愿意开门,那就躲远些,本王担心,殃及到你。”
什么叫做不愿意开门的话,就要躲得远一些?
下一刻,还没有等池裳好好的将这句话给消化掉,屋门,已然是四分五裂,还有一小块,直接的蹦跶到了池裳的脚边。
荣轲他居然,直接将她的屋门给拆了!
“你既然不愿意留在这儿,不如随行,去本王哪里。”待在自己的身边,他多少能够放心些。
之前就想要将她放在自己屋中养伤,却又担心她醒来的时候介意,便只好安排在了这里。
今日这听起来,她倒更加愿意过去,既如此,何乐而不为呢?
“荣轲,你干什么,快放我下去!”已是深更半夜的时候,池裳不敢大声,一双手死死的揪住荣轲的衣领,就害怕自己会掉下去。
荣轲脚下一点,抱着池裳的身子一跃而起,直接的到了自己的屋外。
随意的踹开,将池裳小心翼翼的搁在床上。
这是,他的寝殿?
池裳挣扎着想要坐起来,身子却是被人死死的禁锢住,荣轲扣着她的肩,一字一句,“哪里,都不要去。”
她一听,登时就有些气不打一处来。
从前,她想要靠近他的时候,总是被无情的推开,从这里直接的被人羞辱一番,然后丢出去。
这么多年来,她在荣轲的身边,已经尝尽了这样的滋味。
现在,她不想要再品尝一次。
“荣轲,你是真忘了还是假忘了?这里可是你的寝殿!”
“本王没忘!”他记性好的很,用不着她时时刻刻的提醒。
对上池裳的目光,满是不屑与不解。
这一次,她大约是真的不愿意。
可是,不愿也得愿!
荣轲避开她的视线,几步退到门外,似是在对她说话,又好似是在,喃喃自语。
可这次,池裳还是听见了的。
“你在这里,以后都在这里。”
*
翌日。
池裳是在吵闹中被闹醒的,不用睁眼都知道,是夕月和扶辰过来了。
只怕是寻遍诛圣阁,也再找不出第二队对这么闹腾的人了。
“夕月,来的真早。”池裳轻轻开口,带着微微的讽刺。
夕月脸颊一红,自然的是听出了池裳话中的意思。抬起胳膊就对着身侧的人,轻轻的撞了一下,埋怨道,“看吧,都是你,要不是你,嫂嫂能怨我么?”
扶辰一脸哔了狗表情,“小爷到现在,说了一句话了么?”
都是她,不停的咋咋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