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皇甫嵩眼珠一亮,他与卢植交情匪浅,六月时,卢植因拒绝贿赂黄门左丰而被诬陷下狱,皇甫嵩此番竭力破城,便是为了回京述职之时可以替卢植求情免罪,此时见裴陵说出此话,又频频向他暗使眼色,精如皇甫嵩,又怎么会不抓住这个机会?
“竟有此事?”皇甫嵩心中狂喜,面上却毫无波澜,他点了点头,示意身后的长史梁衍,沉声道:“如此,且将棺椁带回大营,仔细查看张角背部是否有致命箭伤,莫有遗漏,去吧!”
“诺!”梁衍作为皇甫嵩臂膀多年,岂能不知他话中之意,此箭伤又则罢了,没有就是攮上几下,也得弄出个箭伤来!他拱手退下,不着痕迹的瞥了裴陵一眼,心中暗赞:‘此子既有心机,又能察言观色,三言两句,既送了皇甫嵩人情,又救了卢植之命,自己还不担半点干系,实在是高!’
果然,皇甫嵩心情舒畅,如沐春绯,他踱向裴陵,大笑两声,道:“裴陵,此次破广宗,首功在你,不但献了妙计,还阵斩了敌酋张梁,待他日回京述职,本帅定在圣上面前为你美言,便是许你一县尉,也我不可!”
裴陵闻言大喜,拱手道:“多谢大人,我……”
“只是…”还没等裴陵高兴,皇甫嵩一桶凉水浇上,”只是如今张氏三兄弟还有一个张宝逃窜于北地…“皇甫嵩说着,斜眼看了一眼侄子皇甫郦,表情中满是恚怒。
皇甫郦吓了个哆嗦,低头不敢与皇甫嵩对视。
“本帅出京前立了军令,不见张氏三兄弟斩尽绝不回京…”皇甫嵩看向裴陵,问道:“你是想随我北讨黄巾,还是自行返乡等待?”