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惜在妈妈的身边睡得很香,一觉到天亮。
夏天的天亮得早,还是蒙蒙亮的时候就听见姑姑与妈妈都醒了,在小声说着话。
“大宝这个人呢,就是爱打牌,爱说点小谎言,但是人还是没有问题的,星玲啊,你多担待着些。”姑姑叹了口气,有些无奈。
“这个我还是晓得的,毕竟我当初嫁给他也是我自己相中的咧,只是大宝啊,怎么劝都是死性不改,这点儿不好。”早上温度有点凉,自窗外瞧去一片白色,浓浓地雾气,估计是个艳阳天,妈妈边说着话边给李惜的肚子上盖了点儿薄被子,免得着凉。
“是,这段时间我在这里,我要好好地说说他,你也要说咧,你不能因为他不听就不说了,这样子的话,他就更谁也不怕了。”姑姑给妈妈支着招儿。
大概是声音没注意好,提高了些,便就听到表姐与表哥纷纷醒过来,喊着妈妈。
姑姑笑着坐了起来,“你们两个被我吵醒啦?”
表哥有些起床气,不满道:“是啊,不知道一大早地有什么好说的,像蚊子一样,嗡嗡嗡...吵死啦!”
妈妈哈哈大笑,“是是是,都怪你妈,把你吵醒了是吧?”
“还有你。”表哥没放过妈妈,指着妈妈嘟着嘴,却被姑姑打下去,“怎么跟舅妈说话呢,现在我们没人吵你了,你快睡啊!”
“现在怎么还睡得着嘛!”表哥抱着枕头在床上翻来覆去,嘟囔着,“嗨,女人啊!”
这下,姑姑也被他逗笑了,“女人怎么了啊?没有女人怎么生的你咧?”
“就是,你是老师说的重男轻女的老封建。”表姐也加入战营,与姑姑一致对‘外’。
表哥摇摇头,将自己埋在被子里,采取沉默战术。
表姐却还不放过他,“起来啦,我们去看看外婆好些了没。”
姑姑忍不住赞,“还是冰燕懂事,你赶紧起来啊,不然我要去拿鸡毛掸子了啊?”
“嘿嘿,舅妈这里没有鸡毛掸子,我早就去看过啦!”表哥得意的笑。
妈妈也说,“我这里确实没有,石子,你还是个小侦探啊。”
姑姑轻哼一声,佯怒道:“等下我就去杀只鸡做一个,看你起不起来。”
“你太残忍了......”表哥总有话来反驳姑姑,惹得姑姑哭笑不得,妈妈却直夸表哥聪明。
“不过,你说到杀鸡,待会儿我留一只鸡不放,杀了给妈补补好吧?”妈妈问姑姑。
姑姑点点头,“如果你有的话杀一只当然好了,等下让大宝来杀鸡,我也不敢杀。”
“行,那姐你帮我看着惜惜,我去弄,待会儿做早饭。”
“好。”姑姑朗声应了句,又对着冰燕表姐说:“你们的牙刷都带了吧?去刷牙吧,然后洗个脸就去看外婆。”
“带了,我现在就去,那弟弟呢?”冰燕表姐问。
“他啊,看我怎么教训他。”姑姑边说着,边伸出食指在嘴里哈着气,“我就挠他的脚心,痒死他。”
“啊啊啊啊啊,我起来了,我起来了。”石子表哥很怕痒,连连求饶,裤子都没穿好就跑了出来,说要刷牙。
姑姑看着他穿着条内裤四处跑,笑开了怀。
表哥与表姐都出去洗漱之后,姑姑抱起李惜,问妈妈:“你早上给惜惜洗澡吗?”
“洗咧,我现在烧水等下给她洗。”妈妈边在灶门前生活边答话。
姑姑应了声好,便抱着李惜去了奶奶房里。
奶奶经过昨天睡了一夜,意识也清醒了,笑着看姑姑抱着李惜过去。
“你怎么不多睡会儿呢?”奶奶记得姑姑赶了一天的车过来的,肯定是累的。
姑姑摆摆手,“嗨,我那多大点事,睡得挺好的,没睡懒觉的习惯。”说完,又对着大宝说,“你昨晚怕是没有睡好吧?你去睡会儿吧,我来陪着妈。”
爸爸睡眼惺忪,昨晚奶奶喊疼,爸爸又是给奶奶喂药又是给捏腿,又抱着奶奶翻身,确实没有睡好,当下也没客气,只说:“早上妈还没吃药的,等下你给妈喂一下。”
“好,去吧!”
姑姑凑到奶奶跟前,与奶奶随口说着话,“妈,你现在感觉好些了吗?”
“这样不动的话倒也不痛咯,我听大宝说,立局家的只是拿了钱,人没来是吧?”姑姑砸吧砸吧嘴问。
姑姑点点头,忍不住叹了口气,“你看你给大哥找的好媳妇咧!”
“唉,知人知面不知心哪!”奶奶伸手摸了摸李惜的脸蛋儿,李惜便伸手丫丫了几句。
奶奶笑说:“哎哟不错,倒是会说丫丫了。”
“你说,奶奶,你要赶快好起来。”姑姑循循善诱。
李惜便又丫丫了几句。
奶奶就已是十分地开怀了。
正说着话,突然就听见门外有人喊:“三娘?三娘啊?”
奶奶仰着脖子应了声,“欸,你来看我啦,我是今年背时,又伤着了。”说完,又对着姑姑解释道:“是村口老六的妈妈。”
姑姑‘哦~’了一声,起身去打招呼。
“六娘,来,在这儿呢,您慢着点儿啊!”看见她手里捧的鸡蛋,‘哎哟’一声,“你怎么还拿鸡蛋来呀,你自己吃啊!”
“嗨,这鸡蛋又不值什么钱,你妈都躺着了,还不让你先吃啊,要不然以后谁陪我聊磕啊!”六娘也是驼背的人,而且比奶奶还要矮一些,所以进屋里的高门槛时,只得先一只迈过去,然后坐在门槛之上,用手抬着另一脚过去,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