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子表哥和冰燕表姐回来了,一切的问题好像都迎刃而解了。
姑姑不再坚持出家,踏上了归程,就连李惜,也被刚才自己说的话打脸了,老主持笑着站了起来,“你看,果然未必如此糟糕吧,自古祸福相倚,祸兮福兮,惜施主保重。”
李惜恭敬的对着老主持还礼,一揖到底,久久没有起身。
车上,姑姑忍不住又问了一遍妈妈,“石子和冰燕真的回来了?他们之前去哪里了?是被谁救了吗?”
其实这个问题,妈妈已经回答过很多遍了,但是姑姑还是不确定,或者就是想要再听一遍,所以一直重复的问着妈妈。
如果说,姑姑坚持要出家的模样是彻底爆发了,那么现在就是爆发后的崩溃,除非见到石子表哥和冰燕表姐,否则无法得解。
“电话里说不清楚,我想着赶紧告诉你们好消息,所以就只问了大概,说是他们根本就没掉进水,是冰燕直接顺着高速路跑,结果不小心跌落了大山,摔断了腿,两个人走散了,听说现在才汇合上,所以就赶紧回来了。”
简简单单的一番话却将其中的惊险道尽,尤其是,“还好惜惜没事,不然,就算石子和冰燕回来,只怕也会背负着一生的自责和愧疚。”
姑姑望着李惜满心满眼的心疼,她可是为此在水里呆了一天一夜啊!
听到姑姑这番话,李惜才算是自上车后真正的舒了口气,姑姑这段时间说话一直夹枪带棒,如此总算是恢复正常了。
“是啊,还好我命大,还好大家都没事,还好姑姑没有出家,还好我不用有一个师太姑姑。”
“噗嗤,”妈妈忍不住笑出声,现在想想当时的慌张和着急,虽然心有余悸但是只觉得圆满和庆幸。
“你这孩子,就不能说点好话啊?”
“是是是,妈妈说的是,惜惜知道错了,惜惜以后一定会改的。”惜惜学着师太的模样作揖,妈妈作势要打她,被她逃也似的躲开了。
躲开的时候因为动作大,不小心将后座一个人的书撞落了,李惜忙低头捡了起来,“对不起啊!”
看书的人是一个俊朗的青年,穿着军装,应该是从部队里刚放假回来探亲的,李惜坐的车是要转车回去的,现在这辆,终点站应该是首都,大过年的这个时候才回去,肯定很辛苦。
“叔叔,这个给你吃,是我们家乡的特产。”李惜拿给军叔叔的是油炸的果子,没什么大名,龙村的人就叫它炸果子。
这是妈妈之前出来的时候准备的,原本她们是要玩一周,但是因为石子表哥和冰燕表姐回来了,所以她们也就提前回去了,这些零食就变成了李惜在车上的零食。
看着眼前的小女孩笑得那样甜,在部队执行临时被他家老爷子召回去的袁渊心情也好了不少,从她圆圆的小手中拿了一块,塞进嘴里,酸酸甜甜的,很是提神。
“真好吃,这是什么?”
“是炸果子,好吃吧?那这些都给你。”李惜大方的将口袋里的炸果子都给了眼前的这个人,其实她也是有私心的,这些东西带出来的时候只觉得不够,但是现在回去的时候实在是觉得有点多有点重。
袁渊笑着接了过来,小女孩善意的施舍给他,大概也是看出了他一个人,大过年的看起来很苦|逼吧?
袁渊的笑意加深,忍不住揉了揉李惜的脑袋,“你叫什么名字?”
李惜皱着眉头,责怪的看了眼袁渊,她最不喜欢的就是别人揉她的脑袋了。
“我叫……”
“嗯?”
青年人好听的嗓音低低沉沉,像是大提琴声,十分好听。
“惜惜,快过来啦,别在那边玩了,我们该准备下车了。”车还没进站,但妈妈现在得了一种一会儿不见李惜就要喊的毛病。
李惜朗声应了一声,“来啦,叔叔,你慢慢吃吧,我回去啦,我妈妈喊我呢,有机会,我去北京找你玩!”
李惜边走边回头冲他笑,夕阳从火车车窗透进来,穿过一层层座椅映在李惜的半边脸上,夺目流彩,就像是一副最美好幸福的构图。
幸福?果然是很美好的画。
袁渊坐下来,又拿了块炸果子放进嘴里,轻眨着眼,“真是聪明的小女孩,居然能够这么肯定说他是回北京。”
…………………
火车行驶不快,再加上李惜又要转车,所以到家的时候已经是半夜了。
虽然是半夜,但是李惜、妈妈、姑姑,三个人都无比精神。
尤其是姑姑,双腿都不可抑制的颤抖了起来,说话的时候都没有声音,说了好几遍才找到自己的声音,“星玲,星玲,你给我看看,我这衣服怎么样,干净吗?脸上有没有花?我……”
“放心吧,香梅,你的衣服没有乱,脸上也是干净的很,石子和冰燕难道还会嫌弃你不成?你别紧张,你这一紧张,石子和冰燕待会儿就更紧张了。”
星玲虽然说起来让香梅不紧张,可自己也忍不住跟着双腿打颤,这可是在已经承认失去了,‘死而复生’的大事啊!
这样的奇迹,这样的惊喜,怎么能让人不紧张,不激动。
星玲紧紧的握住香梅的手,兀自说着其实并不算安慰的话,“他们在出站口等着我们呢,我们别急,还没到站呢,不慌,都在呢,都在呢……”
火车随着妈妈的声音渐渐减速,播报员已经开始播报即将到站,车上的人已经开始做下车准备了。
香梅和星玲同时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