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哥哥,这马是你的了对吧。”贾琏看着贾珠实在眼馋,他试探着问,“那哪位?送你了?”贾琏也不是傻的,驯马什么的他确实不懂。可看着贾珠喂马吃糖不说,后来还让人送来水桶刷子什么的给马刷洗的时候,贾琏就猜到了一丝半毫。
不难猜出司徒昊就是庄子的主人,这是这些男孩子的心思都没往这方面去想。不过司徒昊毕竟身份特殊,看他这番做派,贾珠也知道他不太愿意透露出自己的身份。因而贾珠心照不宣,不会特意去提醒。
贾珠只是道:“什么这马那马的。”他抚摸这云痕的鬃毛,“记着了,如今咱们叫云痕。”好马是同主人是有默契的。似乎云痕此刻就听出了贾珠话里蕴含的那个点。它“噗嗤”一声打了个响鼻,顺带着喷出一些待着草料味儿的泡沫,正好喷到了贾琏伸过来的那只手上。
“咦!”贾琏刚有些嫌弃。可当他看见云痕咧着嘴,长长的马脸似乎是露出了嘲讽的神情后就更郁闷了。
“哥哥!管管你的马。”见贾珠不回答,贾琏又道,“不然我回去告诉老祖宗和二婶儿。然后你这马就带不回去了。正好让这家的哥哥把马收回去。”
“叫我子朗哥就可以了。”司徒昊又转了过来,见贾琏这模样,笑着插了一句。
贾琏很是上道:“子郎哥好!琏儿替哥哥谢谢子朗哥了。”他同自家哥哥开玩笑,可不是真要把马还回去。这倒手的东西哪里有还回去的道理,这点子觉悟贾琏还是有的。更何况贾琏心里还想着,要是是自家哥哥的马,自己日后说不定还能蹭着玩玩呢。
这哥哥来哥哥去的,听着很是绕口,难得贾琏说清楚了。司徒昊忍俊不禁,他对贾珠说:“你这个弟弟比你好。”没等贾琏保持住喜上眉梢的表情,他又立马接了一句:“为人比你逗!”
“哈哈哈!”贾珠也跟着笑了起来。
“怎么当哥哥的都是这样。欺负人!”在贾珠和司徒昊的注视下,贾琏一副敢怒不敢言的模样,似乎只能这样喃呢低声几句。
贾琏回家告状只是一句戏言,不过贾珠真要把云痕带回家确实是有一点儿问题的。千金买骨可见良驹难求。云痕这种品质的好马可不是等闲可见的。
贾珠要解决的问题首先就是,这马从哪儿来。司徒昊不便公开身份。司徒昊就算是皇孙但也是太子之子,在很多人眼里,他的行为举止代表着的都是太子的意思。公开云痕的来源,定会有人多想,给两人带来麻烦。
可若是说不清楚,贾珠随随便便带匹好马回去。说不定还会被人误解成这马是他讹诈来的呢。毕竟贾家其他人都是以为他这次是来帮忙照看这群半大不小的孩子呢。这孩子不就是正好哄骗么到时候这样的谣言穿进贾政耳里,定是不分青红皂白,一顿板子就会赏下来了。
贾珠再想想自家下人说话捕风捉影的本事,说不准还会以讹传讹,说他是收了个名叫云痕的瘦马也不是不可能。到时候自家后院起火,那就闹得更不好看了。
“哎!我都是在想些什么!”贾珠摇了摇头,不知道自己怎么想了这么多七七八八乱七八糟的想法。
“石浮竟是如此喜爱沉思。”才一会儿的功夫,司徒昊就发现了贾珠似乎喜欢时不时的陷入沉思。为此,他特意出言调侃了一番。
“啊!”起先贾珠还没反应过来,而后他才说道:“倒不是沉思,只是关于云痕,一时不知如何处置。”
“愿闻其详!”司徒昊有点不明白。他甚至不知道贾珠如何一瞬间将思绪跳到一匹马的处置上来了。
“果真是无功不受禄,珠今日白得了子朗的一匹好马,所以后续的也就跟着来了。”贾珠说了说自己的烦恼。当然他只会说是自家没得好的马场,辱没了云痕这般的好马,而不会将自己七七八八的脑补都给交代出来。
“还以为是什么事儿呢。”司徒昊道,“你先养这儿。反正我这庄子人少,知道的人也少,我平日里来的也少。石浮时常来逛逛,也算是帮我给这庄子添添人气,敲打敲打这儿的人。”说到如此,司徒昊心里又升起了几分郁气,显然是今儿张华那个大逆不道的气到他了。
“这样哪里是好。”贾珠连声拒绝。这等事情就容易过了,毕竟贾珠同司徒朗也是今儿第一次见面,其中分寸还是要好好把握的。若是他同冷端那样的交情,自然就不会计较那些的。
不过司徒昊正是气头,说得也是起兴,根本不容贾珠拒绝。他道:“石浮你是不知道,下头人没王法起来是你想不到的。到时候你多照看照看,我还得感谢你呢。”说着,司徒昊就将有关贾珠的事情吩咐下去了。这处庄子贾珠到时候就可以随意进出。
天色不早的时候,贾珠一行人自然得告辞。司徒昊也不便多留,毕竟人休沐也短,总有自己的时间和事情需要处理。
也是凑巧,贾珠离开的时候竟然碰见了张华父子。那张华被自家老爹扶着,步履蹒跚,显然是刚刚受过处罚。贾珠见了也不以为意,毕竟惊马那等乱子,张华那小子受罚也是必然的事情。
却不想张华忍痛挣脱了自家老爹的控制。他几步快步走到贾珠跟前,照着贾珠就啐了一口:“小人,你个鸠占鹊巢的小人!”看样子,那张华是把有关贾珠的事情听了一耳朵。只不过他见识浅薄,不明白贾珠的身份,竟是把贾珠当成了同他们一类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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