袭香跟着霍芸萱出来,这会子遇到这等事情,也是害怕极了,握着霍芸萱的手都在颤抖。
霍芸萱知道,这个时候若是自己做出害怕的模样来,袭香只会更害怕,故而只得强装镇定的拍了拍袭香的手,正欲吩咐袭香继续往前走时,那道声音却是又出现了。
“怎么?宁昕县主就这点胆量么?”
那道声音里竟是多了一丝嘲讽。
丫的,你大晚上的连个隔着经历一下试试,说不定你还不如老子呢!
霍芸萱心里翻着白眼默默腹诽,面上却是依然一派强自镇定,甚至嘴边还带了一丝冷笑:“你到底是何人?若是有什么事大可光明正大的来找我,何必在这儿装神弄鬼的吓人?”
“原来宁昕县主就这么点胆子啊?”
那人依旧不现身,一副不屑的语调却是惹恼了霍芸萱,连害怕都懒得害怕了,霍芸萱直接提步就走:“我不过是一个姑娘家,胆子小很丢人么?”
一句话,倒是把躲在暗处的人噎了一噎。袭香却是仍旧害怕,一面加快了脚步扶着霍芸萱往慈宁宫走,一面颤抖着说道:“姑娘,奴婢听说这宫中冤魂众多.......这......这会不会就是那冤魂来......”
“胡说什么!”不待袭香说完,霍芸萱便喝声制止,拍了拍袭香的手背,安慰道:“即便是有冤魂也是去找那些害她们丢命的人来索命,来找我们作甚?不过是旁人的恶作剧罢了,莫要自己吓唬自己了。”
袭香点头,那道声音却是又响了起来:“原来宁昕县主分析的这么透彻,那就猜猜,在下是谁罢。”
霍芸萱冷笑,回话道:“你是谁我并不感兴趣,只不过若是你再不出现,一会子我回了慈宁宫便叫太皇太后严查就是了,左右这宫中就这么几个主子,一查便也就查出来了,也不是什么难事。”
“哈哈哈哈,”却不想霍芸萱话音刚落,那道声音便大笑了起来,紧接着便有一道身影落在了霍芸萱跟前,只见那人虽是女儿身,却身穿铠甲,头绑一只马尾,一手掐腰一手握一把绣春刀,浓眉大眼笑容明媚的站在霍芸萱跟前,大笑道:“不想县主在这般境况下头脑竟也如此清晰,在下佩服。”
霍芸萱确定自己从未见过这人,不由皱眉,看着眼前的人,眼中带着疑惑。
“宁昕县主不认识在下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
一面说着,一面一根胳膊搭在霍芸萱的肩上,拦着霍芸萱大步往前走:“皇兄说宫中来了位有趣的人,说一定合我胃口,我只当皇兄在逗我,却不想竟是真的,你果真合我胃口,也不妨我从边疆那边快马加鞭的赶回来了。”
“你是......您是静安郡主?”霍芸萱脑子一转,便猜出眼前人的身份来——晋王府的嫡女,大齐唯一一位女将军,自七岁起便随父上战场做后援,十三岁开始跟着父亲上阵杀敌,如今十七岁,已是大齐赫赫有名的耀武将军了。
晋王与先帝是堂兄弟,原本老王爷去后,王位往下传是要减一级成郡王的,先帝念在晋王一家守护大齐有功的份上,便下了旨,说是从此再不减级。这静安郡主原本是女儿家,可因着当年王妃生她时,晋王还在战场杀敌,王妃难产致死,晋王为了守护大齐也是没能赶回来,太皇太后念着这份恩情便将顾绍静接进宫来照看,因着心里想着日后顾绍静能平安长大,做一个温婉安静的闺阁女子,这才赐了名字为“静”。先帝亦是觉对不起晋王,便将还在襁褓中的顾绍静封了封号,名唤“静安”。
可见,就连这封号里都透着想要顾绍静日后成为一个文静女子的伟大心愿。
只可惜造化弄人,天不遂人愿,不论是晋王后娶的王妃生的嫡子还是那些庶子,或是其他嫡女庶女,对于战场打仗这件事竟都不如顾绍静这个小姑娘。
顾绍静也是在六岁时露出了这一方面的天赋,晋王如获至宝,便将其接到边疆常驻,这会子顾绍远将人召回作甚?
顾绍静与顾绍远也算是青梅竹马一起长大的,与顾绍远关系不错,霍芸萱的那点警惕心便也就下去了一半,笑着与顾绍静寒暄:“静安郡主这是要去哪儿?”
“既然回来了,自然是要先去探望太皇太后的。”
说罢,转头看向霍芸萱,轻飘飘的丢出一颗炸弹:“只不过这个时候了,我再过去太皇太后那儿该吵着她老人家睡不着了,届时她定是要给我准备东西,命人给我收拾宫殿什么的,这也太折腾她老人家了,这样罢,我去你屋中凑活一晚上,明儿个一早再去给太皇太后请安,怎们样?”
说罢,还用搭在霍芸萱肩上的那只手用力拍了霍芸萱的肩膀一下,一副哥俩好的模样。
霍芸萱内心必然是拒绝的。她知道像是顾绍静这样性格自然是不拘小节,不会在意这些细节,可是......她在乎好不好!她们两个今天晚上才认识难道就要同床共枕了嘛?!
好吧,其实霍芸萱承认顾绍静说的都是事实,这大晚上的她也不想再折腾太皇太后......可是这并不代表她不想折腾顾绍远。谁让他今晚上突然又多了一个媳妇儿!虽然知道这都是迫不得已的逢场作戏,可霍芸萱就是不爽了。
不爽的霍芸萱,肚子里就会一桶一桶的往外冒坏水。
霍芸萱眼中闪过一丝得意,转头看向与自己勾肩搭背的顾绍静时,霍芸萱笑容蔫坏:“郡主金躯之体,怎能与小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