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裳权当是没有听见,继续的靠在池暝的身上,将自己浑身上下的负能量散发无虞。
不管外面进来的是谁,她都不想管。
被别人听到么?
听到就听到,就算是听到了又如何,她还是一样的不愿意去管。
“你就如此厌恶本王?”荣轲的声音,从身后响起。
池裳的身子微微的一僵,脸上的笑容想扯都扯不出来。
这还正是风水轮流转,过去是荣轲不愿意娶,现在轮到自己不想嫁了。
在刚才荣轲问自己的那一刻,内心的反感让她自己都有些心惊。
原来,被逼着嫁给不愿意嫁的人,真的是会厌恶的。她不过是有些小小的反感,就已经是这样难受。
突然的有些明白了,当年的荣轲,被逼着娶自己的时候,是多么的不乐意。
池裳轻笑,暗骂自己。都什么时候了,她还在想这些有的没得。
“不是讨厌。”她好像从来就没有讨厌过荣轲这是真的,也是事实。
荣轲没有继续发问,静候佳音。
“只是不愿意。”本来还没有那么的抗拒,可是今早看见那件嫁衣的时候,她是真的厌恶了。
更何况,这一次嫁给他,绝对不会是那么的简单,她心里明白的很,可是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自己被利用,还心甘情愿的被他利用却都不知道是因为什么,她突然的就有些抗拒。
这些抗拒在见到父亲的时候,在看到这么多年,因为嫁给荣轲带来的后果的时候,所有的抗拒都上升到了一个极点,逼着她不得的不去逃避。
她害怕重新回到过去的日子,又或者,会比当年的日子更加的难受。
她已经是好不容易的熬过来了这些年,之前的日子是想都不敢想,更加的不要说是再去经历一次,她不愿意。
“给本王一个理由。”这一回,荣轲倒是没有逼着她。
昨夜扶辰的话,多少的是让他心惊。
在湖州的日子,究竟是怀着目的去的,还是自己一直的就很想要过去,只是不敢正视自己的感情,所以一直的在逃避?
他看不清自己,更加的是看不在现在的池裳。
现在的他,在池裳的面前,已经是丧失了最基本的判断能力,他做不出选择,就只能够顺着自己最直接的行动走下去。
究竟是假戏真做还是本来,还是这所谓的假戏,不过是他用来欺骗旁人的手段?
他不想去深究,也不愿意去深究了。
本以为他是要生气的,可是在父亲的面前,荣轲终归的还是收敛着的,只是耐着性子在问她。
半蹲着的身子,和她靠的很近,说话的时候,温热的气息似乎都可以喷洒在她的脸上。
这样的距离让她心慌意乱。
池裳下意识的将身子朝后扬了扬,目光游移到荣轲的身侧,不再看他,“过去的记忆太不美好,我不想再来一次。”这一回,她到没有继续隐瞒着自己的真实想法,反而是大大方方的说了出来。
荣轲的眸光暗了暗,本以为,她不会这么明明白白的说出来的,她这么的直接,反而的是让他有些意外,一时的竟然有些语塞,反应不过来。
“现在本王就是在弥补你。”要给她一个不同于过去的成亲仪式,她为什么就不相信呢?
弥补?
就是这么弥补的。
池裳忍不住的笑了出来。
不过这笑容,的确的是有些内容丰富。
荣轲自然的是看出了问题,一把捏住了池裳的手腕,不过倒是没有用力,“怎么说,你这笑容是什么意思?”
他要知道她心里到底的在想些什么。
“什么意思你看不出来么?”反正已经是说了一些了,多说一些她也无所谓。
因而池裳完全的没有顾忌了。
荣轲皱眉,“你这是什么意思。”
“意思很简单,我不相信你说的话,你嘴上在说着是弥补我,可是行动上根本就不是这样,还是在一如既往的变本加厉,所以我笑了一下。就这么简单。”
当真的开始不那么在意的时候,池裳发现自己没有过去那么害怕了。
她只是清楚明白的表达着自己的想法。
“行动?什么行动?”荣轲很准确的抓到了池裳话中的重点。
是不是有什么地方让她误会了,还是说,还有什么是他不知道的事情?
“都已经这个时候了,你就算承认了也没有什么关系,藏着掖着有意思么?”见他不生气,她胆子就更大了一些,开始对荣轲冷嘲热讽。
这是她一直都想要做的事情,只不过,一直的没有那个胆子罢了。
今天正好,父亲还在这里,她总是有一种有了靠山的感觉,所以自然的就是什么都不怕了。
“本王什么时候藏着了?说清楚。”荣轲几乎可以确认,有什么事情是他不知道的,所以说话的语气,都开始有些凌冽的起来,他要知道事情的来龙去脉。
还想要否认么?还是说,他以为自己见到那件嫁衣会很高兴么?
池裳没有继续的和他纠缠下去,只是扯着荣轲的手臂,拽着他就出去了。
一路走到屋中都没有任何的言语。
荣轲也不说话,任由她这么的拽着。
直到回了屋里,池裳才停下,在桌子面前站定,抬手就打开了面前的盒子,“嘭”的一声,里面的嫁衣一下子的就露了出来,鲜红如血的颜色,只是样子,似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