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芸萱不好意思的低下头,脸上出现了适当的红晕。霍娴芙拍了拍霍芸萱的脑袋,笑道:“跟姑母有什么好害羞的。”
说罢,抬着霍芸萱的下巴将霍芸萱的头抬起来,又打量了一番,只见一张白净的鹅蛋脸上两眼黑白分明,晶亮着闪烁着光芒,像极了罗氏生前的模样。心里沉沉的叹了一口气,霍芸萱守孝三年,一般人家都是十三岁开始说人家,十五岁及笄后便可以嫁人,再过三年,霍芸萱正好及笄,可那个时候说人家便有些着急了。霍娴芙生前与罗氏关系极好,又自幼与哥哥关系极好,自然是心疼哥哥生前最疼爱的孩子,怕这个孩子受一点委屈。
如今又见霍芸萱出落得如此亭亭玉立,又是个极知规矩的,便觉得这么好的孩子,日后嫁给谁都配不上自己的侄女,都怕别人会委屈了自己侄女,只有留在自己身边,才觉得安心。前些日子与自己儿子说起此事时,陆承嗣也并没有反对,从自家儿子神情上来看,霍娴芙还能看出些许愿意的情绪来,霍娴芙更是觉得这是一桩好姻缘,这会子先定下,到时霍芸萱一出孝期,便可进门。
霍芸萱就觉霍娴芙今儿个有些不怎么正常,尤其是看着自己的眼睛,简直两眼放光,像是菜市场里挑到了满意猪肉的阿姨一般。偏偏霍娴芙又只盯着他不说话,被当成猪肉的霍芸萱感觉浑身的不自在,只好没话找话说。
“姑母,芸萱前些日子给姑母绣了个荷包,本想着过些日子亲自给姑母拿过去的,如今姑母过来,芸萱也就躲个懒,剩下跑一趟了。”
一面说着,一面给知书使了个眼色,示意她去拿个荷包来。知书微微点头,便转身去拿荷包了。霍娴芙却是一听说霍芸萱给自己绣了荷包,更觉得把这样的媳妇儿娶进门简直是上辈子修来的福气,脸上也全是欣喜,不过说出来的话却全是打趣。
“姑母可是听说你的绣工极差,一会儿我可要看看你的绣工到底有多差。”
那些个荷包都是霍芸萱绣那双鞋垫时作为练习绣出来的,知书也是知道给霍芸萱长脸,拿了霍芸萱后来学会了之后绣的最好的那个荷包出来,笑道:“姑奶奶有所不知,姑娘为了给姑奶奶绣荷包,可是苦练了许久呢。”
说罢,将荷包递给霍娴芙,笑道:“姑奶奶可莫要嘲笑姑娘,省的姑娘日后都不再动绣花针了。”
霍娴芙接过荷包,眼里闪过一丝惊讶,嘴上笑得合不容嘴,连连说道:“倒是外面的在胡说八道了,萱丫头的绣工那可算得上是一顶一的了。”
说罢又看了荷包一眼,笑道:“到底是哪个不长眼的,竟是将一块璞玉给污蔑成顽石了。”
霍芸萱便笑道:“璞玉也好,顽石也罢,只有发挥了价值才会让人发现他的好处。”
“对对对,正是这个理儿!”霍娴芙笑着拍了拍霍芸萱的手,笑道:“我们四丫头终于长大了,能说出这样的话,绣出这样的花来,若是你娘能亲眼看到,该有多幸福。”
说着,霍娴芙眼里已经闪着斑斑泪光了。霍芸萱也似是被这样的情绪所感染,眼里也带了些泪,衬得原本就晶亮的眼睛更加亮了一些。
吸了吸泪水,霍娴芙笑着转移了话题:“萱儿年纪也不小了,对于未来的夫君,可有过什么要求。”
其实霍芸萱听到这样的问话,自然是没反应的,可毕竟自己现在身处古代,听到这样的话,是应该要害羞的,故而霍芸萱很应景的脸红了红,娇嗔道:“姑母!”
说完,霍芸萱心里先默默地把自己鄙视了一番,这个声音这个模样也真是太作了些。
“还害羞了,”霍娴芙笑着点了点霍芸萱的脸颊,笑道:“与姑母还害羞什么?”
说罢,将霍芸萱的头抬起来,让其与自己对视,神色上带了些认真:“你也不小了,这些事情是该考虑了,若是真等着及笄了在考虑,岂不是就晚了?”
霍芸萱继续脸红娇嗔:“芸萱还要给父亲守孝,这件事现在考虑还早些呢。”
“不早了,”霍娴芙点了点霍芸萱的额头,笑道:“你父亲定是也是看到你能嫁人以后,才会真的安心呢。”
说着,顿了顿,又笑道:“之前没考虑过,现在想想也不迟。”
说罢,看着霍芸萱,等着霍芸萱的回答。
霍芸萱见霍娴芙坚持,心里腹诽道,女人的天分果然是母亲跟红娘。
嘴角抽了抽,霍芸萱只好随后胡邹了十二个字:“要有责任,为人正直,值得托付。”
霍芸萱话音一落,霍娴芙便接着跟上了一句:“那萱丫头以为,你表哥怎么样?”
说罢,还眼神期待的看着霍芸萱,心里稍稍有了些期待与紧张。
自己的儿子,霍娴芙还是蛮骄傲的。陆承嗣长得本就一表人才,况且又才华横溢,倒也符合霍芸萱的几个要求——为人正直,有责任感,值得托付。
兴许,自己儿子跟霍芸萱还真的能凑成一对姻缘呢。
霍芸萱则是已经有些呆了,她着实没想到霍娴芙这次过来的目的是这件事,稍稍有些蒙。眨巴着眼睛看着霍娴芙,尽量掩饰住眼中的尴尬,却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幸而这个时候罗妈妈从外面打帘进来,这才缓解了霍芸萱的尴尬,霍芸萱赶忙看向罗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