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这些被暴揍的私兵、恶霸死有余辜,倒也不能都打死了,韩羽立刻下令,让兵士上前阻拦,接到命令的兵士们不敢迟疑,等驱散百姓,不过被活活打死的私兵、恶霸足有十多人,群殴一时爽,但当街杀人可不是小事,为了报仇聚众群殴的百姓满是不安,生怕官军抓他们治罪。
其实按照当初的计划,是将这些人全部生擒,暴揍教训一顿足矣,不过既然事已至此倒是可以利用一番,如果一切顺利,甚至可以让凤阳城百姓都站在营兵一边,韩羽微微沉吟上前一步,环视一众参与群殴的百姓温声道:“各位且安,这些人恶贯满盈死有余辜,不过在下奉张千总之命,需将剩下的人等带审讯,大家都散了吧。”
得知官军并不追究,一众百姓大喜过望,向韩羽千恩万谢躬身作揖,议论纷纷的人群随即散去。
韩羽想要的正是这种效果,想必用不了多久,这件事将在凤阳城传开,官军严惩权贵鹰犬,一定会传为美谈,韩羽甚至在考虑是否要雇些说书的演绎一番,谁掌控了民心,谁才能真正掌控凤阳城,虽然韩羽今天所作所为会得罪权贵,不过也是这些权贵首先出手烧了军粮,反正已经撕破脸,接下来就看谁的道行深。
虽然让戏班的老薛头受了委屈,不过韩羽也算为他报了仇,而且保住了他的孙女,韩羽向王威点头示意,王威随手将揍得奄奄一息的刘建明丢在一边,从怀里掏出一小袋银两,递给老薛头身边的家人。
“韩大人,这万万使不得,您能为我们做主,草民全家已是感恩戴德了!”老薛头千恩万谢,在家人的搀扶下就要给韩羽下跪,本以为官匪一家,没想到眼前的韩大人秉承正义,暴揍地主豪强鹰犬,为大家出了一口恶气,算是救了整个戏班,哪还有收银两的道理。
韩羽可不敢让年近花甲的老薛头下跪,连忙上前将他扶起温声道:“晚辈并非官吏,只是奉兄长之命暂理政务,至于这些狗东西实在该整治一番,这些银两还请收下,若是实在过意不去,就当做下次来看戏的赏钱吧。”
“万万不可,恩公银两决不能收!
“怎么,您老是看不起在下!?”
“不敢,不敢,唉!”老薛头叹了口气,只能吩咐家人将银两收起来。
“晚辈还有政务处理,先行告退!”韩羽拜别老薛头,率领一众架着被打得奄奄一息的私军、恶霸,快速离开了现场。
“立刻将这些人押回牢狱,我要亲自审问。”一路上韩羽大神的吆喝,颠来倒去就那么几句话,好似故意提醒别人一般,一路上有一些人看到刘建明和其带出去的私军、恶霸被官军擒拿,第一时间返回宅院向冯骥禀报。
只是穿过巷口的时候,整个队伍按照计划很快分成两部分,大部分营兵架起乔装的同伴和个别囚犯快速回返府衙,而王威带领的兵士,将奄奄一息的刘建明与大部分俘虏藏在深巷里,以此避开冯骥多年在市井里培养的眼线。
神情漠然的韩羽走到一众俘虏面前,从身上掏出一个只有半个巴掌大小的白色琉璃瓶,顺手打开递给王威,一股浓郁的腥臭味扩散开来,让跪在地上的刘建明心中秉然,暗暗猜测难道对方打算杀人灭口?不过细细想来若是想杀他们,当初只要在一边看着,那些暴民就能要了他们的命,唯一的解释就是眼前的韩大爷别有所图。
人能被利用,就说明有价值,也就是说就可以活命,更重要的是他可不想死。
想到这里的刘建明连忙跪地求饶道:“韩大爷若有差遣,小的自当赴汤蹈火再所不辞!”
“吃下去。”王威上前,没好气的将一粒朱红色的药丸递了过去。
“这...这是什么?”刘建明略显胆怯的询问。
“别他娘的废话,给老子吞下去!”王威懒得和这个孬种多说,蛮横捏开刘建明的嘴,顺势将药丸倒了进去。
药丸顺着食道落入肚中,刘建明知道自己完了,现在只能向一条忠犬一般,抱紧韩大爷的大腿才能活命。
“听好了,如果不想两个时辰之后全身溃烂而死,就按照我说的做!”韩羽虽然语气不高,但却把一众俘虏吓得够呛。
对于韩羽的提议,这些鼻青脸肿的私兵、恶霸哪敢拒绝,纷纷表示愿意肝脑涂地,更重要的是这些人个个都是老油条,慷慨激昂的神情实在感动的让人落泪,反正对他们来说也是混口饭吃,跟在谁屁股后面都一样,何况现在的性命还掌握在这个韩大爷手里。
城东繁华之所,豪强冯骥所在宅院。
听闻近侍刘建明被官军擒拿,一众跟随前去的私军、恶霸,被当街打死了不少,满是担忧的之下的冯骥亲自监督加固宅门,生怕官军攻打过来,值得一提的是冯骥的宅院不仅极为宽敞,而且墙高壁深,想要攻入也不是一件简答的事,而且冯骥还通过关系,偷偷私藏了数门火炮,虽然私藏火器可是重罪,但若是万不得已只能用上。
不得不说冯骥也算有些本事,为了稳定军心,拿出不少银两犒赏那些宅中私兵、家丁,而对于那些怯战者当场乱棍打死数人,重赏之下必有勇夫,加上赏罚分明一时间士气高涨,人人效死愿与宅门共存亡。
趁着官军还未杀上门来,冯骥派出亲信联络其他地主豪强,只是这些平时以他马首是瞻的铁杆,几乎每一个都是杳无音讯,就是有消息的也是稍后即到,只是半个时辰过去,只隔着一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