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惜捂着肚子直奔向厕所,艰难的爬着台阶向上走。
一颗石子却突然从李惜的脚尖滚过,要不是李惜正低着头走,一脚踩下去,只怕头都要摔个稀巴烂。
李惜怒瞪着眼望向石子滚来的方向,谁他娘的用心这么恶毒,不管是有心还是无意,这他娘的是能乱开玩笑的事?
李惜抬头望去,一个少年正蹲坐在楼梯口好笑的看着她。
剑眉浓密,斜鬓入耳,白皙还带着丝稚嫩的脸庞,像是一件雕刻出来地艺术品,而剑眉下的一双桃花眼此时正带着促狭。
那熟悉的眉眼,一样的笑容,李惜的胸膛剧烈起伏着,却无法呼吸,胸腔内似乎要炸了开来。
安容!
“喂,你干什么伏在地上走?”
安容奇怪地看着眼前梳着两个小绺,轻巧柔顺的垂在双耳后的小女孩,明明可以感觉的到身上充满活力与蓬勃的朝气,却为何要躬着身子作老婆婆样儿?
李惜身子一动不动,双眼盯着眼前的少年,整个人的身子都抑制不住的发抖,胸腔几乎要炸开,她的口鼻却无法呼吸,或者说是不敢呼吸。
她害怕,她一呼吸,眼前的人会突然变成那个骗了她整整16年的男人,他会过来掐住她的脖子,狠狠的咬上一口,眼神凌厉似刀子般的瞪着她,说出那让她和他都会无比的绝望的话。
“都是因为你,因为你,听白才不肯跟我在一起,都是因为你。”
李惜闭上眼,逼迫自己不要去想,不要去看,他不是他,他不是他,现在的他与她毫无干系,她不能被仇恨占据自己的身心,她不可以。
“喂,臭丫头,老子跟你说话呢,你闭上眼算怎么回事儿?”
安容有些气急败坏,想他安容在石洞口村也算是数一数二的霸主了,还有些人居然敢无视他,不听他的话?
“嘿,小丫头片子,你特么是聋子啊?”
“嘿,我还就不信了。”
安容将嘴里的狗尾巴草呸的吐在地上,准备过来在李惜耳边大声囔囔,他就不信,他让这女孩儿开不了口。
“啪!”
刚走过来的安容白皙的脸上瞬间多了五个手指印。
李惜看了看犹在呆愣的安容,又看了看自己因为用力过猛还在发颤的右手。
对不起,没忍住。
“握草。”
安容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还不到他脖子的小女孩,他居然被她打了?
他就说了几句话,她就直接动手了?
扇了他一巴掌?
要不是脸上痛的整张脸都麻痹了一样,他现在脸上的表情一定丑的很狰狞。
“你特么的是练铅球的吧?”
力气那么大。
此时还是小太保的安容对这件事绝对零容忍,他想,他要违背他绝对不打女人的原则了。
李惜对安容的一举一动一挑眉一勾嘴的神情对应的心里活动,了解比自己的还清楚,当下了安容的神情,转身就跑。
不是她怂,她还有帮手呢!
“李佩,唐丽,快来快来。”
李惜转过走廊大声喊着,拼命的招手。
爸爸和唐丽爸爸见了,也只当没什么,依旧笑着抽烟说话,李佩和唐丽飞快的跑过来,以为是发现了什么好玩的事儿。
“怎么啦怎么啦,有什么好玩的?你发现什么啦!”
李惜看着跑在前头的李佩,简单地说了两个字,“干架!”
李佩顿时就明白过来了,四处张望了一下,目光顿时锁定此时不敢再上前,警惕的看着这边的安容身上。
“握草……”
“居然叫了个李元霸过来!”
安容不由咽了口口水,有些懊恼今天居然只有他一个人在,不然,哪里会这么怂。
李佩鼻子哼哧了一声,也没什么开场白,直接就朝着安容冲了过来,一脚就踢在安容的肚子上。
“握草……”
安容咬着牙在地上打滚,硬是没哭,还想着还手,伸手就去抓唐丽的头发,被李佩一脚踢飞,李佩跑起来向外画圆跟跨栏似的,可不是没有原因的。
安容顿时疼的直吸气,那随着李佩的脚风而来,飞扬的泥土瞬间进了安容的鼻眼,呛得直咳嗽,偏偏还被打得咳的断断续续的,简直要了老命了。
握草,要么把老子打死,要么你们绝对会被老子整死。
安容蜷缩着身子,咳的撕心裂肺,却没哼唧一句。
李惜面无表情的看着,只觉得还不痛快,招呼唐丽一起上,三个女孩子六只手六只脚,拳打脚踢的朝着安容身上招呼。
别看唐丽刚才扭扭捏捏说话的样子,干起架来绝对是一把好手。
农村里的孩子哪个没有干过几场架,都是这么过来的。
安容却依旧不肯求饶,似乎是喘得过气了,一直骂骂咧咧的,问候着三个女孩的祖宗,回应他的自然更为猛烈的拳头。
谁说女子不如男,要他说,这三个简直比他的十个跟班都要厉害,就刚才那个扇巴掌跟练铅球似的那个,就能抵过六个有余,还有三个绝对是李元霸的。
安容恶狠狠的盯着中间那个女孩,老子算是记住你了。
“算了。”
李惜丝毫不回避安容的怒视,看着在她记忆中一向一丝不苟的安容此刻匍匐在她的脚下,心里格外的平静,于是她停了下来,没再看安容一眼,转身就走,“我们该回去了。”
“好吧!”
李佩一向听李惜的,于是也拍了拍手,拉着还没反应过来收回手的唐丽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