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着沈郁批了练兵仪式的折子,所以兵部上下便开始忙碌起来,兵器打造,场地规划,人员调度,以及请各国的驿馆外使人员参观等,既然要做,那就要做好,十多年没有举行练兵演习了,很多东西都要重新来。
这重新来就很费事,所以几位大将军都有些诧异,但看沈郁正在喝茶,便不好问他,沈郁这个新一任的辅政王没有他父亲那么让人信服,不喜欢练兵,相比起‘武’来说,他更喜欢“文”,所以久而久之他们这些大将都不怎么受他待见。
他不怎么召见这些大将,这些大将也渐渐的跟他生分了,要不是沈郁每一年都按时往下拨军饷,他们真想……,算了,那也只是想想,目前他们还是统帅于沈郁的。
众大将都是跟随他父亲打仗的,有的是父亲,有的已经传到了儿子这里,官爵以及兵权都是世袭的,他们现在都统一的看着沈郁。
看沈郁不紧不慢的的喝茶都有些着急,这个小白脸抛出这么一句话来后就开始喝茶了,那么他到底是什么意思啊!
他们虽心里着急,但还是不敢造次,沈郁当权五年,心机深不可测,越是不动声色越让人摸不透。
他们不能说,都窜通护国大将军秦正,秦正是他们之首,又是沈郁大姐夫,所以这个话由他开口最好,秦正没有那么多忌惮,便问他:“王爷,你这是用意何在啊?楚靖说的兵部演习是什么意思?他能有什么兵?宫里的一万禁军也不是他的啊,而且他一个兵部尚书也无权管演习这事啊。”
众所周知,兵权在沈郁这里,在他们这几个大将这里,兵部尚书说穿了就是个后勤,顶多管辖一下军械粮草、兵籍、武官选用奖惩及军令、关禁罢了,他哪里来的那么大权力,调兵演习?
沈郁对这个大姐夫还是很尊敬的,他放下茶杯笑了下:“姐夫说的是,兵部演习,说穿了就是过家家,绣花样子罢了,又不是真上战场,所以没有什么要紧的。”
陆琪在旁边哼了声:“真让他们上战场恐怕他也不行!”
沈郁似笑非笑的看了他眼:“陆少将既然知道,那就不用担心了。”
陆琪看着他也笑:“我是怕王爷忘了摄政王的训导,一心为了你的皇上好呢?”
沈郁做佯怒状:“陆少将说话是不是应该要考虑下,皇上是我一个人的吗?难道陆少将眼里没有皇上吗?”
陆琪看他牙尖嘴利,狠狠的磨牙:“王爷知道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沈郁笑笑:“我知道你不是这个意思,可别人不知道啊,若是让这个兵部尚书听去了,还指不定怎么编排你呢。我记得参告陆少将的折子已经摞成摞了,我都没有时间处理,现在还压在哪里,要不要我搬来给陆少将看看啊?”
陆琪气急了,一手指着他:“你胡说!”
沈郁看着他指过来的手,眯了下眼,声音都冷了:“就前几天,陆少将又在长安街纵马飞驰,这次是撞上五人,撞倒商铺无数。陆少将,这个也是我胡说吗?”
陆琪仗着他老爹陆国公的身份,虽说还没有胡作非为,但也蛮横跋扈,不可一世的很,见了他不仅不行礼,还会指着他了!沈郁看着他这张朝气蓬勃的脸郁闷了下,他想要不是碍于陆国公的面子,早就处置他了。
陆琪被旁边的贺云硬是摁住了:“不能这么跟王爷说话。快跟王爷道歉。”
陆琪再次哼了声,硬是把头扭到了一边,沈郁端起茶喝了两口才道:“算了,那些参你的折子我都给你留下了,以后记着路上慢点,做任何事要为陆国公想想。”
陆琪最听不惯他这一套阴奉阳违的话,年纪跟他一般大,却架子比谁都大,他若是真有几分本事,他们也就效忠与他,可他有什么本事,射箭能偏箭靶十里之外!骑马能从马上掉下来!
沈郁也没有等他消气,他看着众人道:“我今日请大家来就是为了这件事,兵部演习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虽说没有任何的用处,可这是向百姓、向我们的周边属国展现我们的兵力的机会。
”
他特意看了眼陆琪道:“于百姓而言,他们看见我们国强兵壮,心里肯定安心;于周边属国,这是一个震慑的好机会,特别是北羌,这是个狼子野心的国家,时时骚扰我们边境,可我们又不便于出兵,他们是游牧民族,打打就跑,所以这一次,我们要让他看看清楚,我们大梁有多强的兵力,虽不能让他们闻风而逃,可也要让他们为之忌惮!”
沈郁把萧祁昱的话拿过来适当的用了下,觉得他的观点比较有说服力。果然他这番话下去后,几个人都不说了,都互相沉默着看着对方。
陆琪听他这长篇大论扯了下嘴角,沈郁也就长了张好嘴,只会说,且说的比唱的还好听。尽管如此,他还是不得不参加,如果所有人都参加了,他们陆家军不出,人还以为他怎么了呢?
陆琪回去的路上还没有消气:“这个沈郁真是越来越会打官腔了!”
贺云咳了声:“他是辅政王。”
陆琪不屑道:“他就是出身好,哈,谁能想得到这是沈王爷的儿子啊,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狩个猎都能从马上摔下来。”
许巍听他说的促狭,忍不住推了他一把:“都多少年的事了,你还拿出来说!”
陆琪也笑了:“他自己做出来的事,还不能让人说啊。”
两个人边说边笑着走了。
因为十多年没有举办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