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算太愉快的‘碰头’结束后,大家都被喊着回去看春晚了。
路上,李惜实在是奇怪,忍不住开口问安容。
“你是觉得我庸人自扰了?”
李惜问的认真,安容答的也认真,“什么是庸人自扰?”
不过这认真,在李惜看来,怎么看怎么不认真。
于是,李惜有些没好气,“那你刚才为什么要说全部的数字?”
刚才?安容皱皱眉,哦,原来是说刚才的压岁钱的事啊?
“我们刚才还有别的事吗?”李惜瞪圆了眼睛,总是到关键时刻就装傻,真没意思。
“我怎么装傻了,我不懂就问,我不耻下问怎么了,什么叫装傻?”安容冷哼一声,快走几步,远远的就将李惜甩在后面。
李惜无语,只好加快脚步又追了上来,“安容,你给我站住!”
果然……
安容努着嘴转回头,“干嘛呀?”
李惜憋着气走过去问他,“我问你为什么说全部的数字?”
“说实话而已,怎么了?”
安容不解,一脸奇怪的看着李惜,“你喜欢说假话还是听假话?”
就这么简单?就只是为了反驳她而说的话?
她多想了?
“你就是多想了,你说实话你不说你怎么知道人接受不了啊,你多余的替别人做决定干啥呀,谁整天有那么多小心思啊,说不定人家根本就没有往那方面的意思,就算有,那也是人家自己的路,也许人家根本就不会因此有什么不好以及将来会不好的产生。”
安容说着说着干脆吼了出来。
李惜眨眨眼,好像明白他为什么这么激动,但又好像不明白。
“不顾及他人感受而行而言,那不是太任性了吗?”李惜象征性的问了一句。
果然,安容就彻底爆发了,“若是凡事都顾及他人感受,顾头顾尾,说话就会前言不搭后语,绵绵无力,谁要你什么都顾着别人啊,别人就爱你爱自己爱得特立独行风格剽悍凡事以自己为先的毛病,特酷,那才吸引人,那才是所谓的爱自己,别人才能爱你,你懂不懂啊你?”
没错,他是又开始教她了。
“安容,”李惜抬起头看向他,喊了他的名字,却没再继续说下去。
安容顿时浑身一激灵。
“那,那什么,我觉得你是多想了。”该死,为什么他这么紧张。
李惜点点头,知道他这算是回答她刚才的问题了。
“我知道了。”
说完,竟然真的不再多问,越过他更快的进了家。
“喂,你不是说今晚放烟花吗?还不快来?”李惜走到一半,见安容还傻愣愣的站在原地,忍不住开口出声喊他。
安容不好意思的笑了,竟然笑的有些腼腆,双手食指拧着一起,垂在身前,提步跑了起来。
夜色深了,乡村没路灯,李惜看不清安容的小动作,只看到安容笑了,在漆黑的夜晚,大年三年的团圆夜里,笑得如烟花般绚烂。
她竟然觉得刺眼,泪目了。
大概是太久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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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承玉打电话过来的时候,李惜和安容正在跟着爸爸找放烟花的地点,妈妈在房门前喊的她。
“来了。”李惜高兴的跑过去,她想起来今天还没给承玉说声新年好呢!
于是电话拿起来的那一刻,李惜就说了出来,没想到意外的是段承玉居然和她一同说了句新年好。
李惜不免有些诧异,猜想他是听到动静知道她来了,不过,“你怎么知道是我呢?”
电话那头有低低的笑声,好听的有些醉人,“就算不是你,这句话也说得啊!”
所以,不愿意错过。
李惜握着电话也低低的笑出声,她明白。
清亮的月光洒在龙村,光辉让一切都带了丝朦胧,站在方格镂窗前接电话垂目而笑的女孩,让周遭一切都黯然失色。
安容看得呆了。
他看了她许久,她未曾抬眼看向他,安容也不在意,反而更加肆无忌惮的看着她。
她幼时极淡的眉毛,和她的茸发一色,皮肤白皙圆圆的小脸蛋儿,鼻挺嘴小,就像一个混血儿。
可爱极了。
她最讨厌别人说她可爱,自认可爱比起漂亮来差了一个等级,可她不知道,容颜再美终有迟暮不再惊艳的那一天,然而她的可爱容颜,却可以一直耀眼。
“嘭——”的一声炸响,整个天空都带了华彩,千姿百态下美不胜收。
越来越多的人从家里走出来,望着这漫天烟花,美得忘记了言语,这一瞬间,每个人都是独立的,他们暂停了思考,拥着身边的人,抱着怀里的人,感受着这一瞬间的美好。
李惜从房里走出来,牵上爸爸妈妈的手,小小的身影被爸爸妈妈牵起来摇晃,朗朗笑声盖过了绚烂的烟花,真正的美不胜收。
安容嘴角也有笑意溢出来。
团圆,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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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年初一,李惜由爸爸妈妈带着去二爷二娘家里拜年,吃过了中饭,爸爸留在二爷家里和堂姐带回来的对象坐了一桌打牌。
妈妈便拿了礼让安容和李惜送去给细娘细爷和旁边的大爷大娘,没留下吃饭。
李惜和安容各得了个红包,两人说了许多的吉祥话,逗得大家喜笑颜开其乐融融。
傍晚的时候,小文来接安容回去,听说是老安接他去香港过年。
小文来的时候提了两袋子礼品,说是老安准备的,李惜一看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