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泽抬头望天,蓝蓝的天上飘着几朵白云,天气好得不能再好了,不对,他还能睡着,岂不是说,不再害怕了?
“什么时候了,还睡觉,跟五郎说一声,本王到了。”刘泽一点没觉得对一个小小婢女端架子有失王的身份,就是要对低贱的人显摆嘛,要不然怎能显示自己高大上?
华锦儿瞟了他一眼,抬起高傲的头颅,扭身进院子,隔着一道门槛,小姑娘丰满的臀部像鱼勾,勾住了刘泽的眼睛。
老杜察言观色,明白刘泽的心思,大声道:“不知姑娘芳名怎么称呼?”
你家主子不是睡了嘛,不妨跟我家主子勾搭勾搭,老杜不改狗腿子本色,可换来的却是刘泽一个白眼,刘泽十分清楚,此时不宜节外生枝,要把这个少女办了,也得坐上那个位子才行,到时随便找个借口,杀了程墨,再把他的娇妻美妾收进宫中。
华锦儿翻了个白眼儿,头也不回,走过甬道,到厢房的廊下。
屋里装睡的程墨火了,你丫现在还需要老子帮忙呢,这就垂涎我家婢女的美色?
“哪里来的老狗,扰人清梦。”
老狗!刘泽脸色变了,这是骂他,还是骂老杜,抑或两人一起骂?随即见对面廊下一个蓝衣青年走了出来,走进阳光下,阳光黯然失色,好象天地间唯有他,这个人,无论走到哪,都是万众瞩目,吸引众人视线的存在。
“五郎,你这是……”
大吴朝很多权贵好男风,刘泽也不例外,可他自打见到程墨,便没有别的心思,因为知道眼前之人不可肖想,住进北安王府后也如是,哪怕程墨俊朗非凡,天下少有,他也只当可以利用的对象,现在程墨一句老狗,把他气得狠了,突然起了腌脏念头。
程墨走出来,道:“有些奴才只会带坏主人,这样的奴才切切不可留,世叔未免太过好说话了。”
我怎么好说话了?刘泽脸色难看之至,要不是有用得上程墨的地方,就要当场发作了。老杜跟他年龄相仿,两人自小一块儿长大,可谓既是主仆,又是朋友,程墨骂人也就算了,居然把老杜当奴才看待,他真的只是一个奴才吗?那是他的朋友,他的兄弟好吧!
“五郎这是做什么?”他深吸一口气,强压下心头怒火,尽量用平静的语气道。
没想到他退一步,程墨却进一步,修长的手指一指白发苍苍的老杜,道:“这个奴才搭讪我府上的婢女,意欲何为?”
老杜是内侍,见过太监的人都能一目了然,何况程墨曾在宫里当卫尉,见的内侍多了去了,哪里会认不出来?他一个内侍,却行搭讪之事,目的何在?
刘泽被噎了一下,干笑道:“五郎多心了,老杜没有别的意思。”
程墨手臂一伸,啪的一声,打了老杜一巴掌,掏出手帕拭手,道:“我也没别的意思。”
这一巴掌,跟打在自己脸上有什么不同?刘泽怒容一闪而过,喝道:“赔礼!”
程墨一巴掌力道可真不小,加上出其不意,老杜被打得眼冒金星,站立不稳。他跟着刘泽,到处受人尊敬,什么时候挨过打了?脸上火辣辣地疼,心里一腔怒火腾腾地往上冒,要不是刘泽出声,他早扑过去和程墨拼命了。
“没错,赔礼,你不赔礼……”老杜恶狠狠地威胁着。
刘泽怒道:“是你赔礼。你这奴才,怎可惹北安王生气?”又陪笑对程墨道:“奴才不懂事,你别跟他一般计较。”
老杜懵了,这是说他吗?
程墨怒气未息,冷笑道:“我容世叔在府中暂住,可不是给世叔大开方便之门,勾搭我府上女眷的。”
这话说得重了,刘泽脸上挂不住,道:“五郎,这是怎么说的!”
人被你打了,我也喝令他赔礼,你还不依不饶,真当我好欺负吗?我就算没有坐上那个位子,也是老牌的王,刘氏宗室,真闹到皇帝面前,皇帝也不好太偏袒你。
程墨哼了一声,道:“我担心。”
“他一个阉奴,哪里能办成什么事?何况只是问那位姑娘的芳名而已。”刘泽违心地道,又让老杜赶紧赔礼。
到此地步,老杜只好认命了,再不赔礼,程墨真要赶他出府,他也只好回刘泽的祖宅,看守祖宅也没什么,就怕失了刘泽的欢心。
“老奴出言无状,还请北安王勿与老奴一般见识。”他憋屈极了,拉着脸道。
程墨斜睨他,道:“甩脸色给我看?不情不愿?你可以不用赔礼啊,只要你主子肯带你们离开就行。”
“老杜,别不知规矩。”刘泽不耐烦地道:“北安王肯让我们住在这里,免受沈老匹夫所辱,已是天大的恩惠,你怎可如此不知礼数?”
刘泽话中之意,老杜听得明白,更加不愤,道:“阿郎,我们回荆州去吧,只要回荆州,沈廷尉便无法针对阿郎了。”
刘泽长叹:“我何曾不想回去,只是陛下没有发话,哪里能够离去?”
老杜悲愤地道:“老天待阿郎不公哪。”
程墨看他们主仆演戏,唇边噙着一抹冷笑。
“五郎,奴才年老糊涂,你别跟他一般见识,我吩咐厨子做几个你爱吃的菜,晚上我们不醉不归,如何?”刘泽见没有达到预定效果,赶紧结束演戏,进入正题。
“世叔见谅,晚上我要陪娇妻回岳家。”程墨一口拒绝,一副年轻人吃了亏,气愤愤的样子。
“岳家?可是大将军?我回京这些天,还没到大将军府拜访,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