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如白驹过隙,一晃就是三年过去了。除了贾敏跟着夫家外放离了京城,贾家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变化。
三年的时间打磨,贾珠如今的模样已褪去了孩童的稚气。甚至因为身姿挺拔,身量较高,他看着还有几分少年郎的俊俏在里头。兼之贾珠习文习武,又是难得的刻苦用功,在京里那是有着一等一的好名声。若不是贾珠年岁还小,还不到说亲的年纪,八成在京里不少人家都会照着他的样子招女婿。
“珠哥哥,元姐姐,改日舒儿给你们下帖子,邀你们家去可好?”一个不过四五岁模样的小姑娘被自己母亲牵着,正装成大人模样细声细气的同贾珠兄妹相邀道。这舒儿名叫杨灵舒,是锦乡侯杨占腾的yòu_nǚ。
这锦乡侯,得名于衣锦还乡之意。老侯爷早年出使西域,是个张骞、苏武般的人物。后因他出使国发生内乱,在外被监|禁近十年。最后他受尽百般蹉跎才得以回国,却是人在壮年,但看着竟像是白发苍苍的老者。后来圣人召见时问他想要什么赏赐,老侯爷只答说:“无他,但能衣锦还乡。”为此圣人赐下一个锦乡侯的名号,特许三代以内世袭罔替。
如今的锦乡侯是老侯爷的儿子,整个杨家在京里虽不算一等一的勋贵,但冉冉升上之势也是可以看见的。现在杨家愿意和已见颓败之势的贾家来往,那也是机缘巧合。
话说早些时候上元佳节,杨家下人带着杨灵舒赏灯,不想被拍花子的迷了眼。若不是正巧被贾珠和他的两位武师傅碰上,恐怕后果不堪设想。就着这份恩情,两家孩子也是差不多的年纪,因而来往起来也是理所当然。
一旁被奶娘抱着的贾琏却瘪了瘪嘴,一脸要哭的委屈模样:“才不家去。你莫和我抢哥哥姐姐。我的!我的!”
王氏正询问着下人:“杨家太太的车套好了没?”不想听到贾琏这一番没头没脑的话。她虽忍着笑,但嘴上还是有几分严肃的说:“琏哥儿莫胡闹,哪里有人抢你哥哥姐姐了。”
元春也歪着脑袋凑了凑热闹,分别指了指在贾珠、贾琏还有杨灵舒:“哥哥、弟弟,还有妹妹。哪里来的姐姐?元儿也要。”
在场的大人具是一笑,觉得这样的童言童语分外有趣。杨家太太摸了摸元春的脑袋,笑着说:“我们元儿不就是姐姐么?”
“噢!”元春先是下意识的应下,而后又扭着手指,扭扭捏捏的说:“元儿是大姑娘,不是姐姐。”她眼睛一亮,又跟突然想到了什么似的,“老祖宗屋里的画眉是姐姐,母亲房里的镯儿也是姐姐。”
“难得这几个孩子投缘。倒是玩得好。”因几个孩子说话一直没个停歇一直依依不舍的样子,王氏干脆也牵着元春的手,一边说,一边送了杨家母女一程,“珠儿这孩子平日里最是老成,话也不如旁的孩子多。倒是你们家舒儿来玩的时候,能见他多讲几句,没得学成个书呆子。”
接着王氏的话茬,杨太太笑道:“二太太可别这么说了,珠儿这样的孩子谁能不爱。再说了,他们小孩子家家的,平日里都娇宠得紧。尝尝都是你不让我,我不让你。可见是要缘分的。而且我们家舒儿可多亏了这缘分。”
这话再说下去就露骨了,两家大人相视一笑,但也没有多说了。但是杨家太太回去之后,想着贾珠竟是愈想愈喜,不由得在言语里露出了几分痕迹。
“这么说,你是看着贾珠是一等一的好咯?”杨侯爷露出几分不悦,“你着什么急呢。孩子才几岁!你就想这些有的没的。再说你才见过几个,就晓得那贾珠就是个好的?就算好,你也不怕他日后长歪?”
“我这不是疼闺女么。”杨太太白了侯爷一眼,但整个人也冷静了几分“这日后好不好且另说,又不是现在就要定下。不过小孩子相互交际着,能做什么数。假若这贾珠日后真成了材,多分情分就多条路。总比全然没得交情要来得好。”
虽说解释了一番,但杨侯爷还是隐隐有些不快:“还是那句话,闺女才多大。搞得跟我好好的闺女,就等着日后养大再送去别人家一样。”
杨太太亲自端起酒壶给杨侯爷斟上一杯酒:“给你认错了还不成?你才是多大的人了,还跟小孩子脾气样的。要不是为了舒儿,我能这么费心么。”
老夫老妻偶尔这样来上一场,那便是显得格外的有情趣。杨侯爷冷静下来还是说:“你自个儿注意着分寸。可别太过了,到时候带累了我们舒儿的名声。”
“怎么?”提起名声杨太太自是一凛。这世道流言蜚语最是伤人,女儿家娇弱些,所以名声自然是万分重要。
杨太太正色问说:“老爷可是知道点什么?说出来也让人有个准备。”
“若说有什么真凭实据说人家不好,那我也拿不出来。”沉吟了一会儿,杨侯爷斟酌说,“不过是觉得他们家风气有些怪。毕竟这鲜花着锦、烈火烹油,若有个不慎就是万劫不复。咱们家日子那是越过越好,而他们家怕是要走下坡路咯。”
“毕竟人贾珠是个好的,看着也争气。话说他们家只是个二房,又不是指望着爵位吃饭。日后自个儿挣出前程不就好了。”
“我当你看中了他们家国公府的名声呢。”
“名声能当饭吃?”
“这个说法,你知我知,但别人未必这么想。金光闪闪的爵位呀。”杨侯爷也不知道抬眼看了下什么地方,然后说:“而你说的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