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日傍晚,五个姑娘才赶上闵殊等人。
此时已至青岩地界。闵殊等人投宿在悦迎客栈。闵殊等人先住了进去,降雪等是晚到的,双方在客栈的一楼碰面了。
“你们看,公子!公子在那边!”,绿萝欣喜地叫道。
绿萝仍是习惯性地叫公子。
汝嫣就坐在闵殊的旁边,竟然意外地连手镣脚镣也没带。可能是闵殊相信她不会跑也跑不了吧。
汝嫣也看见了她们,朝她们点头示意。
闵殊一见降雪等人,立马紧张得‘噌’地一声站了起来。
“你们想要干什么?”,闵殊厉声问道。
紫风直直地朝他走过去,绿萝也紧紧地跟了过去。
闵殊拔出了刀,指向紫风:“站住,不许过来!”
周围吃饭的人都吃惊地纷纷朝这边看过来。
紫风邪魅一笑,“闵大人,你就这么想引人注意吗?”
“你们还不死心?”,闵殊问道。
此时,降雪走了过来,向汝嫣微微颔了颔首,道:“闵大人误会了,我们不会截囚,我们只是想陪着汝嫣去京城,一路也好有个照应!”
降雪又问汝嫣:“你还好吧?”
“你们放心,闵大人对我很好!”,汝嫣向二人摊了摊手,示意自己连手镣都没带。这说明闵殊对她极为厚待。
“你们真的不会乱来?”,闵殊难以置信地问道。
“蒸的也好,煮的的也好,我们还是来了,路就摆在这里,我们要跟着你,你也毫无他法!”,紫风道。
降雪拉了拉紫风,道:“紫风素来爱开玩笑,我们就坐在那边!”
说着,汝嫣等人便在隔几桌的地方坐下。
降雪这桌的饭菜刚一上桌,朦月刚流着哈喇子伸出筷子去,却突然感觉桌子一震,桌上的饭菜都飞了出去。
“到底是谁啊?这么不长眼睛!”,朦月生气地把筷子一摔,骂道。
朦月平时脾气温顺,但是一碰到有人要阻止她吃,她绝不轻饶。
朦朋定眼一看,见旁边正部着一男一女。女的十七八岁,一副富家小姐的打扮。旁边的男子大约二十多岁,像是她的下人。
原来刚刚就是这位富家小姐推了男子一把,男子不小心撞上了桌子。
“小运子,你看,都把我的新衣服弄脏了,你这个蠢货,我的衣服都是杭州来的上乘的丝绸面料,很贵的,你赔得起吗?”,娇小姐大声尖叫道。
惹得全部的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这边来。
原来是刚刚的饭菜摔到地上,有些汁水溅到了那小姐身上,其实不光是溅到了她的身上,旁边的人都被溅到了。
那叫小运子的,赶紧掏出手绢,一边帮娇小姐擦拭,一边唯唯诺诺地道谦。
由于当时那娇小姐站得最远,身上所溅的汁水并不多,只不过是零星几点,小运子都找不到地方,只是手忙脚乱地乱擦一通。
“哎呀,你往哪擦呢?我要是告诉我爹,他非得揭了你的皮不可!笨手笨脚!”,娇小姐一把抢过手绢自己擦,嘴里仍是骂骂咧咧。
擦了几把,那娇小姐突然看了一眼手绢,又尖叫道:“小运子,你这手绢多久没洗了?这么脏也给我用?”
紫风再也看不下去了,用鞭尾敲了敲桌面,厉声骂道:“住口!”
世界突然安静下来了,那小姐惊呆了,这世上还没几人敢这样对她的。
“干什么?”,娇小姐没好气地问道。
“干什么?你往老娘身上看看!”,紫风道。
原来刚刚事发的时候,紫风刚好站在娇小姐与小运子的对面,所以‘受灾’是最严重的,整个油汤都是往她身上浇的。紫风抖了抖衣服,此时,正有几块鸡肉从她的身上滚落了下来。
娇小姐见此情景,突然笑了起来。开始只是捂着嘴小声地笑,毕竟是大户人家的,从小便受了礼教的。然而,到后来,她越来越忍不住便敞开了大笑,笑得前俯后仰,笑得旁边的其他人莫名其妙。
紫风更是一头的雾水,“有这么好笑吗?”
那小姐一边笑一边点头,差点没呛过气去,“好笑,太好笑了,好滑稽!”
“滑稽?你说老娘滑稽?”,紫风怒瞪着凤眼,已被气岔。同理于娇小姐,长这么大还没人敢对她大声喝斥,紫风长这么大,也还没人说过她滑稽。
“你给我过来!”,紫风大声骂道。
“吼什么吼?不就是一件衣服吗,一看就知道是便宜货,还怕本小姐陪不起吗?”,娇小姐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真是不要脸!”,朦月骂道。
“不要脸也比你们这群乡巴佬灰头土脸的强!”
“我怎么就灰头土脸了?”,朦月不服气地问道。
“你身上那衣服十年前就不流行穿了!”,娇小姐鄙夷地望了望朦月。
“我不要你赔,你今天过来给老娘擦干净了再说!”,紫风打断了娇小姐。
“擦干净?笑话,又不是我弄脏你衣服的,要擦,找他呀!”,娇小姐指了指小运子。
小运子赶紧拿着手绢走了过来,“对不起姑娘,对不起!我来帮你擦吧!”
紫风一把推开小运子,厉声道:“你走开,我非得让她来擦!”
‘咚咚’几声响,娇小姐将几锭银子扔在桌上,顺便给紫风抛去过一个白眼,“这些银子你拿去可以买十身了,我睡觉去,一群乡巴佬真是脏了我的眼睛!”。
说罢,那娇小姐便打着哈欠,要上二楼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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